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潮巨坑無比,契約十分沙雕
通過大門后,空間十分扭曲,亂流中,夏爾甚至無法操縱軀體;拉扯與撕裂讓他痛不欲生。
「暈,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回冥土。」
夏爾四仰八叉的趴在海底,鼻孔灌進海沙與冰冷的海水,還有澎湃的擠壓。
怪異的紫色門扉一閃而逝,門關了。
「居然是陽世!哈哈哈」,「我應該在海底。」
化為死者的的夏爾在冥土吸收深潛者超凡特質后,已獲得一部分控水能力。
「超凡啊!力量。」
海洋如母巢般溫暖,大海的深邃也不再限制聽覺與視覺,甚至意志所延,海洋隱隱歡呼!
炮火夾雜著慘叫,通過特定的傳導,水中的夏爾能聽見,曲身向上游去,回到陽間后他更清晰,更敏銳。
「每個落水者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絲線,我有一種感覺,我可以隨意的撥弄這些絲線。」
「這是我的專屬力量嗎?」
很快,他找到和他聯繫最粗的一條。
「貝倫?」
「在冥土待了挺長時間,但感覺貝倫落水的時間不長?」
「難道冥土時間無序?」
……
夏爾拖住緊閉雙眼,嘴唇烏青的貝倫,拉他來到海面上,瞅准位置,砰,把他扔到較近的運兵船圍欄里,混亂的情勢下,無人注意到被突然扔上來的貝倫。
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夏爾開啟靈能隱身,向北麥肯人的艦隊游去,敵我力量不明的情況下貿然加入戰局,肯定死路一條。
「對方的艦隊配置超凡者,己方沒有超凡者反擊?察覺兵艦靠近的是超凡物品而不是人?」
「但也不排除己方的超凡者膽小。」
炮火飛馳,掀開艘艘戰艦裝甲,斷肢飛舞。
「事情本質非常複雜,艦隊的出航可能是陰謀。」
「主力艦隊沒有發現這支突破封鎖線的北大陸船隊。」
「報紙說封鎖了低島海峽,可這裡,有北大陸艦隊。」
「帝國海軍都是飯桶嗎?又或者說主力海軍全軍覆沒.」
在北大陸分艦隊旗艦上,末尾的海潮術士顫顫巍巍,「界淵又開了,有什麼東西爬了出來。」
主祭術士的臉一瞬間變得陰狠,「果然出來了。」
下一瞬他啟動了某種裝置,以旗艦衝出了一股絕倫的能量,動擴開甚至衝散了陰雲,炮火在未知的力量下不能激發,所有人的思維都瞬時靜止!
所有人耳中響起繚繞聲,每個軍人的目光都變獃滯。艦隊的船帆乾癟下來,明輪也停止轉動,大家就像提線木偶一樣滯澀。
海面一瞬間平靜的像黑暗的鏡子,船隊在詭異的光芒下停下了,只有魚群與海怪在海底成群結隊的蔓延,仿若等待大餐。
「情況有點不對勁,又出現了超凡。」
夏爾默默凝聚一根黑槍,不祥的預感在他內心升騰。
夏爾的思維也越發僵硬,氣息越來越強,扣擊著心扉!但還是一步步靠近旗艦。
旗艦上,術士眼睛閃過一絲擔憂,「主祭,這真的值得嗎?為了我們的國家,溝通喜怒無常的存在。」
穿著海潮術士傳奇階紅藍色的長袍,面前是海潮術士用來祭祀海之主信使的神像,一堆觸手結成的不明物。
主祭的聲音有一絲尖銳,更有沙啞,「我說過了,北大陸的戰局不能拖了。」
周圍的術士不敢接話,首領一定是想好答案了,貿然接話也許會被賞一發閃電vip。
海潮術士從大海源頭中獲得進階知識,他們御諸海,影響大海的颶風,召喚魚群海族,當然,聽不聽指揮就另說了。
主祭抖了抖身上畫滿觸鬚的藍黑長袍,俯身。
「海洋的初始,生命的起點,原處海主,我們祈求您的從神。」
「我們祈求海潮,我們祈求…蔚藍。」
「我們祈求化身…暴風。」
咔嚓,扭曲的雕像就漩渦一樣鯨吞著周圍的能量,無可言喻的注視感傳來,轟。
「您卑微的僕人祈求您的降臨。」
「以獻祭海域所有的生命!呼喚您的…注視。」
有什麼東西衝擊著屏障,越來越近!
那是海之主列奧納多的「信使」,非人存在,教典記載,喜愛祭祀,不可理解,無可名狀。「信使」是海潮的天體階存在,距萬丈神座只差臨門一腳。
混沌與模糊中,信使鑽進來了!那一團模糊加劇了天地間的靜止,剪影靜止著並沒有看向為首術士,反而凝視著周圍的一處虛空。
輕笑,對,祂在輕笑!
輕笑的話落在術士耳中卻讓他們意志開始坍塌,肉眼可見,身軀畸變出根根觸手。
「這裡有古老的契約,而你騙了我。」
准神想聯動禱詞,收取海域生靈為祭,但未知的力量割開凡與超凡,那種力量似塵埃,又似星辰。
祂掀起無盡的海浪!然後時斷時續,甚至差點沉寂,准神就像被一口老黃痰卡在了喉嚨里,「祂已經隕落,卻仍留痕迹。」
「老東西,腐朽者…」
天空變得墨綠,屏障赫然是一位不明存在對超凡的分割。
主祭欺騙了這位「准神」,因為在這片海域,海潮跟本不可能收集生靈作為祭品。
他看過其他教會的教典,知道在混沌中,曾經有偉大降臨世間,在善惡交接處,拯救了眾生。
「那位存在」割開高階對凡人的侵染。祂犧牲了自我,屏蔽了「意志海」,自此之後,高位再不可隨意侵染改寫凡者。
為首術士痛苦的揮揮了手,屏蔽他手下的精神,封閉他們的五感,讓他們陷入了沉睡。
主祭忍著劇痛拿出一瓶紫色藥劑,藥液流過咽喉,然後在體內擴散,本浮浮沉沉的意識穩定下來。
主祭開啟靈視,雙目化為蔚藍,他遲疑片刻,望向准神所注視的地方,兩行血淚從他的眼神流出。
他窺見了不可直視的存在(夏爾),那是代表死寂與凋零的存在…
「我是真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他收回視線,捂住雙眼,一滴滴血淚滴下,染紅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