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步生蓮花 第四十八章: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清瑞的房中,夢潔規規矩矩的站在清瑞麵前。
“夢潔,按理說為師不該過問弟子的私事。如果你願意,可否將你和風廉的事情跟為師說說。”
夢潔知道清瑞對她是真的疼愛,絕對沒有半點惡意。就將自己自小和風廉青梅竹馬,包括自己和風廉身體的狀況,風廉自幼不能修煉的事情一一說給清瑞。連她們訂婚的事情都說了。
她還是有所保留,沒有告訴清瑞自己來自碎裂域,也沒說各位長輩的名字。
清瑞聽完,看著夢潔問道:“那你現在還想嫁給他嗎?”
夢潔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嗯,這輩子我非他不嫁。而且我相信他,我們都不會背叛這份感情。”
清瑞又道:“我看到了風廉選擇的宗師之路。可以說是一條死路。他每一次晉階都要接受生與死的考驗,隨時可能隕落。並且他的生死之道,死道比生道更強大。
“但是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的,也許有一天他能成功,那他將成為絕世強者。這樣的概率極低極低。你還願意嫁給他嗎?”
夢潔堅定地說道:“願意!”
清瑞靜靜地看著夢潔許久,見她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知道她的心怕是已經融入風廉的心了。有些感慨地說道:“你比為師當年堅定,堅強很多,這很好。”
清瑞背過身去,看著牆上的浮雕,說道:“你想和他有自己的孩子嗎?”
夢潔無比憧憬地說道:“當然,我們還說要生一堆孩子,找個地方隱居,撫養孩子,安安靜靜地度過一生。”
清瑞無聲地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決定了。為師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建議你和風廉盡快成親。”
夢潔不解地問道:“為什麽?”
清瑞道:“一是你的血脈之力在逐漸枯竭,你想要延續自己的血脈之力,就盡快傳承下去。在這點上,為師還是有點私心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血脈之力究竟是什麽。但為師真不希望你的血脈之力就此消失於世間。
“二是你和風廉走的宗師之路,看似想通,其實是相衝相反的,當然這不影響你們成為道侶。但會影響到你們的孩子。
“修為越高,將來想要孩子就越難,宗師之路相衝的夫妻想要孩子更是難上加難。這也是高階修者很難跨越的溝壑。等階越高,想要孩子就越難。特別封神之後,能留下後代的夫妻可以說是鳳毛麟角。當然,自身的等階越高,後代的修煉天賦也就越強。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天道平衡吧。”
夢潔沉思了許久,才說道:“我還是要找到父母親再成親,我和風廉的婚禮不能沒有他們的祝福。”
夢潔說的父母親當然是孟鷹和吳韻。
血脈之力對她而言,可有可無,甚至有些厭惡。因為給予她血脈之力的生身父母拋棄了她。
她的婚禮不能沒有吳韻和孟鷹兩人,如果確認他們已經隕落,她也會將他們的靈牌放在婚禮的大堂上,跪拜、祈禱得到他們的祝福。
他們就是她的父母。夢潔對吳韻和孟鷹的情感已經超越很多人想象,甚至風廉都沒她對她們的感情更深刻更親切。
在沒確認吳韻和孟鷹生死之前,夢潔不會結婚。現在對她來說找到吳韻和孟鷹那是大海撈針,對於將來要孩子困難的事情,夢潔直接忽略掉。
夢潔內心的自信比誰都強烈。她相信自己隻要努力去做,別人能做到的,她也一定能做到。
清瑞長歎一聲,道:“這隻是一個長輩對你的建議,你自己做決定吧。風廉已經出來,你可以把為師的話跟他說說。你們自行拿主意吧。”
風廉如今也可以像清瑞一般在神魔秘境來去自如。他離開神魔秘境後,立即前往褚熙處,沒見人,他仍在閉關養傷。
風廉本想去找夢潔和金血,看到學府內竟然有他與魏安夫聯絡的標誌。不是見人,而是去取存放在青雲閣一家酒樓的玉簡。
心中暗讚魏安夫果然不簡單,竟然在學府內也有他的眼線。
風廉去青雲閣的酒樓拿到魏安夫留下的數塊玉簡,立即往密室。那裏是風廉覺得最安全的地方,他也要將這段在神魔秘境的修煉成功鞏固一下,順便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一進石門,見石芸還在其中修煉,整個人狀態不錯,已經完全恢複,隱隱有突破到武宗高級的跡象。
“你,你已經是武宗巔峰了?”風廉還沒說話,石芸立即驚訝地問道。
風廉點頭道:“嗯,一不小心就晉升了。”
石芸給了他一個不要臉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說道:“你這個密室太好了,還有免費的飯食,而且質量極高,我就舍不得離開了。”
風廉笑道:“那你就在這裏修煉,沒事的。”
“謝謝你!”
