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步生蓮花 第五十一章：空間法則
風廉的神識在星光中穿梭，越往外部，星光越來越少。
風廉不再穿梭，而是靜靜地看著消散的星光。是什麽力量讓星光消散？不是力量，而是這個世界自然存在的法則。法則就是法則，力量就是力量。法則不可能成為力量，力量卻可以擁有法則。
法則存在於力量之上。
風廉終於知道自己走進了一個誤區，法則力量根本就不存在。法則就是純粹的法則，它存在於自然之中，這世間所有的存在都有著自己的法陣。他世界藍圖中的道痕就是法則，各種各樣的法則。
法則不因力量的大小、有無而改變。但法則卻可以讓力量發生質變和量變。
他找到了破開空間節點的“力量”，其實不是純粹的力量，而是魂力融入到法則中形成的力量。要破開或是重建空間節點，都離不開這種融合後的力量。隻有遵循空間存在的法則，才能破開空間節點。
風廉的神識翻閱空間道痕的記憶碎片，終於在密密麻麻的空間節點中找到他們排序規律。
他在現實中很快就找到了一片空間節點，神識隻是輕輕將一個空間節點移開，當它偏移嚴謹的排序位置，立即就破碎。很快，那裏又生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空間節點將空位補上。
風廉神識再輕輕一點，新生出的空間節點立即出現一個小小的洞。如果風廉把神識收回，它就會慢慢自愈。再等一會，那個空間節點就會慢慢冷卻，變成和其他空間節點一樣，一偏移就碎裂。
新生的空間節點很柔弱，可塑性很強。一旦冷卻，就很容易破碎。
要建一個域門，不是一般的難。需要將一大片空間節點打碎，再以極速在它們還未冷卻之前將它們打穿固定，才能形成域門。動作稍慢一點，冷卻的空間節點會破碎，那就前功盡棄。
悟出了空間法則。風廉阻撓段魁寶的法則就簡單了。隻要發現他的法則，風廉立即改變那裏的空間結構。段魁寶的法陣立即失去了方向，一不小心還會攻擊到自己。
“你，你擁有了領域？這不可能。”段魁寶不可思議地叫道。
“這不是領域，而是空間法則。”風廉說的是實話，他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領域。
領域是對一定範圍內的空間絕對的控製，他離那一步還有很遠的路。目前隻能有多少用多少了。
雖然克製住了段魁寶的法則，但是夢潔與金血依然處於被虐的狀況。到現在段魁寶身上都還沒有留下一道傷口。
金血的流光鑄影被這裏混亂的法則攪得無法正常施展。夢潔也一樣，沒法展示出自己最強的戰鬥力。
風廉心急如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持續下去遲早會被段魁寶給滅了。段魁寶可以傷一千，但是夢潔和金血一百都傷不起。他一邊與段魁寶爭奪法則的控製權，一邊想著如何能參與到他們的戰鬥中。
想來一記絕世冥手，但是現在他的魂力消耗太大，已經無法施展。隻能想辦法如何將功法用起來。
空間法則、隻手遮天、玩火自焚。這三種能用的攻擊手段在他識海中不斷推演，他要找到一個能參與戰鬥的辦法。
突然，段魁寶一怔，被亂紅藤抽在頸脖上，出現一道血印。金血的破天也刺穿了他的右肋。
段魁寶憤恨地看向風廉，不知道他如何能悄無聲息的施展功法。讓他猝不及防，挨了一擊。
風廉心中大喜。他的攻擊並非悄無聲息。而是速度太快，快到他自己都沒想到。
剛才那一擊是隻手遮天，他施展的同時，撕裂一小塊空間節點，零距離將功法傳到段魁寶眼前。他如何來得及反應。
成功了一次，就等於打開了一扇門。
風廉一次次將最炙熱的火屬性靈氣送到段魁寶的眼前。
和很多與風廉對戰的強者一樣。段魁寶又氣又恨，風廉的火屬性雖傷不了他。但是炙熱的氣息讓他很反感，特別是火屬性靈力與魂力融合後，粘附在他身上，能鑽入他體內，擾亂他的心法的正常運轉。
