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意見分歧
肖曼柔立刻炸毛了,兒子不管不說,還在這裏說風涼話,這話她就不愛聽了。
什麽叫做她縱容,什麽叫做她慣得?
他不疼兒子,難道還不允許她自己疼兒子嗎?
她內心再怎麽不滿,嘴上卻沒有說出出來,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
她立刻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說道:“你這是什麽話,小陽也是你的兒子,你不主動幫他,隻有我這個當媽的,忙前忙後幫他請律師,跑關係。我容易嗎?”
她聰明的沒有跟他叫板,隻述說自己的艱難與委屈。
即使李峰有再大的火氣,也不能當著她的麵發出來。
他冷哼一聲:“我勸你,還是消停一點兒,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有些事情不是錢就能辦到的。你也要看人行事,不要這麽的魯莽。人最需要的是尊重,而不是去踐踏她的自尊。”
李峰隻能提點到這裏,希望她自己能夠想明白。
他也不想看著自己養了這麽大的兒子走上歧途,如果幾年的牢獄之災,能夠讓他醒悟過來,他情願他在獄中好好的改造。
如果表現的好,可以早點兒出獄。如果他的態度良好,他不介意找人,秘密審判,對外隻說是出國進修了。
前提是李陽是他李峰的兒子。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如何選擇。
肖曼柔看到他不僅不幫忙,而且口口聲聲教訓她,她滿心的怒火中燒,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管,我管。但你別妨礙我做事。”
李峰看到根本就勸不動妻子,她就像一頭倔驢一樣,隻朝一個方向跑。
怎麽都拉不回來。
他無奈的歎息一聲,繼續展開報紙看報紙。
好像剛才根本沒有叫住她,跟她說話一樣。
看到李峰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肖曼柔滿心的委屈,怒火,不甘,不滿全部從心頭湧了出來。
那是自己的心頭肉,心肝寶貝,怎麽忍心看著他受苦,自己在外吃香的喝辣的,穿的暖,吃得飽。而他在獄中不僅吃不好,睡不好,還要進行勞動改造。從小嬌生慣養的兒子,怎麽能夠受得了這樣的苦呢?
想到此,她又滿血複活,想到了突破口。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衝了出去。到門口,才發現自己沒有拿手機與錢包,返回來從掛加上,拿起自己的包包,一個招呼也沒有打,就出門了。
看到妻子這幅樣子,李峰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沒心情繼續看報紙。
如果他不知道這個秘密,他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多的苦惱?
他從口袋摸索了良久,想要掏盒煙,吸一根,發現自從戒煙之後,口袋中就沒有再裝過香煙了。
本以為不在意,沒想到終究還是在意的。
他推開窗戶,讓涼風進來,對著窗口,吹涼風。
現在雖然深秋,但是空氣中的悶熱依舊散不去。
妻子離開前帶起的一股涼風,浸入他的胸腔,隻覺得一陣涼意,打了個哆嗦。
心冷,連身體也變得麻木了。
對著窗外看了良久,老管家心疼的站在不遠處,看著李峰蕭索的側影,以及悲寂的表情,眼眶發酸。
這孩子,心裏苦哇。
看似堅強,其實內心脆弱的很。
他渴望愛情,愛情卻離他遠去。
他渴望親情,親兒子卻因為母親的緣故對他不理不睬。
他渴望友情,卻沒有幾個知心的朋友。
看著這孩子長大,談戀愛,結婚生子,到兒子長大,有了孫子,一路走來,坎坎坷坷,這也許就是人生吧。
沒有完全,但求無憾。
也許他心裏是不舍得,但又拉不下麵子。
“少爺,需要我做什麽,直接吩咐我。”他哽咽的說道。
李峰憋回溢滿眼眶的淚水,扭頭說道:“忠叔,我沒事。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一會兒就好。”
聽著少爺甕聲甕氣的聲音,驕傲的少爺,何曾這樣憋屈過?
恐怕是遇到了那個劉秀清的女孩子開始吧?
少爺對她的那份心,大家都知道。
但是那個女孩子,看上了溫文爾雅的顧家大少,兩人遠離上京,去了不知名的地方,過了大半輩子。聽說最近兩人都回來了,所以少爺這是鬧心了?
其實也不全是,關鍵李峰他在自我反省,這一生都做了什麽有意義的事情,那些事情做得不夠好,那些事情需要改進。
現在才突然發現,其實對於現任的妻子,他關心的很少,全身心的幾乎都撲倒了事業上,事業是成功了。但是家庭,愛情屢屢受挫。
也不知道是他的心境,還是觀念發生了變化,發現大半輩子其實都白活了。
糾結了一生的問題,現在才想通,在劉秀清以及顧城的指責下,才真正的想明白。
尤其是麵對老二兒子是不是親生子這個問題,他不想向以前那麽的激進,如果婚後妻子並沒有背叛他,做對不起李家的事情,也許可能他會考慮放他一馬。畢竟衝了幾十年了,感情還是有的。即使他再不成器,也是在他的眼皮底下長大的。
至於以後怎樣,以後再說吧。他管不了未來的事情,也無法阻擋未來事情的發展,唯有順從自己的內心,聽從內心的想法。
早知道聽從自己的心,前半生可能就不會走那麽多的彎路,也不會那樣的固執與執著了吧?
但是他並不後悔,因為那人值得他守著她半輩子。
前半生碌碌無為,後半生窮其半生相同了一件事情。
終於想清楚,他心中如同大石頭墜地,放心不少。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愣頭青,更不是感情用事的熱血青年,也不是分不清是非曲折的迂腐年輕人,他是經曆了風雨,窮其一生的遲暮之人,對什麽都看淡了,也想開了。
李峰是想開了,然而肖曼柔一直還沉浸在失子之痛上。
她開始在反省,聽到了李峰難得跟她溝通,他的那番話她聽到了心裏。
此刻正在琢磨他的意思,難道他真的懷疑了自己?
她已經很小心了,一二十年都過去了,怎麽會被抖露出來?
況且上次,他並不一定聽到了她說的話。
為那次失言,她忐忑了好久。確定,他並沒有發現什麽,她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