第723章 青鸞劍(3)
“你說你是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兩個人也能放在一起執行任務!”
龍騰飛一掌激起身前的冰雪,突兀的茫茫冰霧驟然出現,又是一記風刀將冰霧吹散,一切恢複平靜,看著同樣無奈的歐晨星,冷冷的說,
“即便是要把那兩隻老狐狸拉下水!也不用這麽拚吧!現在怎麽辦?別人不知道那是什麽,你這皇家子弟還不知道麽!”
歐晨星左顧右盼,忙碌的人們沒有一個願意往他們身邊湊活的,不禁苦笑著搖頭,抬眼望著龍騰飛,底氣不足的說:
“當初不是猜測嗎,誰知道那東西真的在上麵。再說了,如今風大浪急,靈力波動那麽嚴重。萬一是那個天幕那一塊兒,靈力薄弱,承受不住它的分量自己掉下來的,這不就是冤枉了她們麽。”
“嗬嗬嗬······”
龍騰飛被歐晨星的行為氣笑了,這麽明顯的證據放在眼前,他還能出言狡辯,
“說這話的時候,你真的不心虛麽?”
廢話麽。
心虛,肯定心虛。
為了維護她們我也隻能這麽做了。
歐晨星暗暗吐出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很鎮靜,俊臉微揚,星眸彎彎,眼眸裏全是算計的意蘊,立刻想著如何倒打一耙,柔聲說:
“二哥,這副惡龍的頭顱都被打下了,你還想著給它送回去啊?這麽生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得了什麽好處呢。”
“你,你心裏清楚我為什麽生氣!”
龍騰飛簡直拿歐晨星沒轍了,“這東西怎麽下來的,你我心知肚明。撕開天幕那是······”
“李子衿那種天才才幹得出來的事。”
歐晨星笑得狐狸一樣,即刻截下來龍騰飛話,毫不違和的順著往下說,“咱們這些被人挑剩下的歪瓜裂棗,那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接著一步跨到龍騰飛身邊,攔著他的肩,壓低聲音說,“二哥,我愛我的夫人,我在乎愛我的人。我知道是誰幹的,也知道她們違背了什麽。可是,我是個男人,保護自己女人不受傷害是我的責任。這件事情你就哪隻眼睛也別睜開,整個給我裝瞎。就是幫了我最大得忙了。”
龍騰飛想著歐晨星毫不猶豫的把這罪名推到啊紫頭上,心裏就莫名的傷感,很是厭惡的說:“小荷,她們闖了禍,你讓阿紫背鍋。良心不痛麽?她可是你曾經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哎呀,我的二哥。你也說那是曾經!”
歐晨星哭笑不得,隻好繼續低聲下氣的解釋,“你也說那是曾經。曾經年少的悸動,不是我一生相伴的孩子他娘!二哥,誰人不曾年少,那個曾經的少年沒有心心念念的姑娘?我現在有家有口的。和瑞兒算得上是青梅配竹馬,幹嘛你們每個人都抓著曾經不放呢!”
龍騰飛一怔,是我不肯成長,還是你成長的太快?
“是,我年少悸動,最初走進我心裏的人是她,難道就不許瑞兒後來居上了麽?她為我付出多少?我心裏清楚。我是個分的清楚是非的人,懂得愛護維護我的人。我與瑞兒一起經曆過生死,一起走過艱難的路。生死之間,相依相伴,手挽手,肩並肩,闖過的艱難。走過的路,不是曾經的一次偶遇可以代替的。”
歐晨星鬆開龍騰飛,輕咳一聲,不放心的叮囑,“李青羽不追究你啥也別說。李青羽追究你讓他找我理論。”
歐晨星說完,整整自己的衣袍轉身就要走。
“不是,這就完了?”
龍騰飛被他氣糊塗了,跨出一步攔在他麵前,不服氣的說,“連個解釋都不給。”
“起開,天塌又不是本座的責任,解釋什麽。二護法,管好你的嘴,否則我就說是你指使的。紫草可是雲侍衛。”
歐晨星一把推開龍騰飛,勾唇一笑,星眸閃著危險的光芒,很是不滿說,“我夫人要回來,我的回去好好洗漱洗漱。”
見色忘義!
卑鄙無恥!
竟然威脅我?!
哼,變了,變了,都變了。
龍騰飛咬牙保持著毫無溫度的微笑,目送著歐晨星走進暖帳。
·
冬日暖陽掛在天上。
風徐徐地吹著,沒有了往日的冷冽,多了一絲暖意。
地上的冰雪在無聲無息的融化。
銀裝素裹的世界,兩個匆匆行路的女子。踏雪無痕,一路向著龍頭山飛去。
猶如兩粒丟進寂靜的狂野石子,激起漣漪陣陣。
為這個寂寞的雪原增添一絲風采,一線生機。為正在絕望中期盼希望的人們一線久違的希望。
·
龍瑞在紫草的護送下踏進龍頭山脈的那刻起,歐晨星就已經得到了奏報了。
轉進密林,兩人在山間穿梭而行。似兩隻伶俐的雀鳥在山林裏快樂的飛翔。
玉樹縈繞,群山穿素。
紫草姐姐原本的巢穴也是一片晶瑩剔透的銀色世界。
兩條倩影飄落在那可古樹上,四目相對,無奈的一笑。
“紫草姐姐,有沒有漂亮的裙子。當然了若是有些熱水就更好了。”
龍瑞咧嘴一笑,羞澀的低下頭,喃喃說道,“沒有我也不勉強。有麵鏡子麽,我把頭發理理也行啊。”
“嘁,看不起雲侍衛!”