風廉這邊也不好受，這樣的打法消耗大得超乎想象。就十幾擊，他識海和靈晶接近幹枯。那條兩色根須也沒有再給他輸送靈氣和精氣。風廉不得不吞下幾枚丹藥。
夢潔和金血見風廉吞下丹藥，知道他已經到了極限。立即發動猛攻，給風廉時間煉化丹藥。
段魁寶被風廉幹擾了這一下，身上已經有了十幾道傷口，雖然傷不重，但是給了夢潔和金血極大的鼓舞。
沒有了風廉的幹擾，夢潔與金血一擊之後，又回到隻能防守的被動局麵。
段魁寶的戰技和墨葉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雙手持兵器，同時攻擊。而且雙手可以不同步，不協調地揮舞。根本尋不到半點蛛絲馬跡。加上神出鬼沒的法則，讓孟潔和金血身上又多出了幾道傷口。幸好他們都穿著甲胄，要不然估計已經被分屍了。
段魁寶對亂紅藤大師三品的亂紅藤倒沒什麽。但他很怕金血手中玄級一品的破天。
破天每刺傷他一次，都能吸走他的血氣。吸收血氣的破天變得更加鋒利，氣場更強大。哪怕刺在他的護罩上，也能將氣場傳人他的識海，雖然隻是讓他識海泛起丁點波瀾。可這對於高手來說，卻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風廉稍微恢複了一點力量後，又加入了戰鬥。不然他們兩個扛不住。
風廉的功法一出現，段魁寶神情又變得很煩躁，恨不得衝過老拍死這隻蒼蠅。但是夢潔和金血怎麽可能給他機會。
“啊……”
夢潔突然捂著心口大喊。臉色變得很蒼白。
風廉的藍圖覆蓋在山洞中，感應到夢潔身上有什麽東西在流逝。
夢潔出現這種情況已經很久，從她出現在神武大陸開始就出現。那時她以為是識海的問題，直到拜清瑞為師之後，才知道她不僅識海有問題。還有一種力量在吸取她的血氣。
為此，清瑞還到靈界去請兩位專門研究血氣的太上長老出關，幫忙查找原因，但沒找到。她們三人想盡一切辦法都沒能阻止夢潔血氣的流逝。
一位太上長老說，夢潔等階越高，血氣流逝的速度會越快。除非她能在血氣流逝完之前力量超越吸收她血氣的那股力量才能阻止。
清瑞曾追蹤過那股力量，可惜沒能找到。她一遍遍演算，都不覺得夢潔能在血氣流逝完之前能超越那股力量。這就是她沒讓夢潔那麽快晉升仙境的原因。
段魁寶趁機一刀砍向夢潔的脖子。幸好風廉和金血同時架住刀鋒，即使這樣，夢潔還是被砍斷了鎖骨。
看到夢潔受傷，風廉已經發瘋。雙眼通紅，渾身力量收斂入體內。
金血會意，拚死衝上去阻攔段魁寶，破天劃出讓人頭昏目眩的槍花，打得段魁寶都有點不敢相信金血還有這麽精湛的戰技。
“小屁孩，我不想玩了，送你們上路吧。”段魁寶刀劍揮舞，將金血的破天掃開，左右開弓，劈向他的脖子。
刀劍剛到半途，段魁寶身子一怔。七竅冒出黑煙，雙眼猛然從眼眶飛出，落下來的過程中化成粉末消散。
金血飛過去抓住掉落的空靈戒，神識一掃，高興地說道：“大哥，黑晶絲找到了。不過你說的那個赤炎到底是什麽東西，這裏麵有嗎？”
金血沒等到任何的回答。風廉從半空掉落，夢潔趕緊將他抱住。一記絕世冥手抽幹了風廉的魂力，讓他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腦海一片空白。為了防止段魁寶發現，他還先釋放了一記隻手遮天。
一身靈力與魂力全部耗盡。此時，雙色根須才吸收精氣和靈氣。但是極少極少，剛夠風廉保持清醒，沒有再戰之力。
風廉一清醒過來，立即取出藥液倒到夢潔的傷口上，無比愧疚地說道：“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夢潔笑道：“這點傷算什麽，以前我們一起出去曆練，我受的傷比這嚴重多了。”
風廉說道：“不一樣，那時你比我強。現在應該是我保護你。我發誓，以後誰敢再傷害你，我就將他碎屍萬段，不死不休！”
夢潔安慰道：“哥，我真沒事，你不要自責了。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我先給你療傷，一會我煉化丹藥就沒事了，耗費太多魂力，有些困頓而已，小事。”
