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咳咳咳,啪。歐晨星,你很渴麽?抱著杯盞不撒手!”
紫草姐姐重重的咳嗽著,啪的拍一下旁邊的矮幾,指名點姓的訓斥,“不是和我們商議捕獵晨言麽?怎麽不說話了?沒底氣了?還是自己知道錯了?知錯就改,我也不是不允許你犯錯誤。說說自己哪錯了,我也好替你糾正一下。”
歐晨星隻顧著想著自己的心事,沒有聽到紫草在說什麽。
龍瑞的心思也不在議政的問題上,自然也忽略掉了紫草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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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更不願多嘴了,自己這倆蠢徒弟,不知道又要背著自己幹啥傻事呢!已經折了一個了,這倆個人說啥也要保住!大不了夥同沈青瑤打上上界!
我葉秋有這個膽,她沈青瑤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小羽啊,二長老覺得你這孩子挺值錢的,我還是把你拉上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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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勳咧嘴一笑,爺這是被人管教上了?
孟浩趕緊用胳膊肘捅捅他。前者立刻憋笑。
龍騰飛聽不下去了,正色道:“紫草姐姐,你這是議政呢?還是訓誡呢?我也想聽聽你的解釋。”
“議政呢。”
掌院大人趕緊站起來,捋著白花花的胡子說,“真的是議政呢。”
紫草吐出一口鬱悶之氣,冷冷的說:“小荷以身為餌的計劃太過凶險,我是不讚同,晨言的目的是奪去你身上的龍氣。你連龍都弄丟了,哪來的龍氣。”
歐晨星蹙眉,這個紫草姐姐還真是毫不留情。
龍瑞即刻跨上前一步,先是飄飄一禮,接著恭敬地說道:“紫草姐姐,我知道你覺得我們傻。這樣做無疑是以卵擊石,可是,大家都說了。這真的不是我們非要找晨言拚命,而是沒有辦規避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們躲了很久了。他們也找了很久了。這種別人做貓我們做鼠的遊戲該結束了!再說了,你們不就是顧忌著晨言完蛋了,七弦無法控製嗎?嘁,一群傻子。淩萱師姐不是給他們培養了一個對手麽!”
龍瑞雙手抱胸,冷冷的掃視一周所謂的精英,恥笑道,“龍曉曉那麽大個人,你們一個個的看不著哦!”
歐晨星咳嗽一聲,把早已空了的茶盞放回矮幾上,不動聲色的調整了一下坐姿。
林卓慌忙侍茶。
小醫官露驚喜,王子妃殿下也不是一無是處麽!
龍騰飛若無其事的喝著茶。
葉秋點點頭。
紫草看一眼肖雲鵬,錢有道,這二人僅僅是給了一個微笑。
“咳咳,”
看到這麽多人支持自己,龍瑞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永生教有禦箭手咱們也有;晨言製造了很多傀儡人,我們有禦靈衛;永生教有眾多教眾,我們有東海域的百姓。內戰場的戰爭打了那麽久了,定王府沒有討到便宜。東海域的戰爭打起來,晨言也隻能甘拜下風!
反正,七弦的對手已經有了龍曉曉了。留著龍曉曉牽製七弦,既是對淩萱師姐的犧牲的告慰,也是虛空的大局所需。這個晨言能不留就不留了吧。當然了,這是我的個人意見。我與他們永生教有私仇。你們也可以直接否定了我的建議。畢竟,我這麽做就是想借助這次機會,為自己清理掉潛在的危險。”
葉秋喜形於色,連連點頭。
龍瑞說完再一次飄飄一拜,退回到歐晨星身旁的位置坐下來。
歐晨星急忙端起一盞茶遞了過來,星眸含笑,柔聲說道:“喝口茶潤潤嗓子。”
“老朽和永生教也有私仇。師門覆滅之仇。”
掌院大人此時也站了起來,情緒頗為激動,“再次踏足東海域雖然是奉命前來。可是,當年的林林總總仍舊是恍若昨日。萬千生靈何其無辜,短短九十天的時間,整個東海域變成了煉獄。雲侍衛,你不曾目睹當時的慘景,你不曾踏足過那樣的境地。
邪修該殺,眾所周知。可是,當時死在那場慘絕人寰的戰爭裏的不是邪修。而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更多的是醫門中人!那一戰,密修在這裏折戟沉沙。他們不是飛升上界,而是以身化靈守護著東海域!”
