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子摸魚
她所認為的皇子,從出生以來就含著金湯匙,吃穿用度樣樣不缺,權利金錢通通在手,就算偶爾有幾個品行不端,也能頂著王爵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
可秦君沉不同,從第一次遇見他被追殺,到後來跟他的接觸,宋北歌感覺或許秦君沉的人生還沒有自己過的瀟灑。
不止要提防朝局上的變動,還要時時刻刻提防著那些在暗處的人。
或許他活的也很累吧……
但秦君沉明顯不想糾結於過去,說完這些他手起斧落,手邊已經砍好的柴足夠用兩三天。
他起身拍了拍手,身上完全看不出一絲天潢貴胄的驕矜,“這附近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要不要去看看?”
宋北歌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一聽有小溪,當然願意前往。
他們並沒有騎馬,也沒有帶隨從,二人並肩走在安靜的山路中,盤旋而上的山路有些地方比較陡峭,秦君沉朝著宋北歌伸出手,“抓著我會更省力一點。”
宋北歌無視之,繞過他的胳膊走的更快了。
秦君沉好笑的搖了搖頭,遇見宋北歌之後,她就一直都在刷新自己之前對千金小姐的認知。
瞧著她腳底生風的樣子,秦君沉粗略估計她還能這樣徒步走個幾公裏。
這裏雖是將軍府的別莊,可景色卻格外好,因著季節的原因,路兩旁皆是些叫不上名的野花,四周清新的花香馥鬱,將宋北歌鞋上繡的那幾隻蝴蝶都襯得越發生動了些。
耳畔逐漸傳來水流聲,隨著她的行走隱隱有加大的趨勢,宋北歌覺得這聲音並不像是小溪,轟轟隆隆的感覺更像瀑布。
越往上走,雜草和樹枝就更多了些,輕嗅可以聞見泥土的芬芳,宋北歌深吸了一口氣,那些森林公園裏宣傳的天然氧吧也不過如此了。
山路有些難行,秦君沉拿出隨身佩劍將前方的枝杈砍斷,破出一道可以行走的小路。
宋北歌跟在後麵,隨著他漸漸深入,問,“你該不會是帶錯路了吧?我看這裏好像沒人走過。”
聞言,秦君沉轉身,少女明媚的輪廓被日光打的格外柔和,淬火一般奪目的眸正好奇的落在四周。
她雖是問句,可臉上卻沒有任何疑惑,顧盼神飛的樣子帶著獨有的魅力,竟讓秦君沉一時入了神。
這樣的女子,若是不屬於他,那當真可惜!
“這裏走更近一些,不然至少還要走一炷香的時間。”
聽到秦君沉的回答,宋北歌頷首,她之前曾在野外的多次訓練,憑借太陽的位置和周圍樹木的走向,她能夠分辨出來現在的大體方位。
更何況瀑布聲的確比剛才又大了些,可見秦君沉並沒有騙自己。
大約又行了百米,秦君沉最後一下揮斷前方的障礙,一條山間自然形成的小溪落於眼前。
從宋北歌的角度看過去,這裏的景色可以用驚豔來形容,青山環繞,綠影橫斜,大片碧色占據了視線,無邊無垠的向四周延展。
在不遠處,果然有一道飛瀑,如一道白練掛在山間,水瀑激湧砸落在下方嶙峋的怪石上。
瀑布層層直下,形成了一道清澈的溪流,鬥折蛇行般蜿蜒綿展,直通到宋北歌看不見的地方。
小溪旁邊是一塊巨大的草坪,周圍各種樹木錯落有致,顯得草坪格外蔥翠。
宋北歌被美景吸引,不覺睜大了眸子,可一旁的秦君沉卻已然無心賞景,隻因他身旁的少女,比這景更要的奪目幾分。
“這裏好美,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回想剛才秦君沉輕車熟路的樣子,宋北歌就覺得有些奇怪,這裏是將軍府的別莊,就算是將軍府的人,也不一定知道這裏是捷徑,可秦君沉卻能準確無誤的帶著她過來。
“運氣好而已。”
男人並沒有就她的提問解釋太多,隻是向前邁了一步,將腳下那簇最鮮豔的花摘了起來。
他仔細的收集了一點,很快一個五顏六色的花環出現在他的手裏,秦君沉小心翼翼的拿到她麵前,盯著宋北歌的眼睛難得認真的問,“我可以幫你戴上嗎?”
宋北歌心頭猛的一縮,二人的距離並不遠,她能夠清晰的看見秦君沉眼中暗藏的期翼。
秦君沉分明的五官上已經沒了往日的輕浮,他目光灼灼,比懸在頭頂的日光都熾熱了幾度。
宋北歌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直到花環放在她的頭上,加快的心跳還沒有平穩下來。
她突然覺得有些丟人,自己兩世為人加起來的年紀比秦君沉大一倍還要多,此時竟然因為一個少年亂了心思。
秦君沉瞧出她短暫的局促,向後退了一步,抬腿走到了溪邊。
而宋北歌則尋了一處幹淨的草坪坐下,細細感受大自然的壯麗多彩。
她以前的人生幾乎可以用灰色來形容,平時根本就沒有機會靜下心來欣賞景色,現在想想真是浪費。
宋北歌緩緩閉上眼睛,靜聽周圍複雜的聲音,一直浮沉不定的心思也在此刻歸寂於安寧。
既然老天給她一次重活的機會,她定當好好珍惜,將宋北歌的人生活的完美!
“小姐,這裏的溪水格外甘甜,要不要嚐嚐。”
沒過一會兒,秦君沉就用樹葉捧了些幹淨的溪水過來,宋北歌聽出他打趣的語氣,含笑將水拿在手裏。
輕抿了一口,果然甘甜解渴。
她揚了揚眉,順著秦君沉的話道:“既然你說自己要做個小廝,那就去溪水裏抓幾條魚來吧。”
秦君沉沒有拒絕,當即便挽了袖子再次走向溪邊,宋北歌跟在他的身後,想要看看這條小溪是不是像他說的那般清澈見底。
溪水在陽光下閃著粼粼波光,一眼望過去,能夠看到底麵鋪滿的鵝卵石。
大小不一的魚順著溪水的流向在水中遊動,秦君沉矮下身子,趁宋北歌不注意,將一捧水潑在了她的身上。
清涼的感覺透過紗裙直達肌膚,宋北歌也不惱,以手做漿挑起更多的水濺落在秦君沉的臉上。
她得意的笑出聲,秦君沉卻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