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不會丟下你
“父王，我不會丟下你。”
歐晨星抬手擦去晨合仙尊的眼淚，淚眼婆娑，哽咽著說，“我還沒有好好孝順你呢。怎麽舍得丟下你？”
晨合仙尊不相信的望著他，滿眼疑惑，聲音嗚咽：“真的嗎？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他們都騙我，都把活著的機會給了我，兒啦，活著太苦了。我想他們，想著他們對說的話。想著他們對我做的事。想著他們為了我能活下去，一個有一個的選擇死亡。”
歐晨星鄭重的點點頭：“是真的，如果有來生，我必定按照我的本心活一回。”
“嗯，我還做你爹。”
晨合仙尊笑了，聲音依舊是哭泣後的沙啞，“說你們的計劃。時間緊迫，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
歐晨星知道他怕那個潛在他身邊的牒者起疑，索性長話短說：“沒有計劃，就是一個殘酷的戰場。這個戰場就是皇城。出去的就是生，留下來的隻有拚死一戰。我不知道結局。事實告訴我，沒有奇跡。不用幻想了。無顏要保證冰雪城的安危。她不能幫我們。”
晨合仙尊站起來就走，走到門口停了下來，沒有回頭，提醒著歐晨星：“不要把太多的人遷出去。免得功虧一簣。”
歐晨星麵色一沉，神情低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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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頭，你真的什麽都不管嗎？”
葉秋跟在掌院大人身後走來走去，掌院大人去哪她去哪裏，真可謂寸步不離，整個禦醫院的禦醫在她進來的那一刻，能請假的都請假了，剩下來的就是沒法請假的了，
“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沒有選擇。”
掌院大人嗬嗬一笑，揶揄道：“別人給你了一千次的庇佑了，葉秋，這一次的庇佑你就無法會給他們？憑什麽？”
葉秋被他問的噎住了。
“憑你長得美，生的嬌，這天下都該讓著你？！”
“我沒有這麽說！”
葉秋依舊強詞奪理，連連後退，暗自埋怨自己不該來找這個老糊塗，“我真的是在尋找機會？隻是尋找機會。真的。”
“什麽機會？”
掌院大人不依不饒，步步緊逼，“你在找的就是你生存的機會，你徒弟生存的機會，而是如何害死別人的機會！”
葉秋退到了藥櫃邊，被抵住藥櫃，退無可退，“我沒有。”
“葉秋，淩萱得死你殺了多少永生教徒？”
掌院大人嘿嘿一笑，堵著葉秋冷冷的說，“你知道嗎？密修在坊間有個密修派，密修派的掌門就是諸葛弦月。”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葉秋昂頭望著掌院大人，無處可退也不願意輸了氣場，“我可沒有要她委身下嫁給小荷為妾！”
“老頭子是在提醒你：要想活命，簡單：滾出皇城。回你的閑雲山。”
掌院大人捋著胡子，眼眸裏的殺氣滿滿，“別讓我看不起你！你是比我大了幾百歲，可是，你葉秋連幾個孩子都不如！你要滾，我不攔著你！但是你若敢壞了大家的好事，葉秋，老家夥我可是醫者，救人我會，殺人，我也會！”
掌院大人退後一步，坐回到位置子裏，葉秋一下子氣焰全無，“你覺得你很愛你的徒弟，殊不知，小荷的三次生機都斷送給在你的手裏！”
葉秋怔愣的望著他，“我一直都在幫他，怎麽就害了他呢？”
掌院大人冷冷的說：“第一次見機會：他踏足閑雲山時，沈從雲意欲收他為徒。是你先下手為強。斷了他與小掌門共同修習劍術的路子。”
葉秋咬唇不語。
“第二次，就是替他選擇了龍瑞。”
葉秋驚駭。
“你知道一枚綠晶石救不了兩個人，你不知道的是小掌門送給歐晨星一枚龍羽令！”
葉秋的身子再也撐不住了，順著藥櫃滑落下來，彈坐在地上，喃喃說道：“我以為那是小荷的。”
“哼，葉秋。自以為是。自作聰明。”
掌院大人不想看著這麽一個失魂落魄的二長老，把臉扭到一旁，“第三次，就是你們進入象山境內。真的不該帶上龍瑞。蘭掌櫃隻是奉命幫助擁有龍羽令的人。歐晨星沒有了龍羽令。”
掌院大人不在說話了，回身去研磨藥粉。
葉秋扶著藥櫃站了起來，神情恍惚，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掌院大人將她靠過得藥櫃一掌擊碎了。
葉秋跌跌撞撞的走在回宮的路上。
二長老是個老天真，做出什麽樣的舉動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哪怕是現在的失魂落魄。依然沒有人前來問詢一聲。
葉秋回到房中，關上房門，坐在案幾旁思慮萬千：難怪沈青瑤不敢處罰龍瑞。原來是那枚龍羽令的功勞。
哼，我才是個笑話。千辛萬苦去求人家醫治小荷，卻鬧出那麽一個麻煩。
瑞兒，我護你到了今天。也該滿足了。
我對小荷欠下的債，我陪著他去麵對那場生與死。
葉秋提筆在手，刷刷寫上：
愛徒龍瑞：
