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雇傭
“雪，古董交易就是這樣，有道是千金難買心頭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種事情很常見的，你怎麽能這麽呢？”
鄭錚倒不是真的有心斥責白雪，隻不過這種情況下如果他不點什麽的話，這場麵就太尷尬了。所以他這一番話出來，也是給王迪一個台階下，不至於讓王迪下不來台。
“這不怪弟妹，不怪弟妹，是我的錯。”
王迪被白雪責問了幾句卻沒有生氣，他向鄭錚連連擺手，好脾氣的認了錯。
鄭錚連連搖頭，道“這怎麽能算是你的錯呢，古董生意上的事情麽，就是這樣。”他頓了一頓，繼續道：“不過，王哥你到底喜歡哪種古董？不妨跟我，也好讓我有個大致的目標。”
鄭錚雖然在為王迪介紹古董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不耐煩，但是他心裏還是有些不爽的。白雪的責問正好也為他的這番話鋪平了路，能讓他自然而然的詢問一下王迪喜歡的古董到底是哪一種。如果白雪沒有責問王迪的話，他這一番話還真不好出口。
“這怎麽呢……”
王迪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他嘿嘿幹笑了兩聲道：“我還真沒有想好想要哪種古董，隻能慢慢淘換吧。”
鄭錚搖了搖頭，道：“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如果你有一個大概的反向的話，不管是玉器還是瓷器，這都有個大概的範圍，我這裏有的話就能讓你看看，沒有的話就算了。你這也沒有個大致的想法，這可就不好辦了。”
“這個……”
王迪皺眉想了想問道：“華陰城裏有沒有古玩市場之類的地方？或者有沒有其他的古董店？我或許可以去其他的店裏看看。”
“古玩市場之類的有倒是有，不過呢……”鄭錚皺著眉攤攤手，無奈道：“華陰城並沒有玩古玩的風氣，所以專業的古董店沒有幾家。那種古玩市場裏的東西……咳，倒是個可以開闊眼界和交學費的好地方。”
這話倒不是危言聳聽，鄭錚這段時間也在華陰城裏轉悠過，華陰城裏倒也有古董店和古玩市場，不過裏麵售賣的東西幾乎全都是“智商鑒定題”一類的。蒙騙什麽都不懂的門外漢倒是勉強可以，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的價值。
“這樣啊……”聽鄭錚這麽，王迪卻似乎更有了一些興趣。他琢磨了一下，然後笑道：“那能不能請兄弟你帶我過去看看？就算是裏麵沒有什麽真貨，過去玩玩兒看看也算是打發時間嘛。”
“這個？”鄭錚沒想到王迪竟然這麽，他實在是有些跟不上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年輕人的思維了，一時間有些發怔。
王迪見狀，一擊掌，湊近鄭錚笑道：“兄弟你跟我過去閑逛咱也不白去啊，這耽誤你在店裏忙活，確實不太合適。現在氣熱，讓你跟我到處亂跑你也累得慌，這些錢就算是你今跟我去古玩市場閑逛的茶水錢了。”
一邊著，王迪一邊從懷裏掏出支票本，唰唰唰簽了一張支票遞給鄭錚，笑道：“這錢不多，不過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總不能耽誤了你的生意不是？”
鄭錚下意識的接過支票，雙眼向上麵掃了一眼，鄭錚心中登時一動。
這是一張一萬人民幣的支票，對於王迪而言或許不多，但是對於鄭錚而言，這個價錢已經高的離譜了。
僅僅是雇傭自己一就拿出了一萬塊，這個王迪究竟是想要做什麽？自己有什麽值得王迪花這種本錢的？
“王哥，這錢啊，真是個好東西。”
鄭錚彈了彈那張挺括的支票，搖了搖頭，將那張支票推向王迪，道：“隻不過我要是不知道我得幹點什麽，這錢對於我而言就不算是什麽好東西了，我怕拿了這錢會燒手。”
“這你看，兄弟你多心了，我又不是想讓你跟我去辦什麽違法亂紀的事兒，”王迪並未拿起支票，他一臉誠懇的道：“這錢你就安心拿著，我今就是讓你跟我在華陰城裏轉上一圈，到處看看古玩。你需要做的不多，如果我相中了一件古玩，你隻要告訴我這古玩是真的還是假的就夠了。”
王迪攤了攤手，歎氣道：“我把這話明白了，兄弟，你現在能安心收下這錢了麽？”
鄭錚並未拿起支票，他雙眼盯著王迪，搖頭道：“咱不妨把話明著了吧，再這麽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麽意思。您到底是想讓我做什麽，您直，如果還是想讓我跟著你鑒定古玩真偽的話，那咱就沒法聊了。”
