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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再見鳳元殿(3)

  “王子妃殿下,你確定要繼續看下去嗎?”


  奉君統領瞅著龍瑞不嫌辛苦的扛著王子殿下,於心不忍,明明王子殿下就沒有醉,偏偏這麽戲弄她,“若是王子妃殿下一定要看個清楚,不妨先把王子殿下送回去寢殿。”


  龍瑞哦了一聲,看了一眼整個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的相公,吩咐一聲:“奉君,把他扛進去。我有點累了。”


  奉君統領遲疑了,星王子明明就沒有醉。這分明是在······我還是別擾了主子的好事了,兩腿一夾,身軀微弓,咧咧嘴,是有難言之隱,“王子妃殿下,臣,臣有急事需要解決。請王子妃殿下恕罪。”


  奉君統領說完,撒腿就跑,完全不管身後一臉懵地龍瑞。


  “別看了,內急。”


  耳邊傳來歐晨星細如蚊蠅的聲音,龍瑞一怔,剛要解釋,知妻莫若夫的歐晨星接著說,“別說話,否者,你就出不去了。這是皇宮內院,誰都沒有自由。聽我的,繼續往裏走。”


  龍瑞順從的執行歐晨星得命令:“不要理她們,跪著,站在,都有人專門的教導她們。你是她們主子,不是她們的朋友。她們可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娃娃,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倚天閣的侍女你見識過的。”


  龍瑞扛著歐晨星繼續走,早有嬤嬤前來引路。


  迅速把院子裏的景物記住了,以免回來的時候走錯了路:左邊三棵桃樹,花骨朵兒已經冒了出來,桃樹旁有一個碩大的魚缸,數百尾彩色錦鯉在裏麵遊來遊去。


  窗前一株怒放的海棠,

  右麵是一空曠的草地,碧草青青,猶如綠色的絨毯。草地上有棋桌,矮幾上放著幾樣把件。


  德元宮的寢殿匾額上書:淑賢二字。


  看著自己很是熟悉,側眸看一眼肩上人,聲音壓得極低:“你寫的?”


  肩頭的人,輕聲嗯了一聲。


  正殿三間正房,東邊是寢殿,西側為書房。


  進門是正殿,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寬敞,卻是很是溫馨。


  靠牆一張軟塌,兩旁各有四扇屏風。東邊是梅蘭竹菊,西邊是春夏秋冬的山水畫。


  轉過屏風,把歐晨星扶上床榻。明黃的帳子,盤龍繡鳳的錦被。一旁的高凳上燃著香,清雅寡淡,是有還無。


  龍瑞的第一反應是安身用的,為歐晨星退去鞋襪,蓋上被子,俯身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吻,耳畔響起歐晨星的叮嚀:“告訴他們:你不愛香薰。德元宮裏不許用香。”


  龍瑞不動聲色的起身,落下幔帳,起身走到寢殿的軟塌坐著。


  德元宮的嬤嬤姓牛,是淩霄宮差來的。管事的宮女叫流雲。帶領著宮婢們跪拜之禮,隻有牛嬤嬤與流雲進來伺候。


  龍瑞看著牛嬤嬤,端起茶,輕輕地吹了吹,並沒有喝茶,又放了回去,“牛嬤嬤,我來自閑雲山,習慣了山間的花香,果香,偏偏聞不慣這些熏香,嬤嬤,若不是一定要用熏香。還請嬤嬤把這香撤了去。”


  牛嬤嬤應著是。忙命宮婢們把熏爐拿了出去,回身躬身一禮說道:“殿下還有什麽吩咐,奴婢一並做了去。”


  流雲想說什麽,看了一眼牛嬤嬤又忍了回去。


  龍瑞眉頭一皺,這沒有個自己的人還真不好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整天的應付這些心口不一的家夥,也真是夠鬧心的。不行,得想法子讓她們為己所用。


  “流雲,現在屋裏不需要伺候著,帶領著她們院子裏的花草擦洗了吧。”


  龍瑞忽然間想起了一個法子,笑意更濃,慵懶的倚在軟塌裏,不高興的說,“別讓本王子妃看到你們偷懶,去吧。”


  流雲應聲是,行禮退出去,一邊命令侍從打水,一邊帶領著宮婢們,沾濕了錦帕挨個擦拭著院子裏的花草。


  牛嬤嬤恭敬地說道:“殿下,還有什麽吩咐要奴婢做的?”


