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細皮嫩肉
看到宋雲征,他明顯愣了一下,“大將軍也在。”
宋雲征點點頭,一言不發的把碗筷收拾好,囑咐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宋北歌慎重的點頭,“我會的。”
不為自己,也要為別人,像宋雲征和宋夫人,他們都是真心為自己著想。
等宋雲征離開,慕少錦才坐到他坐過的位置,“大將軍來這裏做什麽?鴿子你跟他很熟?”
說起來她還真是奇怪,明明隻是商賈之女,竟然還跟這麽多有身份的人牽扯,這裏麵除了自己,好像誰都認識她。
宋北歌收回視線,“大將軍說我長得很像他女兒,臨走前過來看看我。”
“原來是這樣。”慕少錦似有若無的點了點頭,把一個香囊放在桌子上,“我也沒什麽好送你的,這是我娘在寺廟裏求得護身符,你帶在身上準能保平安。”
桌麵上小巧的香囊做工精致,細細密密的針腳足以見繡娘在上麵花了心思。
宋北歌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父母之物,我怎可奪走。”
如果沒記錯的話,古代有香囊定情一說,她不是很了解這個時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習俗,還是不要接受的好。
見宋北歌拒絕,慕少錦卻沒有什麽表情,這是相當放在桌上,他就沒有再收回。
宋北歌提醒了兩句,他也隻是笑著點頭,“不知道鴿子家住何處,回到京城,慕某是否有榮幸再見你?”
他看著自己的目光熾熱如火,宋北歌心裏咯噔一下,慌忙移開眼睛,“慕副指揮身份顯赫,何以跟我這種平民結交,不如把這場相遇當做美好的回憶,好好珍藏。”
她聲音冷硬,說完之後,嗆了一口水,忍不住咳嗽。
慕少錦眼裏閃過落寞,“是慕某唐突了。”
他說完,魂不守舍的起身,剛要走,就被宋北歌叫住,“你的香囊。”
像是才記起香囊,慕少錦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鴿子能否把這個香囊收好,我到時候去取回。”
“這是副指揮的心愛之物,我不好奪人所好。”
她的拒絕讓慕少白忍不住皺眉,不知道什麽原因,總覺得她在拒人於千裏之外,而這種態度,似乎隻能從自己身上感受到。
慕少錦僵在原地,沒有拿香囊,也沒有離開。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秦君沉從院子裏踏進來,看到慕少錦,眼裏冷光更甚,他是男人,當然知道這目光代表什麽意思。
慕少錦給秦君沉行禮,還沒說話就被秦君沉堵住,“慕副指揮但是有閑情逸致,若我沒記錯,今天開始修補城門,你作為將領,難道不去看看?”
“是,屬下這就去。”慕少錦聽出秦君沉話裏帶刺,抬頭看了一眼宋北歌,腳步匆匆的離開。
宋北歌摸著鼻子,一臉莫名其妙,扭頭看見桌子上的香囊,想要叫住慕少錦,目光所到之處,已經看不見人影。
“怎麽,舍不得?”秦君沉冷冷的勾唇,眼裏卻看不見半分笑意。
宋北歌避開她的視線,出聲回懟,“九皇子這樣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慕副指揮有什麽不一樣的關係,我跟他多說兩句話,你就來興師問罪。”
“你……”
秦君沉握拳,哼哼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
宋北歌一臉無辜,找了一個侍女將她推到門口,雖然隻有兩個馬車,但是卻不掩他的豪華,當宋北歌坐上去之後,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走”,馬車動了起來,浩浩蕩蕩的啟程。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君沉的原因,宋北歌心情很放鬆,一路上,並不著急回去,路上的風景便看了個夠。
偶爾秦君沉會從馬上回到馬車,跟宋北歌聊會天,但每一次都被她氣得我拂袖而去。
晚上,宋北歌和秦君沉找了一家客棧,適當的讓馬休息休息。
說是客棧,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住處,一座房子立在荒漠裏,因為風沙,牆壁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黃色塊,屋頂的瓦片搖搖欲墜,似乎風一吹就會落下來,後院甚至有幾間茅草屋。
兩人踏入客棧,裏麵吃飯的人全都回了頭,他們一個個彪形體狀,上身隻簡單的穿了一件灰褂子,滿臉肥肉,坐在中間那人的臉上甚至掛了一個刀疤,看上去麵目可憎。
“喲,江南來的?”其中一個男人端著酒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眼裏透著一絲綠光。
“江南就是不一樣,養人啊,不僅女人細皮嫩肉,男人也白白淨淨的。”
“老四,你就別想了,家裏的母老虎還不夠你折騰?”另一個男人說完,其他人哈哈大笑。
幾人便在席間汙言穢語,眼看秦君沉臉色鐵青,宋北歌連忙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我們住哪個房間?”
店小二看了幾人一眼,從他們的穿戴中看出幾名堂,連忙殷勤的介紹,“客官,是住店嗎?”
秦君沉冷淡的開口,“你們店最好的房要兩間,要相鄰的。”
“本店暫時還有天字一號房和天字三號房,兩個房間不相鄰,中間隔得一個二號房,不過地字房有兩間相近的,就是……”
“就是晚上會漏雨,這兩天晚上都是陣雨,下的不大,如果兩位不介意的話,我把床挪一挪,還是可以住人的。”店小二說完,下意識盯著秦君沉的眼睛。
像這種有錢人一般都不會委屈自己,隻要他說漏雨,肯定就沒戲了。
果然,秦君沉隻是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兩間天字房。”
他當然明白店小二的小九九,但他不在意,天地人,當然是天字房好,貴也有貴的價值,宋北歌有腿疾,應當住最好的。
“好嘞!”
店小二動作輕快的把肩膀上的布拿起來,彎腰鞠躬,“兩位客官樓上請。”
宋北歌望著樓梯,再看了看自己的腿,她要爬上去得需要多久時間?
秦君沉也看見了她的動作,一聲不吭的彎腰,宋北歌頭往後退了一些,警惕的盯著他,“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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