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驚豔
“母親是家庭主婦，父親自己做點生意。”季西禮貌地回，表情裏沒有任何自卑的成分，完全是不卑不亢。
其他人一時判斷不出她的是真假，以為這是謙虛，夜宸笙的二伯母接著問道：“季姐真是好家教，像你這種家世好又低調的年輕人不多了啊。不知道你父親是在哪一行做，倒是生意上有往來也好交流。”
“就是普通的電器行業。”季西回答。
這個行業可是夕陽產業，夜宸笙的這些親戚心裏立即鄙夷了起來，相互看一眼，心照不宣。
“公司規模？”
“這個我不太清楚，隻是普通家庭。”季西實在不知道怎麽拒絕他們的問話，難怪夜宸笙把她騙來。
“家裏就你一個嗎？”那位穿旗袍的大伯母也裝作好奇地繼續打探。
“還有個姐姐和弟弟。”
“像你們家這麽窮供你們讀書很不容易吧？”有人幹脆直接戳破，連最基本的那層遮羞布都揭開了。
“父母養兒女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之處。不是錢的問題也會有其他問題。”季西也不惱那人她家窮，微笑著回。
“看著挺優雅單純的一女孩，話一點教養都沒有，問你什麽就什麽，裝什麽聰明在那兜圈子阿？”那人見她回答地滴水不漏，沒有戳到她的痛腳，幹脆直接辱罵起來。
季西的手指緊緊掐著自己的手心，盡管委屈，但她麵上仍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心裏不停地默念一句：不能給夜宸笙丟臉。
“你和夜宸笙認識多久了，交往多久了？我可是聽夜宸笙和夏雪談了十年了呢，你不會是第三者插足吧？”一個年輕一點的女人看好戲一樣地看她。
“對啊，夏雪還是思尚集團的千金吧？”
季西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隻好不再接話。如果她和夜宸笙認識第一就領了結婚證不知道會不會驚到他們。
“我們啊，也就是隨便聊聊家常，多了解一下才知道是不是合適，是吧？”二伯母看季西不話了，出來打圓場。
“句不好聽的，思尚集團的家世背景都未必配得上夜家，就你這普通老百姓也想進夜家的門有點異想開了吧？我勸你趕緊和夜宸笙分手，早分早解脫。”大伯母裝作為季西著想一樣，語言溫和，但語氣裏完全是看不上的不屑。
夜宸笙正在和兩個男人談事情，眼睛時不時地瞥向季西那邊，注意著她的情況。見她笑著，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謝謝各位長輩的意見，我會參考的，如果夜宸笙不喜歡我了，我一定不會糾纏他。”季西大氣地道。
夜宇皮笑肉不笑，看似幫季西解圍似的：“好了，你們別再拿老一套的理念來約束年輕人，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講門當戶對。人家季姐能得到堂弟的青睞，肯定是有過人之處。季姐，不如也給我們展示一下特長？”
果然要表演節目，季西很想回一句“我腿特長”，但還是忍住了。她望了一眼夜宸笙的方向，他明顯還在忙，隻能硬著頭皮：“時候學過芭蕾，就是太久不跳生疏了很多。”
“怎麽會，總比我們這些不會芭蕾的強，來一段，助助興。”夜宇鼓勵道，聲音高了幾度，宣布道，“各位，季姐為大家獻上一段芭蕾，大家掌聲鼓勵。”
夜家的幾位女家屬圍在一起，掩著笑意，一副看笑話的神情。
“很久沒有在聚會上看猴耍了呢。”
“對啊，現在想想真是少了很多樂趣。”
“夜宇那子也是心懷，夜家那個娶過門的不是多才多藝，會個芭蕾算什麽阿，還慫恿季西表演。笑死人了。”
音樂漸漸響起，季西把鞋子脫掉，將身上的手勢摘掉，站上了宴會廳的舞台。
燈光打暗，主燈追逐著季西，她跟隨著音樂起舞，從慢到快，旋轉跳躍，她穿得不是最合適的芭蕾裝，也沒有軟鞋。卻舞出另一番滋味，翩躚的裙擺像是蛻變的鵝羽化，神情神情投入而專注，仿佛將音樂的感情完全詮釋到舞姿當中。
起，躍，旋轉，連續旋轉，十旋，騰空！在場的人都被這場表演震住了，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隻算優雅的女孩子竟然是一個出色的芭蕾舞者。
音樂聲停，季西有些氣喘，臉色潮紅，她鞠躬謝禮，在短暫的靜謐之後，掌聲雷鳴。
夜宸笙眼裏是欣賞，嘴角更是自得笑意，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孩，沒有讓他失望。
夜宇強忍住怒氣，他本來想讓她出醜，沒想到反而讓她獲得了認可？
“夜宇，你看你，這樣還怎麽排擠她讓她知難而退？夜宸笙看來對她很滿意阿，可不能真讓他們結婚。很快就是夜宸笙的三十歲生日了吧？”二伯母在旁埋怨道。
“放心吧，媽，我不會讓老爺子的遺囑成真的。大伯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包括叔，我們可是一條戰線上的，我就不信這麽多人搞不定一個夜宸笙。”
夜宇臉色狠戾地完，接著就換上了一副笑容，鼓著掌上前將季西從台上接了下來。
“季姐真是讓人驚豔阿！”
“多謝堂哥誇獎，我早就聽宸笙夜家的女眷都十分完美，多才多藝，西在各位麵前獻醜了，多多包涵。”季西話還是有點喘，客氣地。雖然在知道要來夜家晚宴之後，就偷著練了兩個通宵，但還是體力跟不上啊。
“不知季姐現在是工作還是讀書啊，可以來我們文娛公司做芭蕾舞演員阿。”
“還在讀書。”
二伯母像抓住狐狸尾巴一樣馬上問道：“還在讀書啊，是哪所大學阿，在檳城嗎？”
夜宸笙要給她轉普濟，她想了想還是：“檳大。”
幾人微微笑著，沒有接話，空氣裏彌漫著鄙夷。
“用特長考上的吧？”大伯母故意諷刺。
“難怪了，醜鴨變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