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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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熱鬧!!”


  小豪三人抑製不住會考的激動,在路上興奮地東瞧西看。


  路上熱鬧非凡。


  有街頭魔術,藝人正展示雙手空空,接著手一抖,憑空蹦出兩隻長耳白兔,圍觀者莫不拍手稱好。


  有佛像店,佛像或坐或臥,或抱膝,或垂眉,或凝視,或低語。活靈活現,不像呆現寺或者去方寺的呆板。經此的行人總會不自覺安靜慢行。


  有景點攬客:“賴有天南春一樹,不負四江長大潮。都來看看哎!嘩啦啦的四江水,日夜向東流……”歌聲圓潤嘹亮。


  “哇!”小豪睜大眼睛,學著招財貓招手。


  趙隱四處低頭哈腰,翻翻看看,像在找東西。


  “你找什麽嗎?”齊風問

  “找錢啊?”


  “找錢?”


  “上街,人得帶錢吧。有人帶錢就有人丟錢,有人丟錢就有人撿錢。我是人,所以我可以撿到錢!”


  齊風一臉尷尬:“愛因思坦!”


  話剛落地。


  “撿到了!”趙隱高舉一枚金幣,興奮地像尋得神秘的寶藏,金幣在陽光下閃出一線金光。


  “趙隱真厲害!”小豪佩服著。


  “當然!啊哈哈,啊哈哈!”趙隱仰天大笑,得意得上半身快和地麵呈90度角。


  齊風看過去,太陽在趙隱嘴邊,更加尷尬。


  “到了!”引路人在一家小餐館前停住腳步。


  小豪他們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佝著背,用食指半指地點,蔫蔫問道:“這裏?”


  “是的,是這裏!”引路人說得斬釘截鐵

  “不可能吧!怎麽看也不可能吧!”趙隱飛著唾潮流,委屈地質問,“不說稱不住獵人的名號,這麽小的地方,100位考生都容納不了吧!”


  “.……我們先進去吧。”


  三人隻好悻悻進去,裏麵果然是真普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趙隱一臉不樂意,搭著眼皮,像是寶藏剛到手,還沒捂熱乎,大白天,大街上被人搶走了。


  引路人來到櫃台,低著聲:“掌櫃的,有友盡酸奶嗎?”


  掌櫃的正視引路人:“有!原味吧!”


  “嗯!要奶源優,果汁優,營養優,滋味優的。”


  “幾人份?”


  “三人份。”


  老板幽幽地,裝作不經意掃了三人一眼:“好嘞!四位爺二樓雅座請。”


  四人到二樓包間,包間空蕩蕩,隻有中央一張桌子。


  “好耶!有酸奶喝了!”


  “小豪,這應該是暗號吧!”


  “啊?那沒有酸奶嗎!”小豪有點失望。


  引路人這時寒喧著準備出門,轉身時,小豪笑著伸手示握:“謝謝你!”


  笑臉不滅是小豪的標誌。


  引路人頓了頓,微笑回握道:“下次,我還會送你們的。”


  三人理解了:“獵人會考是很難的!”


  噔!房間號開始翻轉小豪他們開始失重。


  齊風:“原來房間是電梯!”


  三人穩住呼吸,安靜守著翻轉著的號碼。


  噔!號碼轉到“B99”,房門大開。


  小豪:“到了!”


  他們出了電梯,來到的是地下室,現在已經有很多人了。地下室環境封閉,除了人沒有其它東西,6 個維度都是未經打磨的灰色土石,漏不進一絲風。但小豪他們進來時,竟沒有一絲缺氧的跡象。


  “哇,已經有好多人了!”小豪驚歎。


  眾人見新人來到,都斜視提防。


  “你好,請戴上號碼牌。”


  趙隱旁邊伸出一隻黑手,遞著白色圓牌,牌上印著黑色的805,805是楷書。


  這人瘦骨嶙峋,一身全白西裝。膚色炭黑,徹底炭黑。腦袋暗紅,和身體不相稱的大。五官近膚色,有眼白。


  “你的,你的。”他把號牌分給三人,齊風是807號,小豪是808號,說了些祝賀的官話就走了。


  三人看著號牌。


  小豪驚訝著:“808,人好多啊!”


  趙隱也一臉驚訝:“是啊!”


  “你們好,你們是新人吧!”


  小豪他們抬頭,麵前是一發福的中年男人。


  虛胖,退至頭頂的發際線呈三角形,眼尖小,鼻短矮,八字胡,雙下巴,嘴角一顆大黑痣,痣上一根粗毛,一副人畜無害的安靜模樣。


  肩挎淺綠挎包,包上扣一白色圓牌,牌上印有淺綠的字——流,字是行書。


  齊風:“是的。”


  趙隱問:“聽口氣,你有很多經驗嗎?”


  “當然!擁有15次經曆的我,以此為傲哦!”因為少兩顆門牙,這人說話漏風。


  “啊?這麽誇張!”趙隱嚇得差點從台階上摔下來。


  “還好啦。要吹牛就說30了,但我很誠實的,表裏一致!。”


  齊風:“的確!2年一考,30次,就是60歲,看你的年紀沒有60歲!”


  “嗯。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芒丙,交個朋友吧。”說著,從挎包裏拿出3罐飲料遞給小豪他們。


  這時,旁邊有人竊喜,側目低語道:“新人殺手芒丙,假模假樣地挺像!”


  “不管他。對手少,對我們還有利!”


  “噓!小點聲!”


  “那多謝你啦!”小豪拉開易拉環。


  嘶~汽水聲痛快地排出罐外。


  齊風、趙隱也一起道謝著要喝。


  芒丙盯著小豪把飲料往嘴裏送,眼裏都是奸邪,“嘿嘿!要中計了!”