  龍瑞淺淺一笑,抬手一指那些正在擦拭花草的宮婢,“嬤嬤,她們入宮多少年了?可有什麽規矩束縛她們?什麽時候放她們離開宮廷?”


  牛嬤嬤立刻跪了下來,笑望著龍瑞,眼裏隱隱含著淚光,聲音卻沒有任何異樣,還是那樣的恭敬溫順:“殿下,這些婢女都是仙尊精挑細選的。沒有權貴人家的女兒。出身寒門,沒有依靠,是整個皇宮裏最幹淨的一群人。殿下若是不喜歡我們,我們有兩個去處:一是被賜給別人,為奴為婢。第二個去處就是發往邊關或是東海域流放。”


  哎呀,我的師父啊。這個王子妃殿下不好做啊?!

  一個不留神可是會出人命的吆。


  龍瑞蹙眉,這都是什麽事啊?

  難為我的嘛?我是嫁個一個相公還是找了一堆麻煩?_

  牛嬤嬤跪在地上,靜靜地等著王子妃的發落。


  “起來吧?告訴她們那些花草不用擦洗了。”


  龍瑞揮揮手滿眼無奈,“小荷醉了,有沒有醒酒湯?”


  這麽一說無非是給她們找點活幹,也不指望她們能變出來醒酒湯。


  沒曾想這位牛嬤嬤立刻起身,一聲輕喚,一名宮婢就捧著一個精致的托盤走了進來。


  龍瑞吐槽:想的可真周到。我都不知道怎麽玩下去了。


  無奈之下,接過盤子,說是要親自喂給歐晨星。


  牛嬤嬤便和那位宮婢退了出去。


  ·

  龍瑞興致缺缺的端著醒酒湯走進寢殿,床上的歐晨星側身躺在,以肘抵著軟枕一手托腮,媚眼如絲,盯著緩緩而來的龍瑞。


  本就是個俊美男子,被酒熏紅的臉頰越發的魅惑,棱角分明的唇一開一合,滿是委屈:“瑞兒,你這是要我獨守空房嗎?”


  不是,等等。


  相公,你這是賣萌還是裝可憐,這是你家!你還想我打板子嗎?

  龍瑞即刻把手裏的托盤順手丟在一旁的矮幾上,一個縱躍落在歐晨星身邊,半邊身子壓在他的身上,素手一伸捂住了他的嘴,討好的說:


  “相公,你聽我說:我哪都沒有打算去。怎麽會讓你守空房呢?這話可不能亂說,會被打板子的。相公,我不想被人打板子的。”


  嘁,這是被人壓製出了毛病了。在這裏誰敢打你板子?


  歐晨星用手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拿開一些位置,嫌棄的說:“這裏是德元宮,是皇宮的····算了,長話短說,免得你誤會。”


  龍瑞鬆了一口氣,借勢躺在他的臂彎裏,安靜地聽他說什麽,省的一不小心被人打板子。


  “你是我的王子妃,是倚天閣的女主,是虛空的新主明媚正聘的王子妃殿下。外麵的侍婢,侍女,侍從,隻要你一句話就可以要了她們的性命。”


  龍瑞氣得直翻眼,“我又不是暴君,幹麽沒事非要一句話要了別人的性命!我幹點別的不行嗎?”


  歐晨星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風輕雲淡的說:“可以啊,比如說:你和師父一起夜探鳳元殿,而她們就會被內廷處置:罪名就是護主不力,一律處斬。”


  “不是,你能不能盼我點好啊?”