風廉沒再言語,取出玉簡,解除掉上麵隻有他和魏安夫才知道解法的封印法陣。前麵兩塊都是東西大陸各大世家,宗門的基本情況,還有一些特殊人物的介紹。
第三塊玉簡要風廉去辦一件大事情。
半年前,潞城舉辦了一次大型的拍賣會,在拍賣會上,有一件叫“黑晶絲”的拍品最終以一百八十萬仙晶的價格成交。但是得主在前往東大陸時,經過暗黑森林被人劫走黑晶絲。
風廉翻動識海,找到這件靈材的資料。是八階靈獸笑靨蛛母蛛與九階雄性笑靨蛛吐出的蛛絲融合而成,是他們專門用來繁殖後代的蛛絲。
一般情況下,他們吐出的絲線為白色,稱為白晶絲。
本身能達到八階九階的笑靨蛛就極少,吐出的蛛絲能形成黑晶絲的概率更是低得不能再低。所以珍貴無比。
白晶絲和黑晶絲一樣,都是煉製宗門守護大陣的最佳靈材。白晶絲為宗師二品靈材,而黑晶絲為宗師一品的靈材。
這件物品在潞城周圍已經掀起腥風血雨。幾經易手,現在在一名叫段魁寶的人手中,此人修煉了一種特殊功法,可以化出九個分身,真假難分。現在魏安夫盯緊了他其中的五個分身。其中有一個分身很可能已經跑到沐風山脈中。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不少大能根據段魁寶能化出九個分身進行推演,懷疑他身上有著“赤環”這件絕世寶物。
魏安夫希望風廉能確認這具分身的真假。並將那件靈材搶到手,為將來的宗門守護大陣做準備。如果能得到“赤環”,那就完美了。
他現在派人在暗黑森林追查,希望風廉能在沐風山脈追查。發現情況後,立即與他聯係,他安排人來截殺段魁寶。
風廉看到段魁寶的資料,倒吸了一口冷氣。段魁寶,外號“血煞”。散修,武仙高級,玄級二品功法已經練到第四重。
魏安夫還給了他一張地圖,上麵標示了七處段魁寶最有可能的藏身之處。
“赤環?”風廉看到這兩個字眼,心情一時難以平靜。當年要不是赤環莫名的的出現和消失,他的父親也不會隕落。
“一定要去會一會這個段魁寶,如果能拿到赤環,也算可以慰藉父親的在天之靈。”風廉靜下心來思考該如何去截殺段魁寶,怎麽都沒有勝算。
最後他決定交上金血和夢潔,如果不擇手段,並且運氣好的話,估計能有三成的勝算。
“你醒了,我想和你說兩件事情。”風廉剛睜開眼,石芸立即說道。
風廉問道:“什麽事情?”
石芸大眼看著風廉,說道:“第一件事是關於‘流光鑄影’。宗主希望你的朋友,也就是金血將來如果他願意的話,將流光鑄影的大綱歸還給宗門。我們隻要大綱。”
風廉心想,如果隻是隻要大綱的話,金血把他注入玉簡中,不會傷他心神和識海。可以考慮。
看到風廉不語,石芸解釋道:“數百年前,我太……我們宗主就說過,石宗這數千年來為何不能成為第一宗門。就是太依賴流光鑄影這部功法,沒有了創新。才使宗門沒落。這些年,為了追尋流光鑄影,宗門耗費太多資源。也是宗門沒落的原因之一。”
風廉說道:“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我要等見過金血之後再答複你。另一件事是什麽?”