“我自己來吧，你趕緊恢複過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金血，你也趕緊服下丹藥恢複。”
三人不再說話，抓緊時間恢複。現在不是表示彼此關心的時候。
一個時辰後，三人還恢複不到四成的力量。洞口傳來墨葉的喊聲：“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裏麵。”
“這小娘們真的追上來了。你們繼續恢複，我去會會她。”
風廉已經感應到外麵十幾道強大的氣息。剛站起，被夢潔拉住，說道：“哥，別去。估計她是虛張聲勢，我們隱藏起來。這裏麵有法陣，先讓他們嚐嚐鮮。”
三人立即釋放閉息隱夢術，將氣息隱藏起來。
過了一會，墨葉又叫道：“別躲躲藏藏了，我知道你們在裏麵。不出來我可要放毒了。”
等了一會，不見風廉等人答話。墨葉真的丟進來兩枚毒丹。
“玄級一品的噬魂丹！太狠了吧。”對於毒丹，風廉和夢潔熟悉得不行。
噬魂丹在毒丹中的惡名可以排進前十。隻要你能抗住毒性，煉製過程很簡單，從凡級一品到宗師級都有這枚丹藥。因為如此，是最常見的毒丹之一。
它毒性不強，但毒性很黏，要完全解除毒素很難。一旦吸入，由內而外腐蝕身體，生不如死。如果進入識海，會慢慢腐蝕識海，讓你變成瘋子、白癡。
風廉和夢潔對於毒丹有很強的的抗性，玄級的毒丹對於他們來說，還構不成威脅。但是金血肯定扛不住。
“她的目標是我，我出去引開他們。你和金血隨後再出去，我會留下標記。”
夢潔立即反對，說道：“哥，我隻是一點外傷，對付她們不行，跑還是可以的。我去引開她們。你和金血隨後出去。”
金血說道：“大哥，你消耗太大，不能再戰鬥。我和嫂子出去引開她們。最好能將他們分開，各個擊破。”
風廉看著夢潔還沒愈合的傷口，搖頭道：“墨葉的目標是我。你們去引誰呀，還是我出去。”
夢潔說道：“這不簡單，我扮做你不就行了。我敢保證，至少三個時辰內，肯定能瞞過他們。”
“怎麽可能瞞得過她，她現在可是仙境，而且對我很熟悉。”風廉還是搖頭。
“不信你讓金血看看。”夢潔將金血轉過去，背對自己和風廉，然後問道：“金血，你神識探測一下，我們的氣息有什麽不同？”
過了一會，金血不可思議的問道：“這怎麽可能，你們兩人的氣息完全一樣。連靈氣波動和屬性都一模一樣。”
夢潔笑道：“我這是借屍還魂術，也是我在師尊那裏學到的。可以複製自己熟悉的人除了性別之外的一切，能保持三個時辰左右。沒什麽大用，就是學著好玩，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風廉還想說什麽，已經被夢潔封住氣海穴，“哥，別爭了，我和金血去引開她們。一刻鍾之後你的封印會自行解開。”
說著和金血一起跑出山洞。
出了山洞，金血還不忘喊一聲：“大哥，我們走！”
墨葉等人並沒有攔她們，見“風廉”和金血分開跑，這麽配合自己的計劃，笑得很開心。
墨葉回頭看著洞口，陰著臉自語道：“狗東西，竟然將小情人送的東西轉送給老情人，真不要臉。”
風廉看到墨葉就這樣若無其事地走進山洞，站在毒霧中。心中想著如果可以的話要逼她拿出噬魂丹解藥的藥方，如果能煉製出解毒丹，那他就要大發了。
墨葉看向風廉藏身的地方，說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讓自己的情郎出去涉險，你卻在這裏做縮頭烏龜。真替你的情郎感到悲哀。”
風廉很疑惑，墨葉怎麽知道他藏在這裏。一聽墨葉的話，她的目標居然是夢潔，心中的石頭落下。
“你還是替自己默哀三分鍾吧。”風廉走出來，打出一個手印，一記絕世冥手拍向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