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婚禮
時光荏苒,如駒過隙,一年時間匆匆流逝。
風廉一直躲在修煉室不出來,一是為了不讓自己回歸的事情傳出去,給永定城惹來麻煩。二是吳韻不讓他出去,說是要在婚禮之上給他一個驚喜。
這段時間,除了金血,他就隻見過林雪憶和薑墨葉,還有古思圖和洪妍琪,其他人,吳韻一個也不讓他見。
林雪憶偶然會跟金血過兩招,但是薑墨葉怎麽也不願出手。風廉不知道她的真實情況,還一再勸她,直到有一次林雪憶怒氣衝衝地說,讓他別再逼迫薑墨葉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風廉才罷休。
他總感覺她們有事瞞著他,但他現在真沒有精力去理會。
這段時間,除了修煉,他還要思考阿門的將來要何去何從。
複仇,那是必須要做的事情。有仇不報,不是他的風格。
根據影堂的情報,參與此次圍攻阿門的宗門有將近一百家,大都是依附十大宗門的二等宗門和家族。
十大宗門中,擺明就要吞並阿門的有青宗、鴻嵐閣和辟徵宗。暗手的有雲手宗和石宗。
倒是風廉不看好的龍翼宗和器靈宗沒有出手。
毒宗現任宗主是他的 “師兄”韋道天,不可能對阿門出手,期間還偷偷送來不少物資。
畢竟進攻阿門這件事是得到元老院默認的事情,韋道天不可能帶著整個毒宗來趟這趟渾水。能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已經很夠意思了。
靈宗和簡知宗一直超然物外,靈宗更是極少參與大陸修者的爭鬥,連他們的宗主是何人,到現在都沒人知道。
青宗排在十大宗門之首,但是全大陸修者公認最不能招惹的卻是靈宗。這個大多數門人是靈族的大宗門,神秘而又強大。
另外還有一個龐然大物也明目張膽的地對阿門出手,那就是日月商會。
別的風廉都可以忍,日月商會他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當年阿門不僅與兩大商會聯合舉辦了上百次拍賣會,從三大帝國得到的很多靈材藥材,阿門都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他們,做出很大犧牲。
結果日月商會居然反過來陰了阿門一把,這口氣如何能忍?
嵐煙靈界他還要進去,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
聽金血說慕容菁平來自無涯海,讓他想起當年與自己有過一段交集,一起進入吉樂城地下,救出林逸塵和冉俊武的勒寨,他也來自無涯海,他想去那邊看看。
可惜喬良睿已經戰死,否則倒是可以從他那多了解一點那邊的情況。他記得勒寨曾經說過,喬良睿的妹妹就在無涯海那邊修煉,而且在宗門的地位似乎不低。
正思考間,吳韻喜氣盈盈地走進修煉室,對風廉說道“趕緊去沐浴更衣,婚禮在午時三刻舉行。”
雖然知道自己就要成親,但是突然聽到母親說,風廉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吳韻輕拍他的腦門,說道“怎麽,幸福得不知所以了嗎?”
風廉支支吾吾地問道“老媽,有你這麽突然襲擊的嗎?我都還沒準備好。”
吳韻氣道“你還要怎麽準備,趕緊去沐浴更衣。我告訴你,你婚禮舉辦的地點可是南曦國的皇宮。”
風廉更是驚訝,問道“怎麽會在那裏舉行?你這不是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回歸了嗎?”
