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九天神龍
骨鞭弑靈的威勢與“靈犀一指”不相上下，不過沒能抽到苟不理的臉上，被他一手抓住。但是苟不理沒能像先前那樣抓住鞭子，因為他的手骨被抽斷了數根。
骨鞭雖沒能擊中他的臉，但是強烈的靈氣波動，讓苟不理的臉上出現數道裂紋，鮮血湧出。加上眉心處流出的鮮血飄散到臉上，讓他變得無比猙獰。
“啊！”玄羽靈剛要收回骨鞭，突然痛苦地慘叫了一聲。
苟不理竟然能將自己的力量留在弑靈上，等玄羽靈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爆發，將玄羽靈的手臂衝擊得血肉飛濺，差點就隻剩下骨頭。
陸朝生和楊江棠抓住難得的機會，同時發出兩道光芒，也是他們的最強一擊，轟向苟不理。
“嘣”的一聲，苟不理被擊退數十米，剛凝出的護罩全部炸裂，胸口留下兩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嗯？”苟不理看著胸口血洞流出的暗紅色鮮血，抬頭怒視韋道天，吼道“卑鄙無恥，竟敢對我下毒！”
“我呸！老子可是明目張膽的下毒，是你自己自以為是，中招了找我泄憤。”韋道天話說到一半，人已經退到數百米之外，又道，“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看你們的了。”
“族長，我們也中毒了，一時之間隻怕難以化解。”聽到苟愛理這麽一喊，苟不理臉色沉了下來。
他已經嚐試過將毒素排出體外，可是怎麽也無法做到。毒素似乎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除非他把所有血液放掉，抽幹，或許才能將毒素清除。
現在他對韋道天的恨意已經超過了玄羽靈。他這一支天狗族，在遠古時代就被放逐到虛空深處，經過無數代先輩的努力，才一步步走回到現實世界。
如果就這麽死在這裏，他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在他心裏，族人都死了，他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天狗族最講究的是族群的實力，而不是個體的能力。
所以，他可以死，但是這一支族人不能被滅，這是先祖的遺訓，也是他活著的最大支柱。
“你們先退回虛空深處，等清除完毒素再回來，我攔住他們。”苟不理內心無比地不甘和憤恨。
“我留下來陪您，其他人先走！”苟愛理站到他身邊，滿不在乎地看著玄羽靈等人。
不管是海盜還是五界修者，內心裏都希望他們趕緊走。如果真要將他們全部擊殺，付出的代價將是他們不可承受之重。
他們心裏很清楚，戰鬥到現在，幾乎每個人都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狀態。想要以極低代價拿下天狗族，根本不可能。
沒想到，天狗族竟然寧死不屈，不肯留下族長一人，頗有種舍生忘死的氣質。
看到族人態度堅決，苟不理說道，大尊以上的修者跟我一起上，其餘人到空間裂縫前麵等候。
不等其他人做出反應，苟不理已經帶著麾下繞過玄羽靈等四個靈界強者，他們的目的是先擊殺低級別的修者，把對手的陣營先行打亂。
突然的變故讓五界修者和海盜一片混亂。即使不混亂，也不可能攔得住以四個靈境強者領頭的攻擊。瞬間慘叫聲四處想起，血光四濺。
陸朝生目眥欲裂地跟上去，想要攔截苟不理，可是對方一看到他飛來，立即轉換方向。
吳韻喊道“再追下去，大家都得死，以
牙還牙，殺他們的低階修者！”
玄羽靈和楊江棠會意，立即衝向苟愛理守護的那些天狗族族人。
兩邊人像是進行一場殺人競賽一般，看誰能更快，更多地殺死對方的同伴。
稍微恢複過來的風廉看著他們的戰鬥，特別是玄羽靈殺人的那種利索和果決，讓他有些難以適應。想起在時光河流中看到的那些記憶碎片。一位巔峰大神隻是一擊，就將整片大陸，或者整個生命之星變成死地。在他們眼裏，或許那些生靈，連螻蟻都不如吧。
他突然生出一種疲憊感，心中湧起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修煉到極致，就是為了殺戮嗎？但願我走到巔峰的時候，還能心存善良，心中還有愛的溫度……”
吳韻走到他身邊，望向正在與苟愛理大戰的玄羽靈，說道“這是一個亂世，也是一個末世。平時隱藏得很深的罪惡都會瘋狂滋生，想要保護好身邊的人，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得學會殺戮，學會將那些威脅我們生命，威脅這個世界生靈的人抹殺。
“蕭蕭他媽媽並不是一個冷血之人，但是為了我們能活下，為了蕭蕭和楚楚能快樂地成長，她不得不變成一個殺戮機器。你要了解她，並支持她，隻要她不做傷害我們的事情。就永遠是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親。”
