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往事難以回味
風廉拒絕了巫族靈界界魂想要跟隨自己離開的要求，但答應它以後有機會一定讓他快速成長起來。
巫族眾人看到靈界變化極大，更適合修煉、悟道，自然是滿懷歡喜。風廉就不再停留，與巫清茹一起前往亡靈山脈，這是他此行的第二個目的。
見孟潔，他並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內心那種無法抑製的思念，讓他很想見見她。僅此而已！
然後問問她願不願意一起去亂界，他內心裏無比渴望孟潔變得強大，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不會因為所謂的傳承，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傷了自己的心。孟潔不開心，他的世界肯定也會是一片陰霾。
亂界雖亂，危機重重，但是對孟潔來說，無疑也是一個福地。
很快，他就跟巫清茹進入亡靈山脈。
巫族那個亡靈老祖似乎不太願意風廉去見孟潔，隻是傳音給巫清茹，告訴她孟潔所在的位置，之後一直就沒再露麵。
走入亡靈山脈，風廉竟生出一種熟悉和親切感。
亡靈山脈，其實也是一個域界。上次在黑森林風廉曾問過閻玀王，亡靈山脈的情況。後者告訴他亡靈山脈原本是冥界陰麵的一個域界，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脫離了冥界陰麵，自成一界。
這個域界黑山黑水，天空也是黑色，唯一的光芒來源是滿天的藍色星辰。冷寂，陰寒是亡靈山脈的最大特點。
巫清茹很不喜歡這裏的環境，祭出護罩隔絕能侵入識海的冷寂氣息。
作為曾經的神識體，風廉經曆過的環境比這裏要惡劣許多，所以並沒有感覺到太難受。
一路上遇上數個亡靈，風廉像趕蒼蠅一樣，隨手一巴掌就將進攻他們的亡靈給擊飛。
巫清茹看著風廉的動作，一陣無語。以為他是神識體重生，克製亡靈，才能這麽輕易將他們擊飛。
連風廉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此時的力量有多麽強大，想要擊殺這裏的亡靈，真的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飛行了兩天左右的時間，映入風廉眼簾的是一件無比熟悉的舊物。那就是當年在陌村他煉化鏡鱗獸的筋脈之後，親手將它們編織成的圍巾。定親前夜送給孟潔的定情禮物。
鏡鱗獸的經脈有著招魂固魂的作用，當年風廉就是希望這條圍巾能讓識海一直出問題的孟潔能開心快樂地成長。
那條圍巾被孟潔掛在一根三米來高，一頭混沌獸腿骨做成的旗杆上，陰風中，獵獵作響。
旗杆下，一件簡易的茅草屋前，那個刻印著一個大大的“湯”字的藥鼎中，有著縷縷青煙冒出。
看到“湯”鼎，風廉又想起當年他和孟潔還有金血一起走過的日子。這個藥鼎還是金血為自己煉製的可成長性靈器，後來他把藥鼎給了孟潔。
時過境遷，此時再見端坐在藥鼎前煉製丹藥的孟潔，風廉內心有著隱隱作痛的感覺。
在孟潔的身邊，站著、坐著、躺著數百個亡靈，他們形態各異，但都很安靜。讓風廉和巫清茹都略感意外。一路上他們遇見的亡靈，可全都是無比瘋狂，暴戾。一見他們或者死纏爛打，或者裝可憐侍機偷襲。
“咳，又失敗了，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
風廉和巫清茹並沒有打攪孟潔煉製丹藥，遠遠看著她，等她從煉藥狀態醒來，才上前去。
風廉說道“紫脈花和千鈞草兩者在常態下相互吸引，相互融合，但是一旦化成藥液，溫度比體溫略高一點，兩者就會相互排斥，所以拿他們來煉藥的時候一定要掌握好火候。”
“對呀，我說呢，怎麽老是在融合那一步失敗，原來如此……誰！”
孟潔猛然回頭，看到風廉，笑如春花燦漫，道“哥，你這麽來了，我都好多年沒看到你了。”
風廉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無比蒼白，心口一陣劇痛，比當年孟潔一槍刺穿他的心還要疼痛。
孟潔這一聲“哥”，喊得很親切，但是卻很陌生，讓他生出兩人相距億萬年的錯覺。風廉知道，他成了孟潔心中那個似曾相識的“哥哥”，而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哥哥”。
此刻，他多麽想孟潔不要叫他這聲“哥”，哪怕一聲“喂”都比這要好，至少他還能在心裏留一份念想，有一份回憶。
同樣的一聲“哥”，前者如小舟，載著風廉和孟潔遨遊。後者如浪濤，淹沒了風廉一切的一切……
風廉抬頭看向飛舞的那塊圍巾，不讓眼淚掉落，問道“小潔，你還好嗎？”
孟潔小隻歡快的小鳥一樣，無憂無慮地說道“我很好呀，就是煉藥老是失敗，有點苦惱而言。”
說著，她把風廉拉到藥鼎前麵，說道“哥，你不是很會煉藥嗎？能幫我解決這幾個問題嗎？”
