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灰天使驚人的逼格並無觀眾
雜念翻湧,這些都不是他該考慮的。
作為一位階四超凡者,無意外情況可活二百歲,至於階四平均年齡低,這問題好解決。
實在不行,隱入荒山野嶺,坐看世間風起雲湧,笑看人間滄桑。
…………
「可這大時代浪潮下又有何人能逃離漩渦?」
群星錄明確記載世界六紀元,根據四紀蒼白紀開始的曆法規律,兩千年為一紀元。
現在正是第五紀結束,兩千年後就是世界終末。
「呵,我又不一定能活那麼久,不需要想這麼多。」
…………
夏爾整理好散亂的頭髮,再次以報紙遮住面部,手指摸搓著粗糙的報紙邊緣。
因為,路燈下靈界在交疊。
虛空再度蕩漾起波紋,極其寂靜的韻律盪起一片片黑色漣漪。
五光十色的光斑夾雜著灰黑向四周擴散。
紙條上逐漸顯現出一行行字跡。
漣漪平復后,眼眸發散幾秒,再次靠在路燈邊,以風衣遮住隱蔽動作,取回紙條后坐回長椅上。
「基爾.科特,行動未變,5月13日借道深淵,迎接主的回歸。」
「讚美死亡的主宰,生命永寂者。」
「小心灰天使,偽神竊取屬於主的榮光,主回歸之日,是其隕落之時。」
「宣傳主的名,納斯。」
攤開紙條的手在發抖,一種寒意逐漸淹沒整個心靈,以至於後背濕漉漉,全是冷汗。
幾段詞句間有極多信息量。
露出難堪的表情,身體越來越冰涼……。
「基爾.科特是父親的名字,以此判斷父親的確是陌客信徒。」
「看來,父親的確參加入未知隱秘組織。」
「禱詞,死亡的主宰,生命永寂者是陌客名諱的後半段。」
「前半段對命運的描述沒有出現,關於陌客的詞條是注視陌客刻印在腦海。」
「完整的詞條是命運編織者,諸生命運之鑰,往生命運之河,陌客大君,死亡主宰,生命永寂者。」
額角隱隱疼痛,慢慢開始揉搓,心中驀然湧現出幾個猜測。
猜測一,陌客的信徒不知道前段禱詞。
猜測二,這是陌客要求的,只說後段。
猜測三,陌客在掩飾什麼。
「主的回歸?」
按紀元劃分法,第四紀蒼白紀元結束標誌為陌客被放逐。
至於放逐到哪裡檔案里沒提到,那麼回歸到哪裡也沒明說。
至於陌客的本體在哪,這不是夏爾該考慮的。
…………
轉不轉道深淵依然是個謎,需要仔細斟酌。
不去深淵遭懷疑,去了深淵會遭陌客清算,高位的憤怒不是他這個階四職業可以承受的。
「灰天使?」,夏爾從來沒聽說過。
「納斯,這個是陌客的真名?咋宣傳呢?」夏爾陷入沉思。
隨著目光瞄向遠方,行人越發多起來。
戰爭起初,民眾經歷最初的彷徨,但最後都回歸本職工作。
畢竟人是健忘且自私的,在不觸及自身利益情況下比較漠然。
可怕的是,威爾港民眾似乎已經習慣艾爾西軍隊的駐紮。
今早就有軍隊在當地民眾的引領下抓捕反抗者,帶路人那張擠滿褶皺的臉和貪婪的目光讓人從心裡發悸。
夏爾很憤怒,憤怒至極,他雖然是艾爾西人,但他對這種出賣同胞的人極為痛恨。
在威爾港被佔領的這麼多年裡,反抗組織做了那麼多努力,都無法獲得城市控制權。
原因就在威爾港麻木的群眾,他們忘記昨天在下城的勝利。
僅僅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愛國的勇士,這是冰冷且殘酷的事實。
…………
這或許就是所有國家戰爭時期游擊隊的孤獨吧,他們默默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孤獨和隔閡。
無人理解,也無淪陷區人民的幫助,人們都一樣的自私和冷漠。
游擊隊員看著共同抵抗侵略的同伴被淪陷區同胞出賣,然後一個個死在刺刀的屠戮下。
淪陷區人民甚至麻木到嗤笑反抗者,這是一種悲哀。
但他們依然沒有放棄,依然在尋找,依然愛著國家,愛著人民,或許這就是孤獨的勇士。
無人理解,無人幫助。
正如那一聲嘶吼,「麻木且自私的淪陷區人民,我拿什麼拯救你?」
…………
思緒如亂麻,戰爭讓所有人迷茫,死亡和生命的渺小感連帶著夏爾也迷茫。
「這不是個好兆頭。」
報紙依然遮住臉龐,帶起一片陰影,夏爾還有一個疑問,「這紙條會不會有鑒別機制?」
「萬一其餘超凡者觀察到紙條或者……。」
猛地轉頭,靈視下虛空如漆黑的鏡像,墨色烏鴉就站在那裡,饒有興緻的望著自己。
開啟靈能隱身,暫時屏蔽人群對夏爾區域的視野。
想了想,行鞠躬禮,「您好!我是基爾.科特的兒子夏爾.科特。」
悲痛之色溢於言表,「父親在一次超凡衝突中死去,我願意接管他的使命和任務,為了主的榮光,甘願獻出生命。」
烏鴉站在那裡,漆黑的眼內有未知物在旋轉,撇撇嘴,憋了一眼夏爾,緩緩消失在眼前。
漆黑的鏡像在眼前逐漸平復,空間復歸寂靜。
…………
夏爾有些落寞,眼眸也越發深邃,「可能烏鴉還不相信我 ,畢竟我是陌生的超凡者,況且我還成功轉職到命運道路。」
在穿越后的短短十幾天,夏爾就積累了龐大的負面壓力。
或者說他已經患上嚴重的心理疾病,有空他需要看一看心理醫生。
不然,隨著負面情緒積累,夏爾最終會變得冷酷且瘋狂,甚至失去理智。
…………
他還要去看去鐘樓看看金牌白手調查的軍火線索,站起身卻猛然踉蹌。
身體受未知的影響,那是令人窒息且顫駭的氣息。
那是一種和死寂同源的力量。
其中帶中帶著絲絲縷縷的聖潔。
但依舊另人顫駭,腦海中驀然閃現出詞條「灰天使」,臉孔露出難堪的表情。
「大意了,早該想到的。」
「二者既然對立,對雙方一定非常了解。」
「烏鴉飛走不是不相信我,是有敵人。」
「該死,我為什麼這麼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