鄭錚的話的頗不客氣，聽的王迪是一個勁兒的皺眉頭：“兄弟，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從一開始你就沒準備收購古玩，這一點是絕對的。”鄭錚麵色淡然，雙眼盯著王迪道：“我看的出來，你對古玩的了解雖然比一般的門外漢要好上很多，但是還談不上有所成就，如果就是你這樣的水平去淘換古玩，指不定要打多少水漂。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購買古玩的話，你是絕對不會自己來的，除非你極端的自負自信，但是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種笨人，所以這種可能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你沒想收購古玩，卻讓我將店裏的東西拿給你看，這是為什麽？如果隻是為了看個熱鬧的話，倒也勉強能的過去。但是你緊接著讓我和你去古玩市場裏轉悠轉悠，而且在此之前我就過那裏麵基本上都是假貨了，你還肯出一萬塊錢雇傭我，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這就不太好解釋了吧？”
王迪臉上似笑非笑的聽著，倒也沒有打斷鄭錚。鄭錚看著他笑了笑，攤手道：“一一萬的傭金這可不少，如果你來華陰城之前就準備購買古玩，那這錢已經足夠你在京城裏找一個專業的古玩鑒定師一起過來了，沒必要臨時找我這麽一個你摸不透底細的人。
如果你你是臨時起意想要購買古玩的話，又怎麽有必要要去假貨遍地的古玩市場？”
“吧。”鄭錚微笑著看著王迪道：“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麽。”
王迪靜靜的聽完，然後輕輕的鼓掌，語氣頗為真誠的道：“分析的鞭辟入裏，真是一個聰明人，我就喜歡你這種聰明人。”
“過獎了。”鄭錚淡然道。
“其實我這次來呢，是真的來看蟲葫蘆的，這一點絕對是真的。”
王迪衝著有些緊張的看著兩人交談的白雪笑了笑，試圖表達一些自己的善意，但是卻被白雪狠狠的瞪了一眼。王迪聳聳肩，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對鄭錚道：“後來的你倒是對了，我確實是沒準備在華陰城收購古玩，也沒有臨時起意準備在你這裏購買古玩的意思。”
“既然咱話都清楚了，我也沒必要跟你遮掩什麽。我看你店裏的古董，是想看看你有多高的水平，能有多大的手筆，鑒定過的東西大概價值在多少。至於讓你和我去古玩市場鑒定古玩，也是想看看你鑒定古玩的水平到底怎麽樣。”
王迪看看麵色平靜的鄭錚，有些為難的道：“至於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倒是也可以告訴你。不過這件事情確實也有點不妥當的地方，如果你有興趣和我合作一下的話，跟你講講倒也沒什麽。”
鄭錚一直留神聽著王迪所的話，王迪話並不明白，但是鄭錚也能從這裏麵品出味兒來，他將要的事情絕對不是可以隨便拿到台麵上講的事情，否則之前王迪也沒必要做那麽多遮遮掩掩的事情。不過現在話既然已經明白了，那現在就隻看自己是否願意聽聽王迪想要做的事情了。
鄭錚明白，如果自己聽了王迪要做的那件不能拿到台麵上的事情，就算自己不參與，估摸著也沒那麽容易收場；如果自己不聽的話，那隻要將王迪請出論古軒就是了，隻當是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人。
鄭錚麵色平靜，心裏卻在一個勁的琢磨：“一萬塊錢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這也不算是手筆，如果我和他合作的話，利益一定不會少，隻不過這風險應該也不了……嘖……”
他心裏思忖了片刻，轉身對一旁十分緊張的白雪輕聲道：“雪，你先回樓上去，我和王哥談點事情。”
“這……”白雪見鄭錚竟然有和這個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王迪合作的意思，心裏“咯噔”一聲，急忙想要勸阻鄭錚。
鄭錚向白雪笑笑，衝她擺了擺手，語氣輕鬆的道：“沒什麽事兒，放心吧。這裏是華陰城，能有什麽事情？”一邊著，鄭錚一邊看向王迪，笑意古怪的問道：“您對吧，王哥？”
王迪很是坦然的攤攤手，道：“這話沒錯，我在華陰城算是個外鄉人。”
白雪還想再點什麽，但是看鄭錚已經決定，她也隻能一步三回頭的走上二樓，臉上滿是擔憂之意。
“行了，現在咱能是什麽事了。”等到白雪離開店麵，鄭錚向王迪點頭道。
正因為不知道王迪要去做什麽事情，所以即便鄭錚有“富貴險中求”的想法，但是他卻也不想將白雪拉到這件事情裏來。
“兄弟你還真是謹慎，但是這件事情其實沒這麽嚴重，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王迪笑著了一句，然後湊近鄭錚，低聲道：“兄弟你既然是古董行裏的人，那不知道兄弟你有沒有聽過……‘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