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信息全知.銀面

  大碼頭區。


  一間古典的地下室內。


  銀面具迅速翻開賬面。


  無意間手指按穿桌面。


  乳白色的骸骨被壓縮極小的銀色方塊拼接在面具上，形成機械美感。


  仔細翻看著每一封信件，陷入沉寂。


  作為黑手會的首領，他要做的事情很多。


  星空主教克默端坐對面。


  隨著一頁頁紙張攤開，娓娓道出，「怪異的的國家，既有先進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也有半封建的奴隸制生產關係？」


  「勞動成本壓縮到極致，不成熟的生產力導致大資本原始積累靠商品奴隸制，追求利益，市場?」


  「民主思潮較廣泛……，民主，公平，特權與等級制度基本不存在，這裡的統治表現為隱性的經濟統治。」


  「議員財產資格.選區.權利.分配合理，盛行地方自治。」


  「共同的經濟生活，文化，內部經濟聯繫發達，近乎統一市場。」


  手掌拂過精緻的桌面。


  「艾爾西以關稅限制北麥肯的購買力，總督，駐軍，海關稅務人員，公職人員薪水由殖民地支付。」


  「這明顯艾爾西帝國將巨額軍費開支轉嫁到殖民地稅收。」


  蘭瑟港多年來的管理經驗讓他可以通過無數的耳目間接獲得整個城市的間接控制權。


  信息在腦海中不斷補全，他從小碼頭，大碼頭車船管理員處可以推斷進出口種類數量，價格。


  從人們的無意交談中可找到超凡者存在線索，在每一筆大額資金交易中，找出超凡者的購買效果和洗錢路線。


  這種可怕的掌控力讓他剛來威爾幾天卻掌握了巨額財富。


  甚至打聽出一個令人無法承受的秘密，那就是特別行動處，凱莉，原名凱莉.斯圖亞特。


  「誰也無法想象亂糟糟黃頭髮的女孩會是，看來王室早預料到什麼！」


  「夏爾到了威爾港，巴克卻沒告訴我，……夏爾不會殺掉巴克，問題在那次異樣的快遞，果然，有人插手！」


  「戰爭結束后還是先待在威爾，陰謀在帝都醞釀。」


  「在蘭瑟港時就發現各種不對勁，在威爾的所見所聞更是證明這一點！」


  「大批陸軍被派往殖民地，海軍被混合船隊襲擊？這明顯不對勁！」


  「百年前那場生死之戰，同樣是殖民地內亂，同樣是未知國家的干涉，不知這次海權霸主花落誰家。」


  「第三帝國曆2090年戰爭前奏，為抗議艾爾西駐軍，曾有一座僅有1.7萬人的沿海城市，給慘案死難者送葬的行列中竟聚集了五萬人！艾爾西軍隊被迫撤出……。哪來的5萬人？」


  黑手會首領代號銀面……，輕敲桌面。


  手中轉動的鋼筆，地球史1808鋼筆被發明，異世界不遵從時間限制，都會在任何地方掛起颶風。


  低階超凡者在他腦海中毫無秘密可言，甚至可以用巧合去導演一場對同階的謀殺。


  他可以稱之為全知全能的存在，他知道的越多，也越敬畏將他侵染的道路。


  或許他取得的成就也在別人的演算之中！他曾試圖用恐怖的運算率找到那位存在，但失敗了，他願意稱呼那些人為……隱者！

  星空主教克默少有的眯起眼睛，死死盯住桌面上的7塊砝碼，「記得我們的約定。」


  倏然化成紫色煙霧消散。


  …………傍晚。


  刷著紅漆的鬍子樣式牌匾下，黑色兜袍伸出手擰開冰冷紅把手。


  面前又是那渾身籠罩在兜袍下的身影，阿芙拉捂住額頭，「天天看門，您不累嗎？」


  灰袍彷彿被噎住一般，沒有回答。


  嘶啞的聲音彷彿有些為難。


  「今天人有點多，組織決定出售一批奇物。」


  阿芙拉點點頭，穿過曲折走廊。


  早有人面對幾十人開始介紹奇物。


  第一不詳之書，一本黑色封皮牛皮書擺在桌面，書面上赫然是一張活生生的雙眼。


  各位來者嘴角抽了抽，「特殊手段煉製可以發出痴語引誘凡人發瘋，僅對凡人有效。」


  沒人買！

  主持略微尷尬的打開第二個盒子，那是一顆鮮紅卻依然跳動的心臟。


  「來自未知物種的心臟，可以延長普通人壽命十年，使用時十年後必死，一千鎊。」


  「對超凡者無效，普通人每年需需清理精神污染，清理污染費用去教廷，每次3000鎊清理費用。」


  阿芙拉已經無力吐槽，這太……坑了。


  主持尷尬的拆開下一個長盒子，一層血色靈輝炸開。


  無數衍生的扭曲面孔與層層疊疊的鱗片浮現。


  「紅家族之……附屬紅巨人家族之……獵龍槍之……模擬品，階二覺醒階奇物。」


  大家默契的放棄這個東西，是很帥氣，但也太明顯了，大家或多或少知到軍方跟紅巨人的恩怨，摻和進去不是找死嗎？

  …………依舊是傍晚。


  威爾大墓地，走下馬車的夏爾為死者獻上鮮花。


  摩搓著粗糙的墓碑，感慨萬千，匆匆降生，空手而去，沒有名字，沒有痕迹。


  今日，他要試驗戰鬥力，反正他也不會死，順便問出諸多疑惑。


  略有陰雲的天氣將是他的助力。


  體內涌動起層層疊疊的光輝，藍色光斑呼嘯著沖向天穹。


  烏雲彷如受到刺激，不自主的膨脹，拉伸，要綻放它的獨彩。


  雙手按在地面，調整，再調整。


  大量死亡力量的共鳴下，仿若牽引到空間。


  環境疊加變換，身影倏然消失。


  中產階級城區小墓葬，夏爾的身形在飛速勾勒，幽深的瞳孔倒映著旋轉擴開的烏雲。


  嘴角勾起笑意，大幕拉開了。


  意志蔓延，他接觸到深潛者的力量核心。


  在雨中，雨水是他的信使，城區的信息在腦海中補全，再補全。


  在雨水輔助下，身形在變幻。


  整個城區完全被素描出，意志盯緊紅鬍子街122號。


  面前閃出消瘦人影，她打起門口侍者遞給黑傘，漫步在雨中。


  數次拋飛金幣確定身份。


  找到目標的夏爾叫來馬車，疾馳而去。


  ……


  在500米外下車，從周圍店內買走一把黑傘，帶上面具。


  50米外，阿芙拉看著眼前的怪異面具男子停在不遠處，將雨傘丟掉。


  夏爾故意挑起爭端，「黑手會」？豎起中指。


  阿芙拉雖然沒見過該手勢，但不妨礙理解……意義。


  阿芙拉揚起左輪，道道銀光激射，澎湃的動能扭曲氣浪。


  夏爾倏然散成無數烏鴉，冰寒詭異的力量在蔓延，一雙雙死寂鴉眼怪異扭曲著齊齊望向阿芙拉。


  避開子彈后無數烏鴉猛的匯聚，再次勾勒出夏爾，手指像阿芙拉一按。


  靈能衝擊:龐大的衝擊直接衝破房屋的一面牆，索性牆內沒有人，阿芙拉雖然避開，狂風卻吹開她的兜帽，露出陰沉的臉。


  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其他勢力會發現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