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十章 洞內
洞口很大,洞很深。
洞底暗紅的岩漿,在滾滾的黑煙的裹挾里噴涌而出。
轟隆隆的巨大聲響之下,燒得通紅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馳落下。
煙幕籠罩著千萬條火紅的划痕,就像是熔岩包裹的世界。
這就是熵區,危險至極。
……
葉陸快速地下墜著,等他反應過來,他傍著洞邊已落至半空中。
他已經來不及思考什麼,利用手上板磚似的石頭一猛地一揮,直接扎進了岩壁。
「呯!」的一聲,向那個方向一刮,落在一塊凸的岩石上。
他沒時間去管痛不痛,就連骨頭斷沒斷都沒有時間去看一眼。
這種高空環境下墜,武道修為也救不了他。
野豬皮製成的鞋子已經起傳來一股燒糊的味道,有點嗆人。
鞋底冒煙了,嚇得他連忙安放手中的石板,安放好石板,腳底已經開始有明火了!
跳上石板上再一陣亂蹭,才算是暫時安了身。
空中翻滾的岩漿奪人魂魄,迎面而來的熱浪讓人窒息,皮膚灼痛的感覺和摔傷的疼痛混在一起。
這些都不重要,下面是千百度的岩漿,此地離洞口高達百丈,這才是最要命的。
還要過幾天,是他十八歲的生日!
還有太多太多的事等著他去做,難道這就是人生的終點?
不能死,不能死在這!
內心一個聲音在呼喚著。
酷熱難耐,嚴重缺氧!
不想死,怎麼辦?足下的石板被加熱,鞋子已經穿洞,他感受到了足部的疼痛!
澆點水,喝點水,除此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
葉陸低頭望望竹筒,水已見底,精神也已經迷糊!
絕望!死神!
黑衣服長舌頭的,白衣服長舌頭的…
父親、母親、姐姐、熙……
當他再度醒來,人在一個小潭邊!周邊有些暗,「轟轟」的聲音格外刺耳!
揉了揉眼睛,淚水落在手上,很痛,很痛。
終於睜開了眼睛,一個老虎就在他的跟前!圍城課程圖畫過老虎,老虎是一種能和人類有智慧的生物,不會被熵區的混亂影響。
若是在平時,他怕是被嚇得跳了起來,可眼下全身有多處灼傷,一身乏力的他,跳不起來了。
再度定睛一看,初看像虎,卻是長得像軍門常發座下的戰馬。
這個馬和虎結合的生物有著老虎似的斑紋,白頭紅尾,此際正溫存地傍看著他。
「是你救了我么?」
這夥計似是聽得懂人話,點了點頭,開始唱起歌來。
莫說,這夥計的歌唱得比葉陸可是要強多了。
難道遇上了圍城傳說中的古獸了?
有書籍記載過圍城以前的日子,美好的國度,自然不會忘記《圖贊》里說:「古之獸,馬質虎文。矯足騰群,佩其皮毛,子孫如雲。」
「你就是古獸吧?既然救了我,放心,我不會讓人穿你的皮毛的。」
首走了過來,用舌頭輕舔著他的傷口。
他感到一股清涼之感,由皮膚傳入心底。
葉陸實在是筋疲力盡,不知不覺又昏睡過去。
……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他再次醒來,有首銜來食物和水,當他確定自己是真活著,便開始運誤打誤撞的武道來療傷。
經歷了這麼一番生死之後,那靈力對他反倒像是什麼作用了。
慢慢地將真氣引經十二正脈和奇經八脈,一點一點地聚集,行到365周,隨著冉冉上升的白霧散去,他頭上紫光與金光開始燃燒起來。
葉陸臉上紅光滿面,身體竟然輕了許多。
運氣強突,轟隆隆,竟然打通多處穴位,真氣暢通無阻,靈力與真氣混成一體!
終於將所有真氣收于丹田之中,他成功了!
武道突破了!
力拚東方玙,高溫的烤炙,死亡的威脅,這些都激發了他身體的潛能,所以他本意只是療傷,卻無意中突破了!
……
葉陸太高興了,所以他蹦了起來,蹦得有些高,沒十丈怕也有八丈!上去是上去了,下來時突然清醒了。
他這一清醒,驚動了小獸,這夥計一衝而上,剛好接著他,平平穩穩地落在地上。
葉陸太高興了,他抱著古獸久久不放,臉上流過兩行清澈的淚水。
這是十八年來,第一次有如此足的安全感!
孤單太久了,和圍城人相比,一頭動物都比人真誠。
竟是來自一隻古獸!
他從他背上下來,撫著它的毛髮道:「從今以後,你就跟我吧,也省得你在這不見天日的洞里呆著。」
古獸點了點頭,又開始唱歌!
他道:「美妙的聲音!從今天起,你就叫小妙吧!」
葉陸問道:「你能帶我從這裡出去么?」
小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到底是能還是不能?」
小妙去跑開去了,一聲長嘶,似乎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似的,緊接著在石壁上摩擦起來。
小妙摩擦著石壁,引起火光電花,雷鳴震耳。
葉陸不解這是為什麼。
小妙溫順地走了過來,他仔細看去,原來是被人下了符咒。
左右耳朵下面各兩道,眉心一道,五道符咒在其毛裡面!
「這能撕下來么?」他問道。
小妙又是點了點頭,又是搖頭。
「這到底是撕還是不撕?你別老是點頭又搖頭的。」葉陸望著它,不知如何是好。
小妙過來,咬著他的衣服,將他拉到一個石壁前,沖他點頭,又朝石壁上揚頭。
「這麼暗,哪裡能看清。」
望了望周邊,可又無一物可以照明的。
葉陸急,小妙也急,它四足跪地,他前世騎馬騎慣了,飛身而上,小妙駝著他,到石壁前。
他用手去摸索,這手一沾石壁,石壁卻發出光來。
柔和的光里,坐著一個仙風道骨的童顏鶴髮的老人,可像動畫似的,老人竟然會動。
老人下面有一排古老的文字,葉陸卻是不認得。
「這不是武道!」他便從小妙背上躍了下來,照著老人的樣子,開始練習。
練了幾次,他左手成劍決,右手握拳,朝遠處一轟!
不是龐大的力量傾斜而出,而是似乎掌控了什麼。
那小溝里的流水,竟然結出一層寒冰來。
原來這是一套術式,可惜自己不認識那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