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歸位
這種來自自然的風和雷昭示著將有不一樣的事情發生,突如其來的天氣轉換,總會給人帶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木蓮不打算跟這些人再廢話,從懷裏拿出兩個鐲子,甩向日晷盤,兩個鐲子就自動環繞在日晷盤上方,隱隱散發著暗黑色的力量。
這兩個鐲子終究是落在了木蓮的手裏,舒淺此時有些站不穩了,她覺得那股力量越來越強,也許是賀紓和賀漪的力量已經傳輸進去,隻差自己的了吧。她苦苦支撐著,當她意識到自己真的撐不住的時候,就推開了一直拉著自己的手。一下子,她便身如浮萍地飛向了日晷盤。
司寇三兄弟妄圖拉住自己的母親,但是都沒有成功,反倒是被舒淺掙脫開了。舒淺和另外兩人的鐲子在一起形成了一副三足鼎立的局麵,三道暗黑的力量都環繞在日晷盤附近慢慢融合在一起。
司寇曦不忍看著母親遭受如此折磨,她對著木蓮狠聲說“木蓮,你何必呢,魑魅魍魎隻有一人還在,另外二人的力量隻靠兩隻鐲子,你覺得有用嗎!”木蓮勾勾嘴角說“誰說我隻有兩個鐲子。”
眾人一聽木蓮的話,都愣住了,這句話讓大家聽了有些害怕,希望一切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開棺!”近侍那句話落下,眾人就看著血蓮教教徒打開兩個冰棺材,一陣寒氣從裏麵冒了出來。眼見著兩具屍體就被木蓮引了出來,眾人看著兩具女屍的裝扮,這身打扮不就是騰霄和嘉年的兩代皇後的服飾。
兩人就被一把推進了日晷盤,周遭的黑氣一下子侵襲了日晷盤上的三人。嵐氏兄弟、謹申和小曦一看見這兩具屍體都震驚至極,幾人悲喊母親和姑姑。嵐瓊直指木蓮“你怎麽能下手去幹這件事情!”
木蓮笑笑說“怎麽下不了手呢,我可是讓你們再見兩位美麗的娘娘啊!”思悲低頭沉吟說“木蓮,你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跟這個木蓮多說什麽是根本無用的了,謹申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後居然還要如此受難,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救回自己的母親。
他此時沒啥理智可言,隻想著救回自己的母親,所以也就不管不顧的衝上日晷盤。格煙雖一直阻攔,但是哪裏是謹申的對手啊。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謹申已經衝上日晷盤了,他伸出手,就差觸碰到自己母親的手的時候,一陣強有力的力量襲來謹申就被帶到了日晷盤的其中一個針芒上。
謹申想要離開那處,但是絲毫不能動。一陣真氣環繞在他的身邊,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流逝。木蓮對著身邊的近侍點點頭,近侍就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朝著謹申射出一枚飛鏢,謹申沒法輕易反抗,眼見著飛鏢朝自己飛來。
格煙眼疾手快就朝著裏麵衝去,長劍一揮堪堪撇開了飛鏢。大家沒想到的是,此時還有人會對他們出手。日晷盤不是一般人能待得住的,格煙受到很大的排斥力而不得不離開謹申的身邊,退出日晷盤的她覺得自己同樣一個動作耗費的精力遠比在外麵來得多。
格煙回到司寇曦身邊說“姐姐,進入日晷盤護著謹申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日晷盤對你們有吸引力,可是對我們的排斥力太強了,並且消耗也大。”格煙才剛說完話呢,那飛鏢又朝著謹申徑直而去。格煙本想再進去,但是有一個身影比她更快。
仲謀一個飛身就衝進了日晷盤了,一劍揮開飛鏢。他伸出手拉住謹申,想要把他帶出去。謹申也盡力想挪動自己的雙腿,但是仿佛有千斤重一般,紋絲不動。仲謀怎麽可能棄謹申離開這裏,盡管他也感受到了格煙所說的那種感覺。謹申看著仲叔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說“仲叔,你趕緊······趕緊出去吧,別管我了,沒用的。”
司寇曦知道已經行不通了,大喊“仲叔,你出來啊!”仲謀死強著不願意動,可是再死強著不願意動也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確實不夠了。如果帶不出去謹申,那就帶賀紓小姐出去。他一下子躍起打算抓住小姐的手,結果一下子就被彈出了日晷盤。
思仁皺著眉說“已經形成的結構體是沒有辦法再被拆分開的,隻是我擔心謹申一人在日晷盤裏,不會······”
木蓮看著兩次飛鏢未中,就憤恨地看了一眼近侍,那個近侍被看得有些羞愧,但是心裏也不禁感歎一句這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啊,人家義無反顧地衝進去,要擋開,自己有什麽辦法。
木蓮覺得自己應該再刺激他們一下,這樣子才能加快自己的進程呀。她笑著大聲說“你們知道嗎?日晷盤啟動沒有還轉的餘地。但是此時此刻,你們隻留沐謹申一人在裏麵,你們就不怕他第一個死在裏麵?而且就算他死了,日晷盤也停不下來!”