吳韻笑嘻嘻地說道“我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我們又帥又乖的兒子獲得重生了,有本事讓他們殺到皇宮來。”
風廉知道老媽的意思,南曦國雖然已經沒落,但是作為曾經一個傳承久遠的帝國,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氣運。
婚禮更是大喜之日,萬千氣運匯聚。誰敢在這個時候到皇宮裏來殺戮,不用他出手,一道天雷就能讓對方連進入冥界的機會都沒有。
另外一點就是宣揚自己的婚禮,轉移大家的視線,方便他悄無聲息地離開永定城,去往海島晉階。金血已經派慕容菁平和陸超梅等人在那裏準備妥當。
這一次的婚禮儀式比陌村的還要複雜許多。全按宮廷禮儀來進行。
原本吳韻還想著讓金血跟洛嫚也一起舉行婚禮,她說通了洛嫚,卻沒說通金血。
金血笑嘻嘻地說自己長得比大哥帥,怕搶了大哥風頭。其實他心裏是想解開識海中的封印,了解自己的身世之後再做決定。
原本他以為隻要自己不如神境,解開封印輕而易舉,可是現在他已經大君高級,還是沒能解開封印。
結婚可是人生大事,他心中無比渴望自己的雙親能坐在高堂上,接受自己和新娘的跪拜,並得到他們的祝福。
但是說怕搶了新郎風頭的金血,卻自告奮勇,一定要做伴郎,氣得吳韻想揍他一頓。
吳韻指定的主婚人居然是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冉俊武,和得到付詩衣缽,連續數百年占據元老院胭脂榜榜首,傾國傾城的計芳華。
冉俊武這個南曦國有名無實的皇帝,可以說一生無比淒慘,人生最好的年華被林逸塵關在地牢中,後來登上帝位,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
還沒過夠皇帝癮,又被群臣架空,關在皇宮中將近千年。現在又被風廉連恐帶嚇地奪取整片國土,可以說悲催至極。
但是偏偏這麽一個人,做起主婚人那是相當的出彩。妙語連珠,把婚禮現場的氣氛一次次推向,那氣氛熱烈得不行不行的了。
此次吳韻邀請了不少人前來,毒宗宗主韋道天親自前來,潞城外事堂堂主東方鴻歌,三大帝國的禮部官員,四海商會的副會長翟恩寧,以及跟阿門關係不錯的一些小宗門都前來參加婚禮。
最讓風廉意外的是,與自己打得你死我活的屍神教未來教主歐陽追風居然帶著曾經的辟徵宗弟子單嬋仙親自到場祝賀。伴郎金血說他們還帶來很貴重的賀禮。
當新娘入場時,風廉自己都懵了,不是一個新娘,是兩個。
林逸塵牽著一個,孟鷹牽著一個。
此時此刻,風廉有再多的疑問都不敢有任何想法。這一場婚禮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婚禮,而是關係到阿門的將來,關係到那倆個蒙著麵紗,但風廉從魂力波動依然能知道是誰的女子。
最最重要的是,關係到很愛麵子的母親的麵子,還有孟鷹的麵子。誰的心他都可以傷,這兩位,他不會,哪怕他自殘,也不會傷他們的心。
不管心裏有什麽想法,他也要等到婚禮結束才能跟他們說。
孟鷹的身體沒有表麵上看得那麽好,加上此次鎮守空間通道,與人大戰數百場,新傷舊疾集於一身,他知道自己的壽元不多矣。
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牽著夢潔的手,把她親手交給風廉。他知道這個遺憾這輩子不可能彌補了。
失落之時,吳韻和薑墨葉找到他,薑墨葉直接跪在他麵前,誠心誠意地叫他“爸爸”。並懇請他代自己故去的父親牽著她的手,走進婚禮的現場。
孟鷹無比感激地看著吳韻,他知道為了這件事情,她一定付出了很多。
當時把風廉要迎娶薑墨葉的消息傳回薑家時,薑家極力反對。
為此薑家家主,薑墨葉的親爺爺帶著薑墨書還有幾位長老一起,還專門來了一趟永定城。
也不知吳韻用了什麽法子,讓怒氣衝衝而來的薑家家主等人樂嗬嗬地回去了。
婚禮舉行得很順利,誓血交融的那一刻,他們向世人宣布,此時此刻起,他們就是這世間的情侶。將恩愛謙讓,白頭偕老……
婚禮從從午時三刻一直到夜幕降臨,才走完所以程序。新人跪拜之後,就入了洞房,剩餘的事情他們不需要操心,賓客自然是要不醉不歸。
洞房內,風廉有些忐忑,有些糾結,該先掀起誰的蓋頭?
當然,隻要他願意,用上靈力,兩個蓋頭同時掀開,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他不能這麽做,在他心裏,婚姻永遠是極為嚴謹而莊嚴的事情,絕對不能有半點褻瀆之意。
等了許久,林雪憶忍不住調侃道“你要我們自己掀開蓋頭嗎?”