紫草雙手環胸,鄙視的說,“小家子氣。睜大你的眼睛看好了。”
噎,就知道吹大氣!
窮的都住大樹了還在吹。哼,我又不會笑話你。至於·······
身後的樹幹上一陣晃動,龍瑞緩緩轉過頭來,仰麵看著那個憑空出現的小屋子。一個木製懸梯一直伸到腳邊,滿臉後悔:
這也太不公平了?
一桌,一椅,肯定還有一榻在裏麵!
我們可是睡得小土屋子。
嗬,雲侍衛就這麽豪麽?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還以為你這些天是睡在樹幹上呢!
龍瑞的臉上先是鎮靜,接著是委屈,然後撅起了嘴,轉身怨氣滿滿的看著紫草。
“看什麽呀?你當密修的掌門在這裏真的是孤家寡人,單兵一個啊!”
紫草嫌棄的皺著眉,鄙視的說,“豬腦子啊!你這腦子和豬在一起豬都嫌棄你!趕緊去洗洗。髒死了,臭死了,不覺得渾身氣溫難聞麽?待會見了——嗬嗬·,見了小荷在你這渾身的臭氣給熏暈了!你這不是白白糟蹋了一路的春心麽?!”
龍瑞氣得一跺腳,古樹的枝丫芽搖曳著,身子隨著樹枝上下顫動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裏說的不對:“我是不服氣,憑什麽你們住的地方這麽好!我和小荷就要擠在那個破屋子裏!這不公平。”
“就你?還有資格談公平?”
紫草看著龍瑞一臉的不服氣,笑虐道,“嘖嘖,怎麽沒看看自己是誰啊?我告訴你啊,想住這樣的行軍帳篷,咳,除非小荷坐上了第五子的位子。要不,你改嫁沈青瑤吧。我這就給申請一頂來。”
龍瑞柳眉倒豎,杏眼瞪得溜圓,狠狠地瞪一眼吐了出來一口吐沫,當然是吐在了旁邊的空地上,厭惡的說: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本小姐名花有主了!再說了,若是好女色的話我早把李子衿拿下了!有她沈青瑤什麽事!”
龍瑞說完轉身順著木質旋梯往小屋裏走去。
“李子衿不是昨日輝煌嗎?沈青瑤可是如日中天。”
紫草滿臉壞笑,繼續打趣道,“睡晚了虛空的新主,再試試密修的君王······”
一道白光從天際飄來,紫草的聲音戛然而止,瑟喏的吐吐舌頭,靜靜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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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子裏的裝飾簡潔,一桌一椅,一個書架。書架上零星的擺放著幾幅密函。靠後牆的位置上有一張收起的床榻。應該是紫草晚上睡覺的地方。
小桌子下麵是個懸空的櫃子,龍瑞打開了看一眼,是被褥。
緊靠牆角的位置上是個大櫃,整體和小屋子一樣高。有了那次借蘭掌櫃的行帳的浴室經驗。龍瑞斷定這是浴室。
拉開櫃子的門,木質牆壁上開著一個方形換氣的小窗子。在外麵的時候可沒有看到。一根淺黃色垂線就在們的後麵。另一麵牆上有一個小箱子,為了節省空間箱子是被釘在牆上的。那個位置,應該是放置換洗的衣服的。
龍瑞嘿嘿一笑,關上門。拉下那根淺黃色垂線,靠窗的位置呼啦打開。一個排精致的小盒子依次打開,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傳了出來,接著一拍水霧升騰,頭頂的木板下起了溫熱的氣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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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來的時候,龍瑞一襲鵝黃色美裙,淺黃色長褂。雲髻高挽,僅用一條粉色絲絛束發。
紫草已不知所蹤,麵前的樹枝上垂首而立著朝思暮想的人。
龍瑞笑了,不知道該怎麽說,更不知道說什麽。麵前的人兒,是自己千辛萬苦追回來了。更是自己這輩都不會放手的。
他的心裏裝個人兒。
不是自己。
他對自己的寵愛是真的。因為,他不需要作假。他不需要用虛情假意,欺騙一個女子為他做任何事。
他愛誰都是真的。
隻是,我很貪心。隻想你的心是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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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晨星微微抬眸,滿眼溫柔,腳步一移,迅速來到龍瑞麵前。大婚的時候,生死難料,連最基本活下去的希望都不敢奢望,更別提什麽紅燭之下觀美人嬌羞之態的美景了。
咳咳,好像我那時候太慫了。
想著被龍瑞嚇暈的囧樣兒,瞬間紅了臉。
“瑞兒,喜歡嗎?”
歐晨星眼底的溫柔湧現,龍瑞攬入懷中,低聲說,“這是我從李青羽的那裏要的。”
龍瑞一驚,即刻明白了什麽,雙手緊緊抱著他,忍不住流下了幸福的眼淚。心裏卻在埋怨紫草:好你個紫草姐姐!差點就要被你給戲弄了!回頭看我怎麽報今日之仇。
“我是大護法,這是我們應該享有的待遇。”
歐晨星攬著龍瑞,拾階而上。
龍瑞僅僅靠在他的肩頭,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再次踏進這裏,龍瑞笑得合不攏嘴。
歐晨星揮手關上房門,後牆的木板倏爾放了下來。不是床榻。
而是又一間屋子藏在裏麵。
一張矮幾上,擺放著一些菜肴,兩個杯子,兩個碗。
歐晨星把扶她坐下來。
桌上的琉璃盞,閃發著柔和的光,兩人不約而同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