這確實是很令人頭疼的事情,隻犧牲一人日晷盤也停不下來。就算他們現在恨死木蓮了,但是她說的話沒有問題。司寇曦看著自己弟弟痛苦的樣子,還有母親和姑姑、婆婆都被懸在空中,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
站在小曦身邊的嵐璟何曾不明白她的意圖,隻是輕聲說“想進去就進去吧!”有了嵐璟的支持,小曦下定了決心,就朝著日晷盤緩緩走去。別人也不是膽小的人,最多不就是死,他們還從來沒有怕過。
謹申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一大堆人,一下子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嘶啞著聲音說“姐姐,你何必呢?”
何必?其實不存在的,本來就是大家的事情,怎麽能讓謹申一人承擔。。眾人走進日晷盤裏,都還打算找自己的位置,但是都沒找到就被強有力的吸引力先吸過去了。司寇曦默默翻了一個白眼,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木蓮看著所有人都到了預計的位置,她覺得自己離獲得能量就不遠了。
炎逸看著那些血蓮教的人就覺得不是好人,剛剛他們攻擊謹申,眼下可不排除他們會再攻擊王妃等人。炎逸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人說“大家做好準備,以防有人再像剛剛那樣偷襲。”
壓根兒就不是要不要防的問題,而是他們本來就會這樣啊!司寇曦一行人進去了,就自然而然地被控製住了、無法動彈,外界如果真的有人要攻擊自己,那自己此時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近侍一見所有人都進去了,立刻就命令所有人做好準備,大家就極有目的性地開始向他們投射飛鏢。
炎逸等人怎麽會容忍,立刻再日晷盤外護著自己的主子。到底是功夫一等一的人,哪裏是血蓮教這種流水線上培養出的教徒所能抵擋的?但凡出過手的人都被他們殺死,一時間都死了不少人了。雙拳難敵四手,炎逸等人也是有些筋疲力盡的。
大長老早就看不下去了,邊疆本來是多麽太平的世外桃源,被木蓮如此一搞,簡直就是血腥味濃重,這裏早已是慘不忍睹。他衝到木蓮麵前說“你瘋了!人都已經進去了,何必再傷人!”
木蓮覺得眼前這個長老真的是枉為邊疆之首,簡直是愚蠢至極。她冷哼道“我要的不僅是人,還有精血!”她看著倒在地上的死人,就知道自己指望不上他們。她拔出自己的劍,一把開大長老,自己硬生生在教徒的掩護下衝破了炎逸等人的防守跑進了日晷盤裏。
抬劍就向他們揮去,大家沒有還手的餘地,隻能看著劍朝自己揮來,下意識地反應就是抬起自己的手擋在自己的眼前。幾個人本以為自己會受什麽重傷呢,結果就是手心裏都被拉開一條口子。木蓮滿意地看著所有人的血液緩緩流出,快速退出日晷盤。
思悲、思仁一直隻是旁觀著一切的發生,他們沒有多什麽,不是他們不會出聲阻止,而是有些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必須發生。隻有發生了,才能有解決的辦法。所以就算在看見木蓮傷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雖心痛,但是心裏也是期望著這件事情到來。
有句話不是早死早超生嘛,眼下就是這個情況。幾個人的血液就一點點滴落在日晷盤上,日晷盤就仿佛是吸血歸一樣聞見了血的氣味,就開始貪婪地吸收著。
那三個鐲子伴著一聲清脆就裂開了,本來保有在裏麵的血液就緩緩在空中流動,分為五滴後分別融入金木水火土流出的血液中。五個人的血液就隨著五根尖芒的凹陷處,開始向著站在中間的嵐璟和司寇曦流去。
嵐璟和司寇曦的血液已經填滿了他們手心下的那個黑子圓心,五種血液幾經流轉慢慢匯入兩顆黑子,頓時五根尖芒都散發出金色的光芒,這隱隱的光來自於血液的顏色。
思仁輕聲呢喃說“還真是像極了千年前的場麵,太陽的光芒出來了。接著就是裏麵的火紅色了,然後就······”
正如思仁所言,五根尖芒代表的是陽光的光芒,雖然五人血液顏色不同,但是最終散發出來發都是金色。司寇曦和嵐璟就看著在自己身邊流轉的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血液,它們與自己鮮紅色的血融合。漸漸地,身邊的血液開始散發著紅光。
大家眼下早就被這樣子的場景吸引住了目光,哪裏還有人顧得上打鬥。此時整個日晷盤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不過此時天上已經沒有太陽了。剛剛的狂風已經卷了一大片烏雲,天上本有的太陽早就被擋住了。
思悲想起千年前的場景,今日隻有日晷盤的樣子像極了千年前的模樣,其餘的他還真說不準。耳邊的狼嚎聲不絕於耳,天氣也很詭異,他總感覺自己的有些不好的感覺。本來他就是有些不一樣的本領,這就是他和思仁能在千年前成為長老的原因,大家都是有不一樣的本領才能坐上特殊的位置。
思仁說“師兄,接下來就要時刻警惕了,大家都已經歸位了!”思悲點點頭,認真觀察著周圍的一絲一毫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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