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陰森的夜晚
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
蘇諾諾全身赤/裸,手臂緊抱著雙腿,呆坐在地上。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也不知道被關在這裏多久了。隻知道從醒來之後,她就一直在這裏。
房間裏沒有一絲溫度,也沒有一抹陽光,空寥的像一座死城,充滿陰森、恐怖的氣息。
她叫過、鬧過,可蘭若琛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對她不聞不問。
黑暗!死寂!孤獨!一點點侵蝕著她的心,蘇諾諾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
她沒有辦法入睡,好像隻要睡著了,她就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滴答…滴答…她仿佛聽到了生命流逝的聲音。
“主子,兩天了。”甲刃站在一旁,悄悄的提醒道。
以蘇小姐柔弱的身子,撐兩天算是極限了。
壓抑的小黑屋,寂靜之下的水滴聲,都會慢慢侵蝕著人的理智,就算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那種環境下都會崩潰。更別說蘇小姐了。
蘭若琛鋒利的眼神,猛然射向甲刃。
甲刃立即低下了頭,表情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跟在主子身邊那麽久了,他還是會恐懼主子的威嚴。
這都兩天了,蘇小姐可是連一滴水也沒進,要是她真有個什麽閃失,傷心的可還是主子。
“出去!”蘭若琛冷聲命令道。
“是。”
靜悄悄的書房,蘭若琛渾身煞氣的坐在書桌旁。輕輕敲擊鍵盤,小黑屋的全景,呈現在他眼前。
原本滿是靈氣的女孩,此時雙臂抱膝,神情恐懼的所在角落裏。
蘭若琛的心微微動了一下,可一想到她和謝少安深情相擁的場景,蘭若琛的那一絲心軟,瞬間蕩然無存。
“蘇諾諾,就算你死了,也是你命不好!”蘭若琛猛地敲擊鍵盤,電腦關閉。
時間滴答…滴答…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饑腸轆轆的蘇諾諾,體力漸漸下降,抱著膝蓋的雙臂,緩緩的滑落。
她仿佛看到,早已離開她多年的父母,再讓她招手。
“爸爸…媽媽…”蘇諾諾倒了下來,身體彎曲成蝦子的形狀。虛弱的手臂,向正前方高舉。
“諾諾,過來…過來…”溫柔的媽媽,慈愛的爸爸,正攜手向她招手。
蘇諾諾揚起一個幸福的嘴角,拚命把手伸向他們。
差一點,還差一丁點,她就可以抓到他們了。
“諾諾,我的孩子,快來媽媽身邊。”媽媽的笑容,仍舊像記憶中一樣溫暖。
“媽媽,我好想你們…”蘇諾諾的眼角,落下傷心的淚水。
“諾諾想和你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蘇諾諾抬起的手,終於滑了下去。
正在開會的蘭若琛,突然覺得心頭一慌。猛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總裁,您是有不同的觀點嗎?”正在講解的市場部經理,嚇得是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蘭若琛二話不說,邁著腳步就向外麵走去。甲刃是連忙跟了上去,而楊助理則負責著接下來的會議。
諾諾!蘇諾諾!
蘭若琛疾步走向停車的地方,冷聲對司機命令道:“立即回去!”
“是的,總裁!”小梁掛擋加速,車子飛速的駛了出去。
心急如焚的蘭若琛,多次催促小梁加速。結果一路狂飆,小梁是闖了八次紅燈,超了十二次速,才急急忙忙回到了別墅。
撇開守在別墅門口的白乙,越過了兩排問好的保鏢,蘭若琛直直的向小黑屋走去。
砰的一聲,蘭若琛一腳踹開了小黑屋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角落裏,蘇諾諾仿若失去呼吸一般,虛弱的躺在地上。
“蘇諾諾!”蘭若琛把她半抱在懷裏,手掌拍打著她的臉頰。
這一刻,心跳如鼓的蘭若琛,怕極了懷裏的女人,失去呼吸、失去溫度。
“爸爸…媽媽…”蘇諾諾輕聲低語著親人的名字。
隻有在夢裏,她才能見到思念已久的親人。
“醒一醒!”蘭若琛脫掉了衣服,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嬌軀。
心中隱隱後悔,不該因為要羞辱她,連件衣服都沒給她留。
朦朧間,蘇諾諾好像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焦急、擔憂、不舍。
蘇諾諾不知道,在這個世上,還有誰會在乎她的生死。她想睜開眼看看,那個舍不得她的男人是誰?
“爸爸…是你來接我了嗎?”蘇諾諾輕聲問道。
黑夜裏,蘭若琛鐵青的臉,恨不得再把半死不活的蘇諾諾,扔回去。
“我是蘭若琛!”男人低聲說道。
蘇諾諾的雙肩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感覺到她的害怕,蘭若琛下意識收斂了氣勢。
“拿杯溫水進來!”蘭若琛把蘇諾諾裹嚴實了後,冷聲對門外說道。
“是的,主子。”白乙的聲音傳來,蘇諾諾似乎才確定她沒有死。
“我沒有死?”蘇諾諾輕聲問道,語氣中有驚訝,也有失望。
“怎麽,你想死?”蘭若琛危險的反問。
蘇諾諾連連搖頭,語氣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蘇諾諾的眼角,落下了晶瑩的眼淚。
黑暗中的折磨,給了她太多難忘的記憶,尤其是生命的流失感,差點沒把她逼瘋了。
“那就學乖一點。”蘭若琛的手掌,摸著她的臉頰,溫和的說道。
蘇諾諾連連點頭,隻要不在把她一個人丟進小黑屋,讓她做什麽都可以。
“主子,水。”白乙端了杯溫水,恭敬的送到蘭若琛麵前。
“嗯。”蘭若琛接了過去,給蘇諾諾喂了少許的溫水。
“一次不能喝太多!”蘭若琛嚴肅的說道。
蘇諾諾緩緩的點頭,模樣十分乖巧。
蘭若琛雙眼一眯,看著蘇諾諾的眼神,多了一絲探究。
可蘇諾諾始終是用害怕的眼神看著他,讓他看不出來又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我並不想懲罰你!”蘭若琛突如其來的解釋,讓蘇諾諾是心驚膽顫。
“隻要你,不再做讓我不高興的事!”蘭若琛說。
蘇諾諾仍舊乖巧的點了點頭,一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姿態。
目的達到的蘭若琛,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仿佛有什麽事,早已脫離了他的掌控,隻不過他自己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