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步生蓮花 第七章：故土來人贈厚禮
因為沒有拍賣物品，所以風廉三人隻能進入大廳。裏麵當真是烏煙瘴氣，各種氣溫混雜在一起，甚是難聞。
夢潔受不了這個氣味，拿出一瓶藥水，塗抹在人中處，才驅散了難聞的氣味。
風廉和金血被困在陵墓大殿數年，那裏根本沒有水，清洗身體完全靠靈氣凝水衝洗。後來很多人煉化不了能量結晶，不舍得耗費靈氣凝水沐浴，那氣味跟這裏差不了多少。他們習慣了。
找個位置坐下，拍賣會立即開始了。第一件拍賣品竟然是金血拿去換藥材的龍角巨鱷副角，拍出了四十五塊玄晶的價格。把金血氣得直欲吐血。
那晚他換來的藥材都不值五塊玄晶。在這裏竟然拍出一套玄級二品功法的價格。
經過主持的介紹，他們才知道這東西多珍貴。是煉製玄級一品靈器、丹藥的絕佳靈材。哪怕研成粉末服用，也是恩澤級別煉體洗髓的最好靈材之一。
“媽的，以後要弄一本關於靈材和藥材的典籍。不然以後還會吃著這樣的大虧。”金血咬牙切齒地說道。
聽了金血這話，風廉心中一陣發虛。母親給他的兩枚空靈戒裏，有一本藥譜，是他父親風言留給他的。裏麵記載著很多種藥草，並有很詳細的介紹。結果讓他把空靈戒給弄丟了。
風廉悄悄瞄了夢潔一眼，見她正興趣勃勃地看著眾人在那裏大呼小叫的競拍，心稍安。
他想跟夢潔實話實說，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夢潔狀態不佳，她更不能讓她為此事傷感。
正思索間，金血又道：“大哥，上次我們不是取了龍角巨鱷的四條筋嗎？拿一條去換一塊玄級的靈材玉簡怎麽樣？”
風廉一聽，這東西留著也沒有什麽大用，就說道：“你看看還需要什麽，都拿去換吧，把主角留給小草雞以後服用就行了。”
金血點頭，起身走向拍賣會的接待間。
“下麵這件拍品是一套玄級二品的功法，名叫‘流光鑄影’。有可能是一套可升級功法。適合絕大多數修者修煉，特別適合金屬性靈氣修者修煉。拍品主人要求換一枚玄級一品的‘龍吟丹’，或是一件大師三品的靈器，空靈戒也是可以的。”
主持這話一出，立即引起眾人的噓聲。拍賣會極少會出現“可能、也許”這種不確定的詞語。再說一套玄級二品的功法，換取大師級靈器也讓很多人覺得拍品主人獅子大開口。哪怕換玄級一品丹藥，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舉手召喚侍者到身邊密談。
小潔指著主持，不解地問道：“哥，像這種以物換物的拍賣。那他們怎麽賺錢。”
風廉解釋道：“一般情況下，拍品主人要交付他們一筆費用。如果拍品很特殊，他們就不收取費用，就當給自己做宣傳。畢竟能有特殊物品出現在拍賣會場，說明這個會場的實力，信譽得到認可。會吸引更多的人前來拍賣。”
夢潔有些惋惜地說道：“這套功法不太適合你，但是還可以修煉。哥，你想要嗎？”
風廉握著夢潔的小手，笑道：“我想要，你有東西可以換嗎？”
“如果你想要，我想辦法。那可是一套可升級功法，說不定以後你能悟出其中奧妙，變成大師級，甚至宗師級功法，那我們豈不是賺了。”
風廉像小時候一樣捏著她的臉蛋笑道：“剛才主持也說了，有可能是。這種不確定的東西還是謹慎一點為好……你，你該不會想拿那條藤蔓去換吧？”
夢潔努著嘴說道：“哥，你太小看我了，我有那麽窮嗎？還有，瀠前輩送我的靈器名叫‘亂紅藤’。她還送了我一套和亂紅藤配套的大師級三品的功法叫‘蝶舞亂紅’。等我到神庭高級應該可修煉了。你說我有那麽傻，拿亂紅藤去換不確定的東西嗎？”
風廉笑道：“嗯，我家的小潔最聰明了。那你還有什麽好東西可以換的。我想換給金血，那套功法適合他。”
孟潔湊到風廉耳邊說道：“是一枚玄級一品的‘鳳唳丹’，我原本是給小鳳煉製的，本想等她到五階高級再服用。現在她成這樣了，以後再給她煉製也不遲。”
