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禦帳裏,靜悄悄的。
龍騰飛將一副密函丟給紫草,淡淡的一笑,溫和的說:“紫草姐姐,看看這個吧。”
紫草看也不看把密函丟了還給龍騰飛,歐晨星剛好走了進來,看看兩人淡笑的麵孔,找個位置坐下來。
肖雲鵬捧上熱茶,小聲說:“大護法,抓到魚了嗎?”
歐晨星微微一笑,輕淺的說:“沒有,你們呢?”
肖雲鵬搖頭,目光婉轉的看一眼紫草,小聲說道:“魚兒都變得聰明了。差點被拖水裏去。”
歐晨星蹙眉,頗為不悅的說:“這是多了釣魚的人。知道是誰嗎?”
肖雲鵬輕咳一聲,搖搖頭,安靜地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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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事我就告辭了。”
紫草冷冽的一笑,很是不滿的說,“下次在是這樣的事情,還是煩請二護法轉交給我就是了。一副密函,還是一副不痛不癢的密函,不該勞煩二護法這麽重要的人親自接見我。”
歐晨星邪魅的一笑,起身走到紫草麵前,不懷好意的說:“夜深人靜,侍衛疲倦,難免會有疏漏之時,紫草姐姐,小心防盜。”
紫草嗯了一聲,抬腳離開。
“最應該防的就是你了。”
龍騰飛嫌棄的說,“小荷,你有這麽缺錢嗎?”
歐晨星很是認真的點點頭,歎口氣,委屈的說:“二哥,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冰災之後,雪災又來,冰雪之災剛剛因為溫度回暖緩解,冰消雪融又引來了洪水。百姓的房子多是土胚房,衝倒房屋不計其數。
這裏還要麵對晨言的虎視眈眈。這個破地方還自帶保護自加靈力平衡的能力,咱們在這裏那是伸不開手,展不開架,我都有些泄氣了。若不是擔心晨言真的會日益壯大,我都打算放棄獵殺他了。真的。”
龍騰飛無語了,這家夥臉皮也太厚了吧?晨言對你虎視眈眈的大家都知道,你對晨言虎視眈眈有幾個人知道?
“小荷,既然這麽缺錢為何不找李青羽要你的餉銀?”
龍騰飛站起來,伸展一下雙臂笑虐道,“你可是大護法。”
歐晨星委屈的看著他,哀歎一聲,眉宇間滿是愁悶,棱角分明的俊顏瞬間布滿仇怨之色,言語裏亦是怨氣滿滿:
“二哥,你這不是明知顧問麽?我這大護法的身價哪有掌門高貴?堂堂掌門為我執掌帥印,統領三軍,穩定內戰場,而我還敢和他索要餉銀?二哥,你這不是分明挖好了坑讓我跳的麽?妒忌我和瑞兒雙宿雙棲······”
“你給我趕緊閉嘴!”
龍騰飛操起一副密函丟了過去,歐晨星笑嘻嘻的側身躲過,龍騰飛憤憤不平的說,“你們夫妻倆有一個好鳥沒有?趕緊給我出去!這裏不歡迎你,更不歡迎她。”
“哎呀,我的二哥,都說了好鳥都飛了。”
歐晨星嬉皮笑臉的說,“剩下來都是別人挑剩下的壞鳥了。”接著起身走到案幾旁,打趣道:“今夜我那到手的鴨子給飛走了,你別說不知道。誰在背後搶我的財路。”
“哼,小荷,你也······真是夠沒良心的。”
龍騰飛被他氣得直翻眼,這小子半夜三更在外邊支使屬下堵自己的師父,夫人,近身侍衛劫財,被人家截了胡,還有臉來這裏找帳啊,“一定要知道是誰?”
歐晨星點頭,心有不甘的說:“我想知道誰這麽大膽敢從我手裏搶銀子。”
這麽想的人可多了。
你小子算計我們那麽多回,不讓你丟點銀子我們也太沒有本事了。
掌院大人做了我們大家都想做的事。倒不是真的缺那幾兩銀子,就是你小子玩人玩的太狠了,給你個教訓。
“是,你用那麽個法子選雲侍衛沒有錯。心係百姓是第一條,可是,小荷,”
龍騰飛坐回到位置子上,不緊不慢的說道,“這裏的人有幾個可以晉升成為雲侍衛的?你就是借機斂財罷了。這樣做,真的能讓我們服氣麽?不服氣怎麽辦呢?借這個機會向你宣泄我們的不滿哪裏不妥?”
“我也是為了這裏的百姓,怎麽就怪我呢?”
歐晨星一臉無辜的說,“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麽?至於這麽計較嗎?是,我做的有些過分了。大家已經很努力的在盡自己的所能去賑災了。我不該那麽壓榨他們,我也是被沒錢鬧的嗎?這裏的災情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皇城的救災物資遠遠不夠······”
“不夠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你壓榨他們的理由。”
龍騰飛提高了聲調,“這一戰之後,這裏的百姓生活會更家艱難。你得讓他們學會自救!”
歐晨星不以為然的說:“是,我這樣做是不明智。可是,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裏的人不會在乎這些銀子。你趕緊給我說誰劫了我的銀子。我好找他要回來。”
肖雲鵬嫌棄的神情都不願意看他一眼,這還是那個傲嬌的星王子嗎?為了一點銀子竟然這麽做。都說錢財如糞土,可是這糞土的感染力太強了吧。把一個傲嬌的少年轉眼變成一個一身銅臭味的財迷。
龍騰飛還想再說幾句勸勸他,肖雲鵬趕緊衝著龍騰飛作揖,祈求他趕緊把這個財迷心竅的大護法打發走吧。
“掌院大人。”
龍騰飛嗤之一笑,“咋的,你還要去搶回來呀?”