風廉看到她拉自己的時候，是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他的衣袖。別說如以往一般挽住他的胳膊，就是多一點接觸她都不願意。
“小潔隻是把我看成一個對她無害的人，並沒把我當成她口中的那個哥哥。”
風廉有些不甘心，問道“小潔，你還記得在陌村的時候，老爸是怎麽教我們煉藥的嗎？”
孟潔搖頭道“記不起來了，就記得爸爸和媽媽對我很好，幾位師尊對我很照顧，很關心，至於怎麽關心，我也不知道……”
“終於還是忘記了很多起事情……”風廉不敢再追問，怕會引起什麽不好的反應。
他將自己想要前往亂界的想法跟孟潔很仔細地說了一遍，讓她自己拿主意。
孟潔很安靜地聽完風廉的講述，直接拒絕道“我不想去，這裏這麽多亡靈還在承受前世之苦，我想早點替他們得到解脫。”
一路上，風廉和巫清茹見到的那些亡靈，確實都是一群思想極為邪惡，極為變態的家夥。有一個亡靈，居然想強暴風廉，被風廉扇飛後，又跑去騷擾巫清茹，想要與她魂交。
還有一個居然把風廉和巫清茹看成他的兒子和女人，一路大嚷大叫。將風廉和巫清茹不搭理他，立即想要殺了他們……
總之，什麽形態的亡靈都有，但都離不開一點，就是邪惡之極！
要不是因為孟潔正在努力幫他們解脫，風廉當時就將這些亡靈全部全部煉化成精氣了。
風廉剛要在勸說，巫清茹說道“聖女，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亂界曆練一番較好。你看你現在也煉製不出可以拯救他們的丹藥。那是因為你的煉藥術、煉藥知識不夠。
“而亂界，有各種可能，也許你在那裏能得到煉製這種丹藥的藥方，或者能提升自己的煉藥術，煉製出你想要煉製的丹藥……”
孟潔聽完用無比天真的目光看著風廉，問道“哥，她說的是真的嗎？真有這樣的機會？”
風廉點頭道“是的，亂界確實是危險與機遇並存的地方。”
孟潔抬頭看著在混沌巨獸腿骨上方飄揚的圍巾，說道“哥，這麵旗子是你送我的吧，我不會祭煉，你幫我把它祭煉成招魂幡。這樣我離開的時候，這些亡靈在這裏也能得到暫時的寧靜。”
風廉沒想到孟潔的記憶居然如此混亂而蒼白，連他送給他的訂婚禮物，都變成了一件極為普通的禮物。
要說沒有一點傷心難過，那是自欺欺人。可他現在也沒辦法，而且他不知道孟潔丟失的記憶是她刻意忘記，還是因為品嚐、試驗丹藥的時候無意丟失。
這兩者區別就打大了，如果是前者，不管他怎麽努力，孟潔也不可能找回原來的自己。如果是後者，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或許還有希望。
如果他能完全駕馭住艾熙給他的那一塊幻星石，在孟潔自願的情況下，有很大機會讓她找回那些記憶。
孟潔提出的要求，風廉無不答應。立即躍起，將圍巾拿下，又拿出一大堆靈材，開始祭煉。
巫清茹看著孟潔，欲言又止。她內心裏還是希望孟潔與巫庭君能成親，能生出新一代聖女。可是孟潔對巫庭君很不感冒，甚至是排斥他。
搞得巫庭君顏麵盡失，現在都不知道去了何處。說是外出曆練，巫清茹估計，如果孟潔不同意跟他成親，巫庭君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家族。
男人總是要麵子的，曆代先輩都能順利成親，到了自己這裏，卻是這樣的結果……
巫清茹都替巫庭君感到無奈和羞辱。
孟潔對巫清茹並不熟悉，所以也沒有跟她說話的，坐到風廉邊上，聚精會神地繼續研究她的藥譜。
風廉祭煉完成後，又覺得自己水平一般，怕達不到孟潔的要求，於是把圍巾拿給靈界中的段富貴，這家夥別的不行，祭煉靈器倒是很專業。
之後，他又獨自將孟潔的藥鼎給祭煉了一遍，在孟潔的滋養下，這個藥鼎已經達到仙級一品。風廉隻是將藥鼎上的法陣刻印得更加精密。
完成後，看到孟潔還在研究藥譜，他就跟孟潔一起研究。
看到孟潔選擇的藥材，風廉大驚失色，她選擇的藥材都是消融記憶碎片的藥材，長久煉製這種丹藥，日積月累，她也會受到藥物的侵蝕，不把她的記憶全部抹去才怪。
但是看到孟潔無比認真的模樣，他真不好意思說什麽，隻能根據自己的想法，給出最有利於煉製的建議。並將這些藥材全部記在心裏，萬一以後幻星石無法換回孟潔的記憶，他還能嚐試煉製丹藥，重聚她的記憶。
等到段富貴將圍巾祭煉完成，風廉才結束與孟潔的討論。將圍巾重現掛到腿骨上，立即找引來數百個亡靈，還有一個是風廉和巫清茹曾經見過的那一個。他一來到旗杆下，立即變得無比安靜，根本想象不出來，曾經的他是何等狂暴。
孟潔對祭煉好的“招魂幡”很是滿意，說道“現在可以離開了，我希望能盡快趕回來，畢竟這麵招魂幡也隻能讓他們暫時安靜。並不能讓他們得到真正的解脫。”
風廉沒有多說什麽，跟在巫清茹身後，向著通往巫族靈界的域門飛去。孟潔保持著距離，跟在他身後，讓風廉有些傷感，有些失落……
孟潔走後，巫族那個亡靈老祖來到小屋前，自語道“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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