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針鋒相對
一群人笑笑的走進東來閣,卻看都不看鄭錚這個管事兒的一眼,和一邊坐著的鄭北打起來了招呼。見眾人來到,鄭北臉上笑意燦爛,心中更有把握。
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他認識的而且想要求助於他的古玩商人,雖然都算不上一流,但是也都有點人脈關係。有這些人在場,今不怕鄭錚出不了醜。
“操的,真他娘的膈應。”
鄭錚冷冷的看著鄭北和一群人打著招呼,心裏正琢磨著接下來如何應對這來意不善的一行人,徐然卻從一旁走到鄭錚身旁,很是不忿的低聲罵了一句。
“嗯?”鄭錚看了徐然一眼,卻不清楚他來意如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點什麽。
徐然衝鄭錚擺擺手,拉了個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向他壓低了聲音道:“鄭掌櫃的你放心,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媽的,我剛才去其他店裏本來是要讓其他的掌櫃老板都別過來,但是誰知道那幾個老貨搶先一步去了他們店裏。領頭的那幾個老貨你看見了吧?哼,古玩街裏有不少人都和他們關係不錯,做生意的時候得仰仗著他們的力量。所以這幾個老貨一出麵,就算是不想過來的也沒辦法,隻能和他們一起過來了。”
徐然指了指不遠處的眾人,向鄭錚示意道:“你看到那幾個人沒?是不是覺得有點麵熟?嘿嘿,那都是我們古玩街裏開店的掌櫃、老板。你不怎麽在古玩街裏走動,這些人估計你也不認識。不過他們都跟我了,他們來隻是抹不開麵子而已,不是有意過來搗亂的,等會兒要是有人刁難鄭掌櫃的你,他們就算沒法幫你,但是也不會給那些人幫腔。”
鄭北向著那群人望去,果然看到幾個略微熟悉的麵孔正在向他苦笑著點頭,看起來對他並沒有什麽敵意。
“那你呢?你是為什麽過來了?難道你也是被脅迫的?”鄭錚看著身旁的徐然問道。
徐然一挑眉毛,也不管那些人就在一旁,不屑道:“脅迫個卵子的,我可不指望著他們做生意,他們想讓我聽話,那根本就是扯淡。我過來就是來幫你壓壓場子,要是一會兒你自己收拾不了的話,我也能幫幫你。”
聽徐然這麽,鄭錚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他和徐然沒什麽交情,卻不知道徐然為什麽要這麽幫他。鄭錚疑惑道:“你……雖然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還是想問問……”
鄭錚的話沒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徐然也不是笨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衝著鄭錚笑笑,湊近了他,壓低聲音道:“第一個原因,是因為你也在古董街裏擺攤,所以我想幫幫你。第二個原因麽……”徐然嘿嘿笑了兩聲,然後道:“我也想和你這個鄭家的公子搭搭關係,以後也多了個門路。”
鄭錚心中一震。他在古玩街向來都很低調,和別人話都沒有過多少,自己和鄭家之間的關係更是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別人,徐然又是怎麽知道的?他看著徐然笑嗬嗬的一張臉,頓時覺得這個看似簡單的青年人有些高深莫測了。
“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我們還是先解決了現在的事情再其他的比較好,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再和你好好。”見鄭錚目光閃爍,徐然知道鄭錚在想什麽,所以便搶在鄭錚話之前低聲道。
“鄭錚,來了這麽多人,你怎麽也不招呼一下?”
此時鄭北已經和他邀請來的人打過了招呼,見鄭錚正在和徐然低聲交談,鄭北心中冷冷一笑,不覺得兩個人能折騰出什麽動靜來。他一句話出口,站在他身旁的眾人麵上表情一變,知道今來這要做的事情將要正式開始了。
“畫就在這,各位想看看畫的話就看看,想點什麽就點什麽,請自便。”
鄭錚看了身旁笑嗬嗬的徐然一眼,壓下了心中的疑惑,向著眾人坦然道。
他做的倒是坦然,但是他這幅樣子在鄭北眼裏,就成了實在沒轍又不願意低頭,索性豁出去保留一點麵子的做法了。不過鄭北想的也確實沒錯,鄭錚現在雖然坦然,但是還真就是沒什麽辦法。
“葛老師,您先請吧?”