風廉細想，龍吟丹和鳳唳丹效果其實是一樣的，都是修煉類似龍吟功，獅吼功這類功法服用的丹藥。區別是龍吟丹針對男性，鳳唳丹針對女性。兩者的配方和煉製方法也不一樣。
因為男修者數量更多的緣故，鳳唳丹並不如龍吟丹出名，也極少見。現在大多數修煉這類功法的修者都不分男女，一律服用龍吟丹。遺憾的是女性服用之後，聲音會變粗，變沙啞，不再清亮細膩。
風廉笑道：“要是拍品主人是個男性，服用之後會不會變成娘娘腔？”
夢潔也掐著風廉的臉笑道：“哥，你變壞了。”
風廉舉手，一名侍者立即走到他身邊。風廉還沒把話說完，那名侍者已經麵露喜色。
侍者離開不久又回來，在風廉耳邊低語道：“拍品主人想與您見一麵，不知您是否願意。”
風廉微微皺眉，這不符合規矩。一般情況下，在拍賣會上，賣主和買主是不會見麵的，彼此也不會和其他人見麵。免得對方見財起意。
侍者見風廉久久沒有答話，拿出一張千層木製成的紙片遞給風廉，道：“拍品主人說如果您有顧慮就把這個交給您。”
風廉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一個古體的“碎”字。
風廉和夢潔很驚訝，因為這個字裏麵有著一道柔和的光芒。他們相信侍者等其他人不會明白這道光芒的意義。它是碎裂域特有的陽光，而且是靈族聖殿才有的陽光。
風廉和夢潔都不明白這人怎麽把這道光芒采集下來，並注入這張薄薄的紙片中，好奇心讓風廉想去看個究竟。
他讓夢潔在原地等候，戴上可防神識窺探的鏡鱗獸獸皮麵罩，隨侍者離開。
侍者打開接待室的石門後，自行離去，風廉自己走進光線有些黯淡的房間。
“不錯，謹慎是個好習慣。”
剛進入接待間，風廉都還沒看到人，就傳來對方的神識。
風廉看清拍品主人，嚇了一跳。那人一身黑袍，沒有半點靈氣波動，也感應不到血氣。像……像他在陵墓大殿的壁畫裏看到的畫中人，栩栩如生，卻仿若不存在一般。
“您見我有何事？”風廉直入主題。跟金血在一起久了，自然知道不能問對方名字，從何處來到何處去。
“嗯？你不是靈族，怎麽會有鳳唳丹？”黑袍人問道。還是以神識交流。
風廉平靜地說道：“我可以不回答嗎？”
“哦，怪我唐突了。你可以叫我山竹，就是山中竹子的山竹。”黑袍人停頓了一下，又道，“難得見故土來人，想問問那邊的情況。我會支付你滿意的報酬。”
風廉心想，連大師三品的靈器都沒有，你能有什麽讓我滿意的報酬。不過他還是把不能突破武宗，靈族與人族依然對立等無關痛癢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山竹聽得很仔細，又問道：“師太炎怎麽樣了？”
風廉真被嚇了一跳，師太炎可是數萬年前的人了。這人居然問起師太炎，難道說他活了數萬年。有人能活這麽久嗎？他不知道。
風廉冒著被殺的危險，悄然用神識探查了山竹一下，想確認他是不是鬼魂之類的東西。
“膽子夠大。敢窺探我？”
山竹無形的威壓壓得風廉血液都停止了流動，麵色發紫。但他還是忍著，幹笑道：“嗬嗬，好奇心使然，要不也不會來見你。”
山竹收回威壓，生硬地說道：“回答我的問題。”
風廉一輕鬆，火氣就往上串，說道：“請先支付報酬。”
山竹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就當做你窺探我的代價。”
風廉毫不讓步，那種無力感讓他心情很不好，“可你也把我傷了呀。”
“你進過智神聖殿，用他的精氣神洗煉過身體。這點威壓算什麽？”
信息量太大，風廉好久才醒悟過來，問道：“你說的是什麽聖殿，那裏有什麽？”
“回答我的問題。”
“可以，那你也回答我的問題。這樣我們兩清，誰也不欠誰的。”
“還敢跟我談條件。信不信我搜你的識海。你想變成個廢人嗎？”
風廉差點笑出聲來，說道：“來呀，我給你搜。”
