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半個階五
綻放的根源道路無比璀璨，凱莉佝僂了幾分，捂住嘴角，手絹上染上滴滴鮮紅。
馬里.科西溫柔的為髮絲黯淡的凱莉披上披風，將準備好的生命精粹塊餵給凱莉。
服下精粹的凱莉臉色紅潤了不少，但依然透露著蒼白。
後邊的夏爾默默的看著……，撇撇嘴，「狗糧免疫ing。」
躍出地平線的幾輪光華夾雜著蔚藍，在觸目驚心的空域下黯淡幾秒，然後光華猛漲，直衝天穹。
為首光華一半藍，一半紅。
怪異的頻率掀開一層層氣浪，數不盡的紅藍色侵染上裂隙。
「紅之踐踏!」
猶如密密麻麻蟻附般向軍陣攀來，刺目的紅光染滿靈能視覺下的天空，諸多超凡割離的屏障發出不堪重負的崩裂聲。
在紅芒下，在凱莉的空域下，對靈界的感知與控制都異常晦澀……。
一輪輪光華撲向科西總督，為首光華撲向馬里.科西。
………………
馬里.科西就那樣冷漠的看著那輪光華，猛的抽出軍刀。
刀所接觸到的一切都變成斑駁與扭曲，以及黑！
在漫天的紅色即將淹沒視野的最後時刻，黑光猛擴，彷彿拉伸的線條，盤旋的線條帶起漩渦與亂流。
黑光逐漸膨脹，如剪影般一點點猛漲！如潮水般一遍遍衝擊，仿若衝破一切。
紅藍芒就停在那裡，屋頂上勾勒出人影，尖頂帽，臉上畫著油彩，淡薄的注視卻另人發悸。
因為他代號「瘋子！」
粘稠與嘶啞的聲音，「是你！你殺了沃莉。」
手持軍刀的馬里.科西甩了甩刀上的血絲，血滴劃過妖異的弧線，在地面綻放，「殺個叛亂者算什麼。」
尖頂帽下，滴滴血劃過臉頰，瘋子抹把傷口，指尖繚繞起血腥，「你還是那麼強。」
滴滴淚痕流下，「但今天，是你的死期。」
風在耳邊呼嘯，「紅之領域」，強行容納海蜘蛛道路的瘋子越過階四的限制，成為半個階五!
而階五，屬於傳奇。
其蔓延的意志攜裹著紅芒！瘋漲的紅帶起呼嘯的暴風，可怖的利刃，排山倒海般壓下!
「影刃!」
一抹璀璨的黑切開領域。
怪異的頻率掀開一層層氣浪，數不盡的黑侵染上空間裂隙，蟻附。
迷濛的黑猶如密密麻麻的蟻附，刺目的黑光再度染滿視野……!
藍紅光芒猛漲，壓制下黑芒，「戰爭!」
靈體鼓盪起紅藍光斑，紅在瘋漲，最後重構的序塊直接碾碎一切。
…………
眼前儘是刺目的紅，危機感倏然而至，夏爾一把抓住凱莉，旅者之軀和鏡像重疊，迅速疊到遠處一座房頂上，心有餘悸的看著紅色人影。
傳奇，以一幾之力鎮壓一切不服，哪怕只是半步傳奇。
「神恩在身的紅衣大主教又該強到何種程度!」
一座屋頂，漆黑在蠕動，馬里.科特的身形一點點勾勒而出。
鏤空的金鷹徽章早已模糊，臉上的迷霧被劈開，陣陣黑血滴下，身軀與服飾破爛不堪!
以二者相擊點為原點，整個騎警隊伍全部爆裂，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血雨。
軍陣呆愣愣的看著血雨與碎肉，再次想起海船上一句吟唱引來的暴雨和閃電。
源於未知的恐懼席捲心靈，騷亂在擴大。
迷濛的紅光暴漲，但馬里越發鎮定，「你快喪失理智了，力量都要用代價承載。」
「是嗎？我不怕死!」瘋子的笑容愈發璀璨，「北麥肯有靈魂，更有脊樑!」
天空在度出現獵龍槍的虛影，「在蒼茫中，紅為征戰，紅為庇護，紅，只為戰爭!」
排山倒海的槍尖錨定虛空，直接壓住黑芒，一抹呼嘯的黑盾在硬撐，但依舊層層潰散，馬里的臉色變的絕望。
軍方在威爾港，基本沒有超凡者。
這也是為什麼軍方沒敢跟沙文鬧翻的原因。
………………
夏爾不能等了，如果馬里死了，跟瘋子有過節的他就是第二個死的。
疊加幾次后將凱莉送到遠處，眼眸倏然變得虛幻，虛幻中的光海亮起，逐漸侵染上白芒!
將身體疊入馬里附近，伸出右手，嘴唇微動。
眼眸中深處的天平虛影再次亮起。
刻度向右傾斜一度，在那麼一瞬，遊走的光斑與序塊一遍遍重構，綻放出無盡璀璨。
「審判」，空間彷彿收到無形的拉伸，剝奪下紅藍芒愈發黯淡，褪色下滑。
再次從體內拖出金色長劍，猛的擲向瘋子！
金光刮開層層氣浪，刺耳的呼嘯聲再次響起，命運之光!
金光讓紅芒再次黯淡一絲。
「勇敢為劍，無畏為鋒，劃過天際，照亮死寂！」
金光的衝擊帶起道道靈輝，瘋子僅僅伸出一根手指，平靜的面容掛著戲謔的微笑，嗡鳴聲震撼天際，金劍被撥飛。
一道道金色鎖鏈飛出，那是指引眾生死亡的鎖鏈，照亮黑暗的光。
命運擺渡人。
迎面是一聲嗤笑，「靈鎖?階四巔峰?」
遊走的裂隙與光斑一遍遍猛擴，綻放出無盡紅光。
瘋子的眼眸變的虛幻，其中有著十二對翅膀的紅色虛影亮起，「紅之放逐!」
夏爾身形倏然變得虛幻，視野像毛玻璃般模糊，靈輝逐漸黯淡，空間驀然缺失!帶著不甘被疊入靈界。
處理完棘手的夏爾，目光投向苟延殘喘的馬里.科西。
………………
馬里身上綻放起一輪月華，「三月?」
「三月也救不了你!」
瘋子逐漸變的癲狂，眼眸中虛化的十二對翅膀身影再度亮起!
「原初的僕人，無盡世界造物主的侍者!」
「紅天使，弗蘭西斯!」
「以戰爭為刀的太平剝奪者!」
「諸界末日締造者!」
注:紅天使原型來自聖經啟示錄6:5，統管戰爭與末日。
「我祈求……您的力量。」
在無盡的紅下，臉掛驚愕的馬里由真人變成線條，然後……坍塌泯滅。
紅芒越發璀璨，瘋子也在融化坍塌，他的靈在崩解泯滅，但他笑了，笑的肆無忌憚。
灰燼中留下最後的迴音，「沃莉，此處無你，我無所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