“宋老師,您先吧您先吧。”
“老王,你先去看看吧。”
“一起,一起,一幅畫而已。”
領頭的幾個人顯然就是鄭北邀請來的人,他們自從進門之後便沒有搭理鄭錚,此刻要去看畫,幾人也沒有和鄭錚客套兩句,反而在一塊互相謙讓起來。最後還是一個老者話,帶著眾人一起走到了櫃台前。
在不知情的人眼裏,東來閣現在的掌櫃的倒像是鄭北,反而和鄭錚沒什麽關係了。
知道這些人來意不善,鄭錚也沒心思搭理他們。他看看孤零零坐在一旁的王詔,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王詔自從玉鐲碎掉之後便沒怎麽話,鄭北和鄭錚的交鋒她也沒從中摻和,好像一切都已經和她無關一樣。鄭北雖然有心在她麵前博博好感,但是也知道現在的王詔不好招惹,倒是沒去煩她。
看著王詔的樣子,鄭錚心中突然想到了“哀大莫過於心死”這句話來。看來那玉鐲對王詔的確是意義重大,能讓這個氣場強大到近乎無敵的禦姐變成這個幽幽怨怨的模樣。
不過……
鄭錚看著王詔,心中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雖然他很想幫王詔一把,但是這件事情今是絕對做不成了。
如果是放在這些人來到東來閣之前,鄭錚倒也願意向鄭北低個頭,換取鄭北的幫助。但是現在鄭北咄咄逼人,已經激起了鄭錚心裏的火氣,所以鄭錚沒打算讓鄭北贏的這麽痛快。
他的辦法很簡單:今不管鄭北的人怎麽,他都會堅持之前跟高同所的話,指明這幅畫確實有價值,但是隻能告訴買主。而如果這些人中有想要買下這幅畫的人的話,鄭錚卻不會賣給他們。
鄭錚明白,鄭北今能找來這麽些人砸場子,但是卻不能每都像今一樣的陣仗。隻要將今的事情頂過去了,以後還有機會。他的辦法雖然有點耍賴的嫌疑,但是也是無奈之舉。
“想輕輕鬆鬆的就贏了我?哼,鄭北,我看你是想錯了。”
看著端坐在一旁,已經勝券在握的鄭北,鄭錚冷笑著想道。
雖然取勝的機會已經十分的渺茫,但是存心想讓鄭北不能輕鬆取勝的鄭錚,現在就是要和鄭北死死的耗著。他現在就像是一塊暗藏無數魚刺的魚肉,鄭北如果想要一口將他吞下,鄭錚也絕不會讓鄭北好受了。
“鄭掌櫃,不知道您今年幾歲了?”
圍攏到櫃台前看畫的幾人中,一個中年人看著畫冷哼了幾聲,然後轉過身來,一臉倨傲的向鄭錚問道。
知道對方來意不善,鄭錚哪兒還有什麽好臉色給他們,他斜眼看了看那中年人,冷冷道:“二十一歲。”
“嗬嗬嗬嗬,二十一歲,難怪啊……”
中年人冷笑了一陣,麵色一變,然後道:“鄭掌櫃的既然剛二十一歲,那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做掌櫃的,你可不是這塊料。”
這話一出,除了少數幾人之外,其他人一個個登時目瞪口呆。中年人這話就是**裸的貶低鄭錚,完全就是指著他的鼻尖罵人了。
不管是哪一行,當麵對方不配幹這一行,這都是對對方最大的不尊重。
“嘿嘿。”
在眾人的想法裏本該是怒氣衝的鄭錚一臉平靜的笑了兩聲,打量了那個一臉自得之意的中年人一眼,麵色平和,但是出來的話卻刺耳之極:“我看您也有個四五十的歲數了,您還滿世界的亂竄個什麽勁兒?這都活了大半輩子,已經是來日無多,怎麽不趁著現在的好時候老婆孩子熱炕頭?您這身體……”
鄭錚頓了頓,雙眼上下打量了中年人一樣,一臉惋惜的道:“您這身體看起來也不怎麽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碰上了山高水低的時候。現在不好好享受享受,以後要是……嘖嘖,那可就悔之晚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