你的生命是小荷拿命換來的。你沒有死的權利。隻能代替他活下去。龍羽令，是小荷的命。他給了你，就是把命給了你。
你不可以自私的為他殉情。
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安慰。
師：葉秋親筆。
葉秋寫好信，看了看，收進葫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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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宮。
陽春三月，百花爭豔。蝴蝶翩翩飛舞，鳥兒枝頭嘰嘰喳喳的的叫著。
童仙後逗弄著孩子，諸葛弦月抱著書簡在讀。
“不想著把孩子送出去？”
童仙後慈愛的說，“你不送我送。我可不舍得把他們帶上。”
“殿下安排妥了。”
諸葛弦月丹鳳眼微眯著，放下書簡，悠悠的說，“有王子妃殿下帶他們出去。小王子遠在閑雲山呢。他們倆就當是替他們的哥哥盡孝了。”
“龍瑞也是個可憐人。”
童仙後轉過身來，坐在那裏，“星王子選擇把她留下來，對她來說不是個好消息。唉，都是這該死的東西鬧得，連好好過日子都不能。”
諸葛弦月沉默不語。
“晨合是留下來的那個人。一生背負了多少太多的情債。他活著痛苦，卻死不起。離開的人比留下的幸福。不用背著那些債務了。”
諸葛弦月知道童仙後這是話裏有話，隻管默默的聽著就是了。
“月丫頭，給皇祖母舞劍吧。”
諸葛弦月起身，飄飄一禮，嚶嚶笑意，“遵命。”
菊若取來長劍。
一個優雅的起勢，劍如長虹，人是仙子。
花瓣兒飄灑，蝶兒巧飛。
諸葛弦月舞的一絲不苟，
童仙後看的目不轉睛。
葉秋神情落魄的走了進來。
“二長老，你這是·····”
諸葛弦月收住劍勢，看著葉秋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想說她這是被誰欺負了，轉念一想，好像真的沒人可以欺負她。把沒有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屈膝一禮，“美人弦月拜見二長老。”
童仙後也愣住了，這可不是這位的一貫作風。天塌下來可以當被子蓋的二長老，不會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
“弦月，你的孩子我還沒有給禮物吧？”
葉秋拿出自己的閑雲葫蘆，放在搖籃裏，“別嫌棄，跟了我九百多年了。破了點。”
諸葛弦月很想說，你給過了。回來就給了。可是，這是她的閑雲葫蘆。不是那些可以隨便買得到的東西，
“二長老，你這是幹什麽呀？這葫蘆太貴重了，孩子還小受不起那麽貴重的禮物。”
“你當得起。”
葉秋真摯的一笑，多種情愫會在裏麵，“別給我計較。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了。放心吧，我葉秋不會亂說話的。”
童仙後看向諸葛弦月的眼神很是無措。她不相信葉秋可以做到看淡得失。看淡······
諸葛弦月心裏打鼓，卻不敢多言，怕的是適得其反。
“不孝徒兒葉秋拜見師母。”
葉秋第一次真誠的給除了晨合的生母以外的女人真心叩拜，雙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仰臉笑看著童仙後，
“今年過年你老人家沒有給我壓歲錢吧？”
諸葛弦月噗呲一下笑了，二長老的關注點永遠和正常人不一樣。
“有有有，給你備著呢。”
童仙後怔愣了一下，即刻回過神來，揮揮手，嬤嬤立刻回到了殿裏，再回來時抱著一個裝飾精美的盒子。
童仙後把盒子遞給她，“這會兒可以起來了吧。”
“多謝師娘。”
葉秋抱著盒子樂顛顛的走了。
留下諸葛弦月一臉迷茫的看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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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羽一個人在皇城的街道上轉來轉去。毫無目的的閑逛。
火燒眉毛的龍瑞，找遍了大半個皇城，終於在一家戲院子外麵遇到了他。
“小羽，”
龍瑞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拉住探頭探腦，卻沒有進入戲園子裏的李青羽，劈頭就問，“你不在倚天閣待著跑來這裏幹啥？害的我一頓好找！”
“瑞姐，你能不能講點理啊！”
李青羽立刻愁眉苦臉的說，“我好不容易偷個懶出來誑誑街，出來溜達溜達，你還這麽說我？知道麽，因為怕被抓回去幹活，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但是，我寧願餓著肚子就是不回去拿錢！”
鄰家小弟一臉苦悶。
龍瑞立刻覺得自己確實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