  他嘴角微揚,“這裏麵不隻美味飲料,還有強力泄藥。別說考試,病床一躺就是好幾天,有受的。”


  芒丙期待著:“要喝了,要喝了。”他盯著小豪的嘴,看著慢慢飲料罐向上。


  咕!小豪他們送進了一口。


  “中計了!第108人,芒丙數著。”但……

  嘩!

  小豪突然臉色難看,全都吐出來:“芒丙,果汁有異味,是不是過期了啊!”


  齊風趙隱聽言,也都噴出果汁。


  芒丙被噴一臉。


  沒等小豪道歉,芒丙搶先一把跪下:“真是對不起,是我沒注意到過期問題,請原諒!”


  齊風開始警惕,心裏響起一句話:“世上沒有無名的善良!”


  趙隱心裏怪:“明明我們錯,你怎麽強攬?”嘴上卻說:“沒事啦,我這麽好的人,當然原諒你這麽誠實的人啦!”


  “嗯!”芒丙在小豪他們的目光裏逃開,背過身時,擦掉滿頭的汗,“不應該啊!這種瀉藥應該是無色無味的!”


  “大叔!”


  來不及細想,芒丙被人攔住。


  “我又有點渴,剛剛的飲料還有嗎?”


  來人是一名少年,年紀和小豪上下。火紅發色,低劉海。身穿火紅戰術背心,火紅短手套,貼身內衣是純黑軟質長袖,袖子挽到手肘。黑短褲,黑球鞋,頭戴黑色棒球帽。一雙紅瞳,眼神卻沉靜得像深海,海裏又透出一線亮光。鼻高嘴小,正輕笑。


  “有!當然!”芒丙皺著眉頭,更困惑,“這已經第2罐了,按理蒙掉一頭大象也可以了。但他別說脫水昏倒,精神還這麽足呢?”


  “奇怪嗎?”


  “啊?”


  “我可是吃過整條巨毒蜈蚣,這點泄藥對我根本沒效果!”


  “你說哪裏的話。”芒丙尬笑著逃開。


  “今年的新生都這麽變態?剛剛那個是,現在這個也是,一個比一個怪。另外這個36號。”他望向36號。


  36號是個中年光頭,穿黑白格子西裝,打深藍領帶,正經危坐。戴圓眼鏡,鏡框細,是白銀色。鼻子又矮又長,嘴唇上薄下厚,神色冷靜。


  芒丙想起36號麵無表情的話:“我看見了,喝過飲料的除了那名少年,都去蹲號了。”


  “如果這人是靠嚴謹觀察躲開,那這個老頭呢?”他望向老人。


  老人戴著圓圓的黑墨鏡,垂著花白的八字長胡,佝著腰,拄著拐仗,胸前號碼是“520”,正在招惹一名女子。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啪!假牙脫口飛出,老人顫微微摸起假牙,裝好後又繼續招惹:“它也會怕我這把愛情的火!”


  芒丙沒眼繼續看,無奈回憶:“三番兩次遞飲料,他都會不自覺被身邊各種女人吸引,又自顧自地跑去搭訕!”


  丙芒看向身邊路過的女人。


  牌號502,發紅且長。紅,煉獄一般深紅;長,直直披到腰間。淺黃開領風衣,一痕雪白胸脯,貼身純黑內衣直至腳跟。風衣鵝黃縫邊,淺黃絲帶飄落腰間。額頭箍錐形金環,金環自額頭寬至眉梢,又順眉梢縮至攢竹穴,環內“直行路標”倒鏤空。頸部與額頭同樣箍著錐形金環,金環縮至鎖骨。


  “明明如此的美人!”芒丙縮著脖子,想起520號老頭的慘:女人隻拿手指一彈,老頭竟直捶進石壁。


  他看了看石壁斜留著的人坑,是反腿的出字,冷不禁打了個寒顫:“今年有看頭。”


  當當!


  入口對的石壁上方了現人聲!眾人望去,卻隻看見一堵牆。


  當當!


  聲音增強。眾人有疑惑,有磨拳擦掌,有作應戰狀。


  當當!


  聲音極其刺耳。即使捂著耳朵,也像隔膜遭千針刺,痛苦表情出現在眾人臉上。


  咣啷~牆壁慢慢下藏。


  高台出現一雙硬質皮鞋,接著硬質長褲,釘子外衣,圈著鐵的頸部——鐵上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孔,太陽鏡——太陽鏡內寬外尖側三角,錐形頭發,巨型耳塞。


  哈 !這人縱身起飛,眾人抬頭仰望,卻隻見兩條大長腿和硬氣皮鞋。


  “讚美吧!在我的光芒下沉醉吧!享受最帥的男人的魅力吧!”這人閉眼自戀著。


  啪 !


  他不慎撞牆,小豪一縮脖子,像自己撞一樣疼。


  這人呈反腿出字貼牆滑落,小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忍直視慘狀。


  這人落地,一軲轆爬起,沒事人一樣拍了拍身上的灰。趁著背對眾人,嘟嚷一句:“再來一次!”又擰身一躍而上。


  高台不算低,二層小樓那麽高,這人上高台竟輕輕鬆鬆,還不帶聲響。


  接著,他縱身又躍,左手貼腹部,右手貼後腦勺,旋轉著,像奧林匹克跳水運動一樣飛落。


  “讚美吧!在我的光芒下沉醉吧!享受最帥的男人的魅力吧!!”帶著得意之笑,這人半蹲降落。左掌接地,右掌襯額,半遮臉。


  “哼哼,我果然很帥,被我迷住了吧!”偷偷瞧了瞧周圍,他倏地站起,“好了,我就是第一輪考官,第一輪考試我最帥!”


  於是,第一輪考試在莫名的氛圍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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