  龍瑞底氣不足的說,原本打算和葉秋一起再次摸摸鳳元殿的門的計劃,瞬間被擊斃了,“我雖然不是什麽大善人,大聖人,這種事情還是幹不出來的。”


  歐晨星促狹的一笑,輕淺的說:“你和她們也不熟,僅僅是一麵之緣而已。不會有太多心理負擔的。放心吧,即便是那麽做了,她們也隻能認命,認你給的命。”


  龍瑞倏爾衝著歐晨星的肚子來一膝蓋,沒曾想這位早有準備,身軀微弓,恰到好處的躲了過去。


  龍瑞不甘心的伸手掐了他一把。


  “嘶,”


  歐晨星委屈的看著她,不高興的埋怨:“你這人講不講理啊?當初的你可不是這樣的,溫柔,賢惠,處處維護著我。現在怎麽變了?為什麽?”


  “廢話嗎?


  到手了唄?


  你還高冷啊?

  你還動不動得給我約法幾章?


  我還隻能為你做羹湯?”


  龍瑞一邊撓著歐晨星的胳肢窩一邊說,歐晨星在床上翻滾著,討饒:“夫人,瑞兒,逸兒他娘,我這不是妒忌嗎?我愛你,愛你才妒忌······”


  兩片溫熱的唇,倏爾堵了上來,倏爾分開。龍瑞騎在歐晨星身上,一臉匪氣的說:“你記住了:你是我的人,我已經把你捧在手心裏,疼在心尖上了,誰也不許惦記你!你更不許惦記別人。”


  歐晨星笑意更濃,彈指落下幔帳,笑得春心蕩漾,情切切,意綿綿的盯著龍瑞的眼睛一眨不眨,“夫人,為夫好好的服侍你······”


  龍瑞倏爾覺得天地翻轉,愣愣的看著距離自己臉越來越近的俊顏,瞬間淪陷了······

  ——


  此時的鳳元殿的門前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醉意朦朧的葉秋。


  一個是眼眸迷離的紫草。


  兩個人商量好了來看看這個傳說中的鳳元殿。


  “就是這個破地方誰也進不去。”


  葉秋搖搖頭,指著被流光溢彩的法陣護住的鳳元殿,怨氣滿滿的說,“瑞兒的青鸞劍就怕他。那一天我聽得可清楚了:說了一聲滾。叫誰滾呢?站著我們家的地方還讓我們滾,不揍他是不是顯得咱們師徒太沒本事了。”


  “那還等什麽,揍他,”


  向來不怕事大的紫草姐姐,毫不猶豫的說,“打不過我幫你。什麽千年的老鬼,萬年的聖者,都是他娘的騙子。有本事早飛升上界了,還在這裏故弄玄虛?”


  葉秋立刻點頭:“你可記得:一定得幫我。還有就是,別被小荷知道了。”


  紫草一本正經的說:“放心吧,我紫草的嘴可嚴實了,絕對不會說出去。”


  不遠處站崗的大內侍衛,你看我,我看看你:我們到底算什麽?

  於是乎,鳳元殿門前便開始了一輪一輪的仙力攻擊。


  靈力與靈力的碰撞後炸裂的聲音,隆隆巨響,猶如天雷。


  此時此刻,日已西沉,但是,絕對是大白天。


  大內侍衛裝瞎就裝瞎唄,禦靈衛直接裝聾。


  乾慶殿上的晨合仙尊,至從聽到第一聲炸裂聲,立刻命人將管弦之聲,改成戰鼓齊鳴了。


  至於能不能遮住靈力與靈力的碰撞後炸裂的聲音,他是根本不管,隻要裝作不知道就行了唄。


  月上梢頭,酒闌宴罷。


  眾人離宮時,紛紛繞著鳳元殿的門走。誰也不願意恰巧碰到二長老撒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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