歐晨星滿眼驚恐。
龍騰飛驚訝的望著他。
葉秋低頭不語,那一戰,她也輸了,怎麽出去的都不知道。
紫草麵露愧疚之色,難怪小掌門離開了閑雲山也不敢放手東海域。原來,這裏有密修太多前輩在此永存。
掌門隻身犯險,蘭掌櫃不與阻止,不是縱容,而是在其位謀其政。
小醫館一臉怒氣,他隻是被師父的情緒感染了。那場戰爭他隻是耳聞。
“坊間無數高人在這裏殞命。他們不會開口說話了,晨言再報功之時就給他們安上了邪修的罪名!至於,密修者,借托飛升,依次了賬。執法長老李牧童親臨這裏探查,終究是眾口鑠金,鐵案難翻。
所以,這有了第一批前來尋仇的密修者。李牧童因為越權幹政之罪,被仙尊驅逐回象山。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大長老請他出任閑雲山的執法長老,這才有了他二次踏足虛空的權利。
鎮龍石,是一代又一代人用命守護的。我老頭子當年就是個毛頭小子。我是醫門用全軍覆沒換我一條生路偷偷地逃走的!哈哈哈,活了幾百歲了。如今的醫門可謂是桃林滿天下。老頭子老了,想我師父了。星王子的決定,你們不支持我支持。”
轉身麵向歐晨星,躬身行禮,“星王子,你在前麵走,老朽不才跟在後麵即刻。”
歐晨星點頭。
掌院大人再次行禮,這才回歸本位。
張勳孟浩同時抱拳說道:“我們本就是倚天閣的侍衛,主子在哪我們就在哪。”
肖雲鵬,錢有道看看龍騰飛。
龍騰飛依舊是那樣安靜地坐著,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紫草看著眾人,這是隻能點頭不能搖頭了。難怪掌門不主張自己和他們共商此事,原來都是有故事的人。
“各位,既然如此,我紫草也不敢犯了眾怒。”
紫草抱拳一禮,朗聲說道,“保護大護法是我的責任。我隻想知道,你們就這樣隻身前往麽?”
“紫草,瞧你說的,我們能有那麽蠢麽?”
張勳率先開口,“今天就是臘月二十一了,年節那天定王晨言一定回來拜訪星王子。可是,那個宮殿可沒有著落呢。”
南大人急忙起身,抱拳衝眾人行禮:“涼生河畔的地下便有古人設下的鎮邪陣。此陣隻要開啟,定王一定無處遁逃。隻是此陣霸道至極,那些北定王做成傀儡人的人也會一同被帶進陣裏。這就是,當年那些密修界的前輩失敗的原因。”
眾人一度陷入沉思,誰也不知道東海域有多少傀儡人。
“這個惡人就讓來做吧。”
南大人單膝下跪,鄭重的懇求,“星王子,大護法,龍將軍,二護法,臣有罪。臣,不僅是東海域的鎮府使大人,還是北漠的奴才。主要負責為北漠王收羅這裏的珍寶······”
“南大人,你老人家被嚇傻了吧?”
龍騰飛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沉聲說道,“你即便是不滿意北漠王,也不要企圖以死往他身上潑髒水!”
龍瑞先是一愣,倏爾起身,繼而俯身想要說什麽,被歐晨星瞪了一眼,立刻老實的坐回去了。
南大人怔怔的看著龍騰飛,愣怔了一瞬間,即刻明白了什麽,立刻起身說道:“龍將軍明察秋毫,臣確實是想要陷害北漠王。身為北方速邊權臣,到了今日都沒有親自前來護駕,臣恨他不忠······”
歐晨星蹙眉,抬手製止了他,冷哼一聲,斥責到:“這是你的轄下之務,何苦遷怒他人。念你初犯,罰你不休年節政假!現在就去涼生河畔盯著去,任何人不許踏進那裏!張勳,孟浩盯著他,不許他偷懶!”
南大人先是驚喜,繼而若有深意的看著這兩位,真心的高興不起來。名義上保護自己的護衛——不對,這回是監督自己的,不管是什麽身份總之到了涼生河畔準是找不到人影。
張勳,孟浩急忙領命,站到南大人身旁。
看著這三人站在一起,龍瑞為南大人捏了一把汗:這若是平時還好說,沒病沒災的,也沒個殺手看上他。這不是特殊情況麽?派誰去不好,就這倆人,沒打起來人還在,打起來你未必看見人影在哪!
“站著幹什麽?出去做事去。”
龍騰飛冷聲吩咐著,“凡是願意留在涼生河畔的,就順著他們的意思做!即便是沒有了晨言,永生教還在。我們不想要那麽多的血傀儡。”
“遵命。”
三人磨磨蹭蹭,推推搡搡,就那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禦帳。
剛出去就被倚天閣的侍衛攆走了,連駐足聽一下裏麵的人說什麽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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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院大人一臉的不高興,瞅著歐晨星,時不時的用手指指自己。
歐晨星看也不看他,直接選擇無視,這是禦帳議政,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就連一向無腦的龍瑞都選擇安靜了,別人更不會多說。何況是,一代宗師了。
龍騰飛沉思良久,看著紫草這是不會多事了,這才吩咐:“肖雲鵬,錢有道,即刻前往逍遙鎮駐守。無論是誰,在年節前不許放進來。放進來一個人男的給你們做隨從。”
倆人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放進來個女的給你們娶回家!”
歐晨星啞然失笑,這是那個說話客氣的二哥麽。
紫草噗呲笑了,打趣道:“放進倆吧,公平。”
惹來二人一頓白眼。
葉秋不甘落後,拍著胸脯說:“生了孩子二長老我給你們帶著!秋月宮出來的弟子那是個個都是人物!”
龍瑞咬唇不語,這裏不該笑得,可是,真的把持不住了。你們二位快出去吧,不然我也笑了。
“二長老,不勞你費心了。我們哥倆看得住。”
肖雲鵬錢有道同時躬身,異口同聲的說,“你還是把這幾位管好吧!”
二人說完衝出了禦帳,生怕給自己掙來一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