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去

  饒是葉佳雪料到唐晚的臉保不住，可看到她被白紗包住的半邊臉時，心裏還是控製不住地雀躍。 活該！ 讓你勾引厲大哥！讓你下賤的合不攏腿！ 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唐晚居然會沒有將她捅出來，但就算她捅出來，她也不怕。 她倒要看看，亂倫和自己毀她的臉，到底誰對她媽的打擊更大！ 唐晚不說話，葉佳雪就更加得意，她裝模作樣地掉了幾滴眼淚。 “唐姨，你也別太傷心了，醫生不是說了嗎，隻要後期保養的好，正常生活是沒有問題的，隻是子期哥以後得讓別人照顧了。” 唐母聽到這裏，淚水流的更凶了。 晚晚這孩子怎麽這麽苦命？ 摯愛的男人怕被家裏的高利貸連累，隻能狠心逼走，好不容易遇到厲子期，偏偏厲子期又成了植物人，現在自己又被折騰成這副樣子。 她寧願被毀容，失明的人是她！ 唐母越想越痛苦，越想越心痛，一來二去居然哭暈過去，又是一陣忙活將唐母送到急救室，唐晚的病房才徹底安靜下來。 一片寂靜中，唐晚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來，側頭看見病房玻璃上照出的那張被紗布層層包著的臉，心裏居然前所未有的平靜。 三年來的煎熬，內疚，痛苦都像是有了結果，這一切，都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 她重新躺回床上，點滴一點一點地輸入進身體，她也漸漸覺得疲憊，緩緩地閉上沉重的雙眼。 這一覺，她睡的格外的沉。 “啊！” 一聲尖叫將她從深沉的夢境中拉出，唐晚一睜眼，就看見一個小護士指著她的床尖叫。 “天，你怎麽流這麽多血！” 血？ 唐晚疑惑，低頭一看，驚出一身冷汗。 隻見她身下白色的床鋪已經被血染紅，甚至她還能感覺到還有血從腿間不斷地流出，可很奇怪，明明流了這麽多血，可她卻一點都不疼。 可唐晚明明不疼，心口卻像是被一雙手狠狠地擰著，痛的她幾欲窒息。 查房的醫生也被嚇出一頭冷汗，看到唐晚單薄的背影深深地佝僂著，心都漏跳了一拍，看到被血浸紅的床單，立刻大聲衝護士大喊。 “流產！她流產了！立刻準備手術！” 流產？？ 唐晚震驚，她居然懷孕了？ “你怎麽回事？自己流產了不知道嗎？難道一點都不疼嗎？” 醫生在手術台上，一邊推麻醉，一邊質問。 “我，我不知道.……” 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讓唐晚懵了，她滿臉蒼白地盯著手術燈，整個人虛弱的可怕。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疼，她隻知道她的第一個孩子，在她還沒察覺的時候，就已經沒了。 眼淚順著眼角緩緩流下，浸入紗布，淚水中的鹽分滲入傷口，她卻半點感覺都沒有。 唐晚麻木地躺在手術台上，就像一隻瀕臨死亡的幼獸，毫無半點生氣。 手術進行的很快，等唐晚從手術室裏出來，被推回病房的時候，病房裏仍舊空無一人。 她苦笑，心底最後一絲的期望終於徹底湮滅，她轉身對剛才主刀的醫生說。 “醫生，麻煩你，我不想讓我家裏知道我流產的事，謝謝。” 主刀醫生皺眉，卻也沒說什麽，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隻是這個病人實在可憐，臉才剛毀，又沒了孩子，真是造孽。 他心裏歎了口氣，轉身離開病房，順手關上了病房的燈。 燈是關上了，可今晚，唐晚卻注定無眠。 她睜著眼睛熬到天亮，卻等來了葉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