這話倒是給了風廉勇氣,他走到薑墨葉麵前,先給他掀起了蓋頭。
此時的薑墨葉真如暗夜裏的瑩瀾花,光彩奪目,美豔而不招搖,微微低下的頭,讓她的眼睫毛每一次撲閃,都能牽動風廉的心……
風廉還沒好好欣賞,那邊林雪憶又喊道“你偏心,我可是很記仇的。”
風廉走過去掀起林雪憶的蓋頭,還沒好好欣賞,就被她撲倒在床上,扭打在一起。
然後薑墨葉也加入戰團,三人在床上展開一場另類的大戰。
“你輕一點,在太古禁地的時候,你把我弄得可疼了。”
“會很疼嗎?”
“小葉子,你放心好了,一開始確實有點疼,但是隻要這頭豬溫柔一點,你就會感受到那種……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哇,好燙,好大,我有點緊張。”
“不用緊張的,越放鬆就越舒服,那樣就不會疼了。”
“老婆,你們輕一點,弄疼我了。”
“啊……哦……啊……”
…………
姬家,姬生花住的小院。
院子中,沒有種植什麽奇花異草,而是一片平整的草坪。草坪上麵有一塊很普通的岩石,上麵放著一個雕塑,散發著柔和的乳白色光芒。
這是一個人的雕像,隻有頭部,兩隻黑黝黝的眼睛居然是被凝固的魂力。
此時,一男一女兩人在圍著岩石奔跑,嬉戲打鬧。
“哥,你給我喝一口,不要老跟我搶。”
“我再喝一口就行了,就一口!”
“你要喝你不會自己去拿呀,我已經替你跑了六次腿了。”
“哥哥的心都碎了,哪還有力氣去拿呀,要不你再給哥拿一壺去?”
“我才不去,你酒品太差,一喝醉就抱著那根大柱子又哭又鬧,喊著,小葉子,小葉子,把我堂堂姬家的臉都丟盡了。”
“你好意思說我,你喝多了,不是老看著那個頭像,一看就是三天三夜,也不知道他有什麽好,讓我親愛的妹妹魂都丟了。”
這兩人就是姬生情,姬生花兩兄妹。
今夜是風廉和薑墨葉、林雪憶的洞房花燭夜,卻是他們的失魂落魄買醉夜。
原本姬生情要去參加婚禮,被妹妹死死拽住,她怕哥哥會在別人的婚禮上丟臉。他丟的可不是自己的臉,而是整個姬家的臉,特別是丟她姬生花的臉。
她可不想讓哥哥在風廉麵前丟臉,更不允許他去破壞風廉的婚禮。
兩兄妹雖然相互調侃,相互傷害。但是他們都知道彼此心裏的苦,苦不堪言。
姬生情躺在草坪上,看著那個發光的頭像,問道“你這麽喜歡他,為什麽不告訴他,為什麽不讓他知道。”
姬生花灌下一口酒,說道“他肯定知道,就是不願意承認,既然他不願意承認,我幹嘛要說,不是自取其辱麽?你是我的前車之鑒。”
姬生情苦笑道“我們兄妹真是苦命呀,喜歡的兩個人,居然結合在一起,還讓不讓人活了。”
姬生情低聲道“不管是林雪憶,還是薑墨葉,其實為他都付出很多很多,他們的結合無可厚非。而我這麽多年來,除了欠他的,好像真沒為他做過什麽,連殺他的人我都打不過。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姬生情佯怒道“你說的什麽話,你為他已經付出很多了,連天海之心都送給他了,還為他去挑戰你根本不是對手的夢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從今往後呀,我們兄妹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活著,好好修煉。”
姬生花砸心裏輕歎一聲,她也想好好活著,也想好好修煉,可是,老天給的時間太有限了。
似乎是感應到了妹妹的失落情緒,姬生情問道“要不我去跟他說說,有些事情你不能寄希望於別人知道,而是要親口說出來。被拒絕又如何?至少你有這個勇氣說出來。”
姬生花搖頭道“我不要,他知不知道無所謂,我知道就成。再說,我現在也沒有資格愛他,隻會成為他的累贅,以其如此,不如在我生命最燦爛的時光選擇離去。這樣至少還能在他心裏留下一個完美的自己。
“在這點上,小葉子就可憐了,我很想知道她是遺憾多一點,還是滿足多一點……”
姬生情起身搶過妹妹手中的酒壇,一飲而盡,說道“你不要喝了,再喝對你身體不好,今夜以後,我們誰都不許再喝酒。我們要好好活著,好好享受生命的饋贈!”
tapotai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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