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案情簡況
“童潔同誌,對待領導要尊重!我可是雙料的特派專員,照過去來說,那就是欽差大臣過來了,你還不好好巴結巴結我?把我巴結爽了,四室一廳的,直接給你來兩套,你信不信?”鄭方手指敲打著麵前的儀表盤,擺出一副領導的姿勢來。
“鄭方你可以啊,這才工作就想著以權謀私,不怕來了就被抓啊,我可告訴你,西疆別的不多,監獄管夠,一個個全在戈壁,大漠風光,可好看了。”童潔邊笑邊說,突然想起自己的話裏大有毛病,她說鄭方以權謀私,鄭方說得可是要替她弄房子,這麽說起來,她豈不成了鄭方的那個“私”,這麽一想,心下不禁大亂,臉孔紅了起來,車頭也有些搖擺。
“喂喂,就是抓也是抓我,你在那緊張個啥呀,好好的開車,這才來西疆就壯烈了,都沒機會以權謀私,可就太虧了啊!”鄭方哪裏猜得到這小丫頭的胡思亂想,看見車開得歪歪扭扭,趕緊在一邊提醒。
“呸呸,烏鴉嘴!”童潔和奶奶幾乎異口同聲地討伐起鄭方來,鄭方對童潔祖孫兩位的迷信早就領教了,當下吐了吐舌頭,再也不敢亂說了。
車子在一幢居民樓樓下停住,童潔扭頭看了看鄭方。
“雙料欽差大人,自治區軍區、公安、特勤三個單位準備晚上共同給你接風,被我回絕了,心不心疼?難不難過?怪不怪我?”童潔問著話,臉上笑吟吟的。
“還得說是你了解我啊,我就頂怕和一幹陌生人在一起吃飯,這個規矩那個禮的,煩死個人,正好你替我推了,謝謝了啊。”鄭方笑著說道,接著眉頭一皺,他直到現在才注意到,童潔的兩隻小辮子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襲幹練的短發。
“你小辮子呢?啥時候剪的?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辮子就是辮子,什麽小辮子、大辮子的?我來西疆不久就剪了,這裏水緊張,頭發剪短點,既利落又省水,咋了,不好看?”童潔皺著眉看向鄭方。
“這……倒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而是你把辮子剪了,以後想抓你的小辮子,看來就困難了啊。”鄭方也皺著眉頭左右打量著童潔,他的話全是調侃,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童潔雖然也知道鄭方說的抓小辮子另有含義,可還是忍不住有些羞惱,恨恨地跺了跺腳,就想去擰鄭方的耳朵,又想起鄭方畢竟大老遠的才來西疆,便有些下不去手,正在那猶豫著,卻不料坐在後麵一直等著下車的奶奶不樂意了。
“你倆要動手動腳的,下車再動好不?到地方了沒有?到地方了我想下車,奶奶累了。”奶奶一頓牢騷把童潔和鄭方都鬧了個大紅臉,兩人趕緊下了車。
童潔的宿舍就在這幢居民樓裏,不像童潔說的那般小,不過也就隻有兩室一廳,鄭方真想住,在客廳湊合湊合還是沒問題的,不過,鄭方自有公幹,處裏已經為鄭方在市裏酒店訂了房間,由於鄭方來這裏任務多多,注定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多久,所以安排住酒店倒是很合適的辦法,隻不過那酒店離童潔這宿舍有點遠,不是太方便。
“我這附近沒有上檔次的酒店,住不下你這位大神。”童潔對鄭方解釋。
“沒關係,對我來說,住哪裏都一樣,你還是先把西疆的情況和我說一下吧。”鄭方看著童潔在那裏忙活著收拾奶奶的行李。這次來,奶奶自己倒是沒帶多少東西,反而很多東西是為童潔帶的,衣服啊,零食啊帶了一大包,童潔一邊收拾,一邊翻出一包驢打滾津津有味地吃著,童潔吃完一塊又拿出一塊遞給鄭方,鄭方搖頭不要,他在車上頓頓吃著奶奶包的包子、餃子,為了下車時少提點行禮,有點吃撐了。
“讓一讓,小妞啊,哪怕不住在這裏,屋子也要勤打掃,聚人氣呢。”奶奶嘴上說自己累了,結果進了屋子立刻操起拖把忙活起來。
橫了一眼不知道好歹的鄭方,童潔咬了口驢打滾,給奶奶讓地方。
“具體情況,軍區、公安廳和特勤處成立了專案組,到時候有人和你說這個,我隻能告訴你,這幫家夥的水平不低,三個案子,毀了九輛軍隊的大卡車,死了18個人,連我開始都以為是自然原因,一次是路上突然起了風沙,3輛卡車拋錨,駕駛員就讓車隊先走,自己在車裏避避,你也知道,車子拉的都是邊疆駐軍補給,餓不死,遇上個別打劫的,火力上也能壓製,結果第二天車隊回來時,愣是發現三輛車子不見了,找了半天才發現,車子竟然挪了窩,估計應該是後來又能動了,但居然開出了公路,開進了不遠的一條溝裏,結果那條溝居然被碎石給埋了,經過仔細勘察才發現,溝邊原來有一座小山,事後小山整體消失了。”
“3輛車,一輛車一個押車的一個駕駛員,一共六個人全死了,死亡的原因是窒息。如果不是車裏的補給全部丟失,我們真會以為是遇上自然災難了,你不知道這西疆戈壁裏一刮起狂風,那飛砂走石的勁兒,發生什麽都不會意外。”
“還有一次也是車輛在運輸途中突然拋錨,這次是兩輛車,其實前後離有人煙的地方不遠,照例是車隊先走,兩輛車等待救援。沒料到車隊回來,發現這兩輛車就像遭了狼,車裏車外血跡斑斑,兩輛車4個人全不見了,隻見著一隻握著槍的斷手,據分析,那斷口應該就是狼咬的無疑。西疆戈壁上的狼群非常厲害,如果不是兩輛車的東西也全丟了,我們都會以為真遭了狼。那兩輛車拉的是柴油,你說狼群要柴油做什麽用?”