聽著母親的話，風廉心中的冷寂煙消雲散，慢慢生出一種充滿暖意，充滿力量的希望。
“媽，孩子知道了。為正義而殺，那不是屠殺，而是拯救！”風廉突然一笑，一躍而起，衝向空間裂縫。
“審判之光！”
聲音還未傳入天狗族的耳朵，一道青光凝成一把大劍，刺向天狗族眾人。
強大的神力波動壓製得所有天狗族族人無法輕易動彈，識海凝固，心法無法運轉，像是被一道道無形的枷鎖將渾身上下的穴道全部鎖住。
而五界修者和海盜們卻感受到了滿滿的正能量，體內似乎有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力量在蟄伏，隨時可以抽取，可以調用。瞬間所有人鬥誌昂揚，激情澎湃！
“他怎麽會有‘青’的最強戰技？！”始神低級的苟愛理並沒有被審判之光給禁錮，隻是被強大的力量波動震懾得失神了一會。
他將目光轉向風廉，突然發現不遠處站立著的風廉像是一個立地頂天的巨人，山上散發出來的青色光芒像是能照亮他心靈深處，連他都無法觸摸的地方。
大君及以下的級別的修者抬頭看著這把青色巨劍，一個個不由自主的跪地，不斷磕頭，像是在為自己的罪行贖罪一般。
吳韻的一席話，讓風廉頓悟，釋放“審判之光”需要內心的正義感和使命感，才能將他的威力真正發揮出來。
嚴格來說，“審判之光”更適合對識海和心靈進行徹底的壓製。還能激發隊友，同伴的無限潛能。當然，拿來攻擊也不會差！
隻是因為他等級不夠，如果與苟愛理同級，他能讓後者連眨眼睛的動作都做不到。
“嗚……嚕……呼……”苟愛理再次發出那個奇怪的音節。
那些天狗族慢慢清醒過來，一個個臉上滿是恐懼的表情。隻是懸浮在他們頭頂的青色巨劍似乎已經落入他們心裏，將他們某種很重要的東西給切掉……
看到不少族人目光呆滯，七竅流血，苟愛理怒道“敢傷害我
的族人，你們都得死！”
風廉哪管他說什麽，心神一動，青色巨劍化成數十萬把青色小劍，每一把對準一個天狗族族人，激射下來。
命中率極低，但是被擊中的那些人，一個個渾身乏力，心生恐懼，瑟瑟發抖。任憑身邊的人怎麽呼喊，都沒能恢複過來。
如此好的機會，玄羽靈等人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一起衝了上來，瘋狂的屠殺天狗族族人。
苟不理看到這邊的情景，放棄了屠殺，轉回來救自己的族人。
“給我死吧！”
一隻蒼白的巨掌出現在風廉頭頂，向著他壓下來。苟不理很清楚，罪魁禍首是風廉，隻有殺了他，那片青光才會徹底消失，他的族人才有可能恢複神智。
“頂回去！”
風廉並不緊張，大喝一聲，一塊黝黑的石碑出現在他掌心，見風就長，瞬間變成一快巨大的石碑，頂住落下的巨掌，並將它頂向天宇深處。
石碑上麵“神之葬場”四個字冉冉生輝，化成四條血龍，無聲地咆哮，像是遇上世仇一般，奮不顧身地衝向苟不理本體。
苟不理看到那四條血龍，大驚失色，顫聲道“這，這是傳說中的九天神龍精魂。”
這塊石碑就是鎮域石本體，是風廉從玄羽靈當年鎮守的太古絕地，也就是神之葬場帶出來。之後因為混沌靈環的不完整，一直靠它鎮壓靈界，保持平衡。
現在混沌靈環已經湊齊，他可以隨時將鎮域石取來當靈器使用。
他並不知道“神之葬場”這四個字是由九天神龍的精魂煉製而成。
關於九天神龍的傳說，六界哪都有，差距極大。他還是比較相信羽人部落藏書閣內一本古籍的記載。
盤古大神開天辟地，爆體而亡後，他的精血並沒有消散。曆經億萬年，精血生出神智，修煉成了九條血龍，無比強大。連與盤古大神一起出自太古的大神，號稱海族共主的海神寓疆都讚歎他們說，不是真正龍族，卻勝過真正龍族，堪稱龍族之神。
遠古諸神之戰時，是這九條神龍將自己祭煉成生命之光，將諸天鎮壓，故而又被稱為九天神龍。
自我祭煉，何等之難，風廉曾在流雲宗陵墓中，聽句芒說過自我祭煉的過程，那是一種慘無人道的自殘，沒有絕對的大毅力、大決心，根本不可能完成。他對那四條血龍肅然起敬。
四條血龍撲向苟不理，與他纏打在一起。苟不理在風廉等人麵前，無比強大，但是麵對血龍，就顯得很狼狽了。哪怕他還有不少天狗族族人做幫手，但也隻有招架之力，哪有還手的力氣。
隻是血龍的消耗也極大，原本鮮紅欲滴的龍身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風廉心急如焚，但是卻沒法幫助到血龍，隻能幹著急。
“不好，苟不理要自爆！”
風廉看到苟不理頭頂的旋渦在瘋狂吸收靈氣，氣息毫無節製地暴漲，趕緊提醒眾人。一個始神高級在這個空間極不穩定的地方自爆，不管是玄羽靈，還是楊江棠他們，都不可能活下來。
“你可以殺人，殺多少人我都高興，但你敢毀了迷幻海，我就不得不滅了你！”
一麵巨盾從海中飛出，將正在蓄力的苟不理拍入海中，然後傳來後者淒厲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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