“商隱是你殺的嗎?”
見風廉點頭,石芸又問道:“你有沒有得到一個木盒。那是我的一個同伴被他殺了之後搶去,木盒裏麵有我們石宗的一件東西。我們可以用二十萬仙晶換回來。”
風廉思考良久。木盒他研究過好幾次,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打開,估計怎麽也得到武聖級別才有可能。
石宗願意用二十萬仙晶換它。可想而知,裏麵的東西該是何等珍貴,隻是不知道石宗為什麽交給這麽幾個小屁孩拿著。換取二十萬仙晶值不值得?
可是再一想想,石宗是東大陸十大宗門之一,如果得到他們的友誼,將來阿門的成長之力會順暢很多,也可以讓金血少些麻煩。
可是他又如何保證能得到石宗的友誼,僅憑二十萬仙晶肯定是不夠的。而且他還與計芳華聯手幹掉他們三名弟子,這可不是一件可以經意抹去的事情。
風廉取出木盒,說道:“這個還給你們沒問題,仙晶我也可以不收取,但我有一個條件,如果將來計芳華出現在神武大陸,你們放過她。”
石芸想了很久,為難地說道:“這個我做不了主,宗門內也很難達成一致。因為她的行為已經不是她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宗門怎麽對待她的問題。真的很難。”
風廉問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石芸香格裏拉一下,說道:“數千年前,宗門處理過類似的事情。可以讓她和宗門同等級的修者進行生死戰,如果三場之內她沒死,宗門可以不再追究她。”
風廉問道:“你能保證你可以說服宗門這麽做嗎?”
石芸有些羞澀地說道:“我太爺爺,是,是現任宗主。”
風廉把木盒丟給她,說道:“成交。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石芸捧著木盒,有些不相信木盒這麽簡單就到了自己的手中,問道:“你不想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嗎?”
風廉搖頭道:“我幹嘛要知道。老話不是說,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嗎?我還想多活幾年。”
石芸笑道:“你這人真有意思。你拿著這塊令牌,以後有需要可以去石宗換取價值一百萬仙晶的靈材或者幫你完成一件同等價值的事情。”
風廉接過令牌,問道:“計芳華的命比一百萬仙晶還要貴嗎?”
石芸認真地說道:“她的事情已經超出錢能解決的範疇。”
風廉無奈地搖頭,問道:“你們石宗是東大陸十大宗門之一,你又是宗主的孫女,為什麽不在宗門修煉,卻要跑到學府來?”
石芸說道:“首先是宗門內沒有那麽多秘境可供修煉戰技。宗門各項開支都很大,再大的宗門也很難抽出那麽大的費用來維持秘境的運轉。其次是宗門的修煉場什麽時候不可用?而學府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這才能讓我們自立,激發我們的潛能。宗門也希望自己的核心弟子能多學到宗門以外的東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宗門要發展,要強大,就需要吸收新人。我們出來除了修煉,最重要的就是網絡學府內的人才,征取他們離開學府後能加入到宗門中。學府,也可以說是我們的一個交際場。
“如果你有興趣,我們很歡迎你加入我們宗門。”
風廉笑道:“嗯,以後混不下去了,就去你那。不知道你們是會收留我還是會將我大卸八塊。”
石芸也笑道:“那說好了,以後你可一定要去。萬象秘境中的事情,我以自己的靈晶發誓,我永遠不會說出去。隻要你和計芳華不說,這世間不會有第四人會知道。”
風廉誠摯地謝道:“謝謝你了。”
石芸說道:“應該說謝謝的是我,你救了我們,我的同門卻對你起了歹念,是我們有錯在先。在這一點上,我還是恩怨分明的。”
風廉告辭道:“你在這裏好好修煉吧。我要出去辦點事。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