歐晨星急忙搖頭說道:“哪能,我這就回去睡覺了。”
歐晨星起身匆匆離去,肖雲鵬不信他這麽財迷會放棄這個機會。
龍騰飛搖頭苦笑,吩咐侍衛:營地裏就是著了火也不許前施救。
倚天閣的侍衛樂了,悄悄議論著星王子會以什麽法子,把掌院大人劫掠走的銀子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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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裏的龍瑞誰的迷迷糊糊,聽到木門吱呀一聲開了,歐晨星一身濕漉漉的衣服跑了進來。
龍瑞瞬間睡意全無,迅速把他的濕衣服剝下來,三下五除二的把他推進洗浴間裏。關上浴間的門,奔出木屋,吩咐著暗衛把掌院大人請過來。
而後跑回屋裏,給歐晨星拿出裏幹爽的裏衣,進到浴間裏。
歐晨星渾身顫抖的泡在熱水裏,雙眸微眯,神情迷糊。
龍瑞見狀花容失色,急忙把他抱出來,擦去身上的水漬,迅速為他穿好裏衣。把他扛到內間裏,裹了兩層被褥他還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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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院大人接到暗衛的急傳,帶上藥箱一路飛奔過去,小醫官不放心師父一個人,隨後跟了上去。
這師徒倆一前一後離開醫帳。
張勳孟浩兩人快速鑽了進來。
挨個藥架尋找著掌院大人劫掠的銀子。
在藥架的底架處的夾層裏,找到了掌院大人藏匿銀子,珠寶,銀票的盒子。就連那幾顆雲珍珠這兩人也沒有放過。
將盒子收拾的幹幹淨淨,張勳還把提前備下的借條放進盒子裏。隻不過,這借條上寫的是二長老的名字。
做完這一切,二人迅速離開。再次隱匿在夜幕裏。
在他們離開不久,葉秋就鬼鬼祟祟溜了進來。經過一番努力,她也找到了掌院大人那個藏銀子的盒子。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卻看到書寫著自己名字的借據。
手拿借條,葉秋恨恨的說:“臭小子,為了幾兩銀子你可是夠拚的!冷水澡都是輕的,竟然公然嫁禍給你師父!好小子,算你狠。不就是幾兩銀子麽,我老人家不跟你爭了。”
葉秋說完,迅速銷毀掉手裏的借據,轉身走到放由筆墨紙硯的桌前坐下來,刷刷重新寫了一份借據。
這份借據上赫然寫著紫草的大名。借據重新放回去。
做完這一切,葉秋長籲一口氣,這才悄沒聲息的溜走了。
葉秋自認為這一切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禦帳頂上肖雲鵬將這些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而後,一一記在密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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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院大人來到木屋,先給歐晨星把脈,而後施針,小醫館在外麵忙著煎藥。
“星王子,這是掉進河裏了?”
掌院大人很是不解,以星王子的伸手不至於會那麽不下小心,再說了,不是還有侍衛跟著的嘛,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還是問了出來,“掉在哪裏的河裏了?”
歐晨星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將頭埋在龍瑞的懷裏,自己這位夫人可以窺見別人的內心,我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胡爺爺,這裏除了涼生河就剩下那幾條小溪了。”
龍瑞心疼不已,即刻腦補歐晨星落水的情況,隨即說了出來。“這裏離涼生河那麽遠,肯定是永生教來了殺手,小荷躲避不及掉到了小溪裏了。”
掌院大人咂咂舌,半信半疑,拔出針後,弱弱地問:“禦靈衛今天不在家麽?怎麽沒有聽到打鬥聲?”
“這還用問麽?執行任務去了唄!”
龍瑞不高興的說,繼而低頭看著歐晨星嬌嗔道:“下一次就不要把他們全派出去了。看看你現在這樣子,顧此失彼了吧。”
掌院大人看著星王子蔫蔫的樣子,不聲不響的退了出去。
小醫官的藥也煎好了。
掌院大人把藥端了進來,龍瑞把藥給他喂下去。
掌院大人擔心星王子身體留下什麽毛病,就在密林間的營帳裏隨便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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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草的營帳裏再一次迎來了葉秋這個不速之客。
“你徒弟都生病了,你這個做師父的不去照顧他,跑來這裏幹什麽?”
紫草憋著笑,壞壞的說,“該不是知道了他又要玩什麽把戲不稀罕搭理他?說說吧,你那個寶貝徒弟又幹什麽壞事了?”
葉秋哀歎一聲,滿臉的歉意,小心翼翼的說:“紫草,我說了你別生氣啊。”
紫草眼眸裏殺氣立現,咬牙切齒的說:“那要看什麽事了?”
“啊,是這麽回事啊,”
葉秋神情瑟喏的說,“你們離開以後啊,我就離開了。不放心瑞兒嗎,就去找她了。瑞兒我沒見到。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說不說?”
紫草不耐煩了,“不說出去!這都啥時辰了,我還睡不睡覺!你師徒三人有一個讓人省心的嘛?”
“別發火,我說,我這就說。”
葉秋神情更加瑟喏了,“我看到了小荷用冷水把自己澆了個浸濕。這還不算,他還站在冷風口吹了好大一會兒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