他還真巴不得山竹搜他的識海，有黑蚯蚓和靈炎的意識體在，誰變成廢人還不一定。他更希望山竹的神識夠強大，把黑蚯蚓和靈炎靈魂體給滅了。總之他們在他識海裏，讓他很不舒服。
氣頭上的他卻沒去想想，如果他們在他識海大戰，他會變成什麽。
“有點膽氣，不過你太弱了，我懶得出手。說吧。”
“據說失蹤了，也有人說死了。”風廉知道貧嘴解決不了問題，這個家夥如果不想說，誰又能奈何他？
“失蹤了還是死了。”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而且他是數萬年前的人，我能知道什麽？”
山竹壓著怒火說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風廉反而冷靜了下來，說道：“那你就不能告訴我地底陵墓，就是你剛才說的什麽聖殿到底是什麽。”
“咳，尋遍天下見到的故土來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真失望。”山竹說著，一道神識像把錐子鑽進風廉的識海。在識海邊亂鑽。
風廉瞬間頭痛欲裂，發麻發癢……總之不舒適的感覺都出現了，比身體石化時造成的痛苦大出萬千倍。
他哪裏承受得住這樣的痛苦，偏偏黑蚯蚓和靈炎意識體還不出來幫他。隻能一五一十將知道的關於碎裂域的情況一一說出來。連在陌村的情況都講了。
山竹確認風廉已經沒有什麽秘密了，才放過他。笑道：“這就是耍小性子要付出的代價。記住，在實力不如別人的時候，一定要學會隱忍。實力超越別人的時候，要學會謙讓。”
見風廉還在那裏瑟瑟發抖，山竹將一滴青色液體彈到他眉心上，風廉才略感舒服。
山竹將拍賣的那套功法丟給風廉，又給了他一杆玄級一品的長槍。還給了他一套名曰“飛天”的玄級三品的甲胄，不管風廉願不願意，已經套在他身上，慢慢融入他血肉中，與他身體融為一體。
“甲胄留在我這裏等同於廢物，就給你拿去玩吧。嗯？居然得到他的眷顧。陰陽互轉，逆天而行，我助你一臂之力，這是你欠我的。”一道魂力落在他的靈晶上，疼得他差點喊出聲來。
風廉驚訝地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件甲胄才是真正的可成長靈器，搞不好會變成第十三件神器。
“記住我的話。在實力沒有達到足於自保之前，千萬不要對別人說起你來自那裏。否則你和你的親人朋友會麵臨無窮無盡的災難，切記！”
山竹說完，很突兀地原地消失了。
風廉檢視疼痛的丹田處，沒發現異樣，也不願再多做停留，走出密室。
“掌櫃的，走了。”
“終於走了，我們這小廟，怎麽能容下這位瘟，大神。走了好，走了好。”
“他給的報酬怎麽辦？”
“蠢貨。還能怎麽辦？都收好，沒我們用的，等下次拍賣會拍賣出去。嘻嘻，雖擔驚受怕的，不過也賺了一大把。歡迎下次光……算了，還是不要來了。我這小心髒受不了。”
風廉剛走出密室，就聽到走道裏傳來的談話。
拍賣會早已結束，夢潔和金血正在大門外等著，見風廉出來，才鬆了一口氣。迎上來問他怎麽回事。
風廉把過程都跟他們說了。當然不會告訴夢潔和金血自己被山竹像虐瘋狗一樣蹂躪的情節。
風廉特別強調山竹最後說的那句話，夢潔和金血點頭，都明白這件事肯定沒有想象的簡單。
風廉將那把長槍丟給金血，說道：“以後這就是你的兵器，要不然每次都要吃虧。”
“槍名‘破天’，好氣魄呀。這人真是大好人呀，鳳唳丹沒拿走，還送了這麽多好東西。”金血拿起就愛不釋手，突然想起風廉還沒有合適的靈器，問道：“大哥，那你呢？”
風廉握著三角刺說道：“我有這個。哦，對了，這套功法給你，很適合你。”
剛才風廉略略掃了一下，這套“流光鑄影”很適合金血。
金血跟風廉自然不會客氣，收起來，說道：“我們該回去了，賣藥那人說不定都等不及了。”
風廉這才想起還有這事，三人快速向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