“最近的一次一下就折了4輛車,你知道,邊防哨所一個個地沿國境線分布,相互隔著不近的距離,有些哨所海拔較高,車輛會經過一些冰雪地段,不過這些地方一直維護的不錯,也沒聽說過發生事故,結果那四輛車經過時恰恰發生了雪崩,四輛車全給埋了,然後的事情你猜也能猜到,人死了,補給丟了。”童潔一邊說著一邊將6塊驢打滾吃了個幹淨。
“邊警許多都是少數族裔,比較迷信,事情發生之後,很快傳言就起來了,一個是說死的都是漢人,說是漢人對西疆的統治已經激起了神的憤怒,這是神在懲罰漢人。另一個是說漢人在西疆修路築壩幹擾了神的休息,所以降下懲罰。這是兩個傳得最厲害的,反正說什麽的都有,影響很壞,有些邊警都脫了警服,不敢上班了。”
“三格教、可蘭教的事情又是怎麽回事?”鄭方問道,他在北都接受的訊息主要著落在這兩種宗教的教徒上麵,對發生的案件其實並未說的太多,而且有童潔在這裏,一般的修行者如果施法,她應該可以發現蛛絲馬跡,連她都以為是自然現象,估計修行者的動作極為小心,以至於童潔什麽都沒有發現。
“可蘭教是西疆這兒最主要的宗教,大家幾乎都信這個。反正我工作中與那些教民打交道,也沒發現什麽異常,主要就是注意民族政策,小心不碰對方的忌諱就沒事。我可警告你,可蘭婦女特別漂亮,未婚的平常都把臉遮著,隻露出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能把人勾了去,你小心些,別違反了民族政策。”童潔說著說著,突然一本正經地提醒起鄭方來。
“喂!你說話小心些,怎麽在你嘴裏我就像那反動派、地主老財?見了美女就想往家扛的那種?我可老實告訴你,咱可是長在紅旗下,生在春風裏的好青年,沒你那些齷齪心思,以後少說這個,信不信我和你急?”鄭方立刻表示不滿了。
“也是啊,宋瑪麗那樣的大美女也沒見你動心,你說你這腦袋是不是榆木疙瘩做的?咋就不開竅呢?”聽了鄭方的抗議,童潔不怒反笑,把東西收拾幹淨,拍了拍手。
“需要注意的是那些可蘭教的極端分子,不過那些家夥平常並不和外人打交道,有什麽事都在自己的寺廟裏,相互之間商量,我們很難打得進去,隻能在外圍監控。至於三格教,在西疆這裏沒什麽市場,他們對外一般以阿三那邊過來的商人身份作掩護,至於幹什麽事情,也是鬼鬼祟祟的,很難挖掘到。”童潔接著說道。
“這兩個教的修行者經常出現嗎?”對於普通教民,鄭方還真沒什麽興趣,他在意的還是那些修行者,他來的目的也就是對付那些修行者。
“從來沒見過,有一次聽可蘭教的教民說,有一位先知會從帕拉納高原徒步下來,傳遞什麽主的訊息,當時在西疆引起了好大的轟動,我們特勤處很是緊張了一陣,可無論是各邊防站點還是我們特勤處臨時的布控點,都沒有發現這位先知的蹤跡,據說是來了,可誰也沒見到,傳的神乎其神的,不過,我估計不是西疆可蘭教的高層,具體什麽情況恐怕也不是很清楚。三格教那邊就更困難了,除非他們在新市這樣的大城市裏搞什麽活動,否則很難監控到,西疆地方太大了,我們人手又緊,照顧不過來。”童潔說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