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九的抉擇
遇事不決，量子粒學；解釋不通，平行時空。
——南希日記
時間在等待中度過。
在這期間，顧秉文去了轉學的高中報道，開始了新的學習。
墨汶禮也為墨維楨找了附近的幼兒園。
大家在新的環境中，適應的都不錯。
辛普森·拜倫博士臨時組建的te研究團隊，也招募了符合條件的誌願者進行監測，采集數據。
在經過一個周期的采集監測後，所有的數據采集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就是數據分析了。
辛普森將初九的大腦皮層活躍度分析作為原始數據，首先與墨維楨的監測數據進行對比，得出數據a。
又將其數據與其他目標的監測數據進行對比，其結果為數據b。
然後將墨維楨的數據與其他監測目標之間也進行了橫向、縱向對比分析，得出數據c。
最後辛普森發現，數據a與數據b的結果大體一致，而數據c中的二組對比的數據參數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雖然隻是進行了初步有采集對比，但是所有的采集對象都是隨機的，這也保證了數據的準確性與客觀性。
這說明了一個問題初九的大腦皮層活躍度確實與常人確實不同，甚至遠高於常人。這或者與她的突然昏厥有關。
另外也說明了初九的情況是個例。
作為長期做研究的辛普森來說，這樣的結果即意外，也在情理之中。
他有些可惜，初九的異常是意外造成的影響，即不能確定它的持續時間，也不能確定它的發作頻率。
這種情況隻能作為個例，不具有指向性。
如果再深入的研究，沒有太大的意義，不能為一個領域中的常例來進行突破研究。而且也與他的研究方向並不相同。
在深思熟慮後，辛普森決定放棄繼續實驗。
不過他還是把研究結果告知了墨家人，導致初九昏厥的原因。
但由於技術限製，並沒有找到導致活躍異常的致病因素。
不過還是有解決方法的。
想要改變這一情形，隻有二個選擇，一是抑製大腦皮層活躍度，通過藥物進行控製。不過藥物控製的結果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初九會變成一個“普通人”。
二是將“被動”活躍，變成“主動”活躍，也就是有目的的去開發大腦。後續他可以為初九提供一個開發大腦的方案，作為初九的長期谘詢醫師。
不過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而且充滿了不確定性。也是一個異常辛苦的經曆。
他建議墨家人好好考慮。
初九一直以為博士都是那種“遇事不決，量子粒學；解釋不通，平行時空”的典型，沒想到這是一位真正務實的、有取舍、有大誌的人，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智者。心中對辛普森的觀感突然就變得好了一些。
墨家議事廳裏，一片寂靜，氣氛嚴肅。
“我是一個母親，比起讓初九變得平庸，我更忍受不了的是她的離開！”顧攸寧率先打破了這份平靜。
“我不想失去她！”
“沒人想失去她！”墨汶禮不同意顧攸寧的選擇，作為家裏最了解初九的人，他知道她的選擇。
“大嫂有想過初九的感受麽？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她有自己的想法。你什麽都不聽，就為她決定她以後的路麽？你覺得她會開心麽？”
“她是我的女兒，是我把她帶到這個世界的！我有權利決定她今後的人生！”顧攸寧有些激動。
她覺得對於一個母親來講，永遠失去初九是對她最殘酷的事。而她當初差點失去她。
看著大嫂情緒不太穩定，墨汶禮開始轉變說話的角度。
“其實，我很理解大嫂的感受。我從小因為身體的原因，讓母親一直承受著擔憂，但是我又何曾好過？每天睜眼就是苦澀的藥，以及不知名的副作用。痛嗎？難受的時候渾身沒有一處不痛的。虛弱的時候，甚至拿不起一隻碗。我不想初九像我一樣。”
墨汶禮從未在人前說過自己，他不想讓家人難過，所以都是自己默默承受。
但是他不想初九像他一樣。她有自己的人生，不該被束縛。即使是親人。
“辛普森醫生說的第一種方案便是藥物控製，但他也說了初九的情況不同尋常，那麽要吃多久的藥？有什麽副作用？我們都不清楚，這都是未知的。”
“第二種方案看似辛苦，但是比起第一條來講，至少不會承受藥物的痛苦。辛苦一點又算什麽呢？如果藥物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那麽這個後果誰來承擔？是初九！”
在墨汶禮的勸導下，顧攸寧的情緒已然平靜下來。
“大嫂，你是關心則亂，這件事我們不能自己做決定，我們應該告訴爸爸媽媽和大哥，甚至是初九，她有選擇的權利。”
“好。”顧攸寧在一番心理掙紮後，妥協了。
墨汶禮在安撫好大嫂後，立即聯係大哥墨汶庭和老爺子，並說明了情況。墨家的男人們一致認為，這是初九的事情，他們沒有權利為她做任何決定。
墨家有一個家規，就是各人的事，各人做決定。無論大小，無關年齡。
不會因為你是小孩子，說的話，做的事就可以反悔。別人會給些建議，或是因為做錯決定導致出現問題的時候幫忙，但是卻不會過多的幹預，除非你主動求救。
當這一決定告知初九的時候，顧攸寧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她相信初九的選擇。
小叔說的對，她雖為父母，卻不能事事為孩子做決定的。初九的事情無論怎樣，都該她自己定奪。
初九很詫異自己居然有決定的權利。或許是墨家真正想教孩子的是，自己的人生，要自己負責吧。同時也開心自己可以自主選擇。
毫無疑問，她選擇第二種。
其實，就算是墨母反對，她也會這樣選擇。她有太多的疑問，隻能自己慢慢摸索。她沒有退路。與其讓自己被動的接受，不如主動出擊，或許會有反轉的機會。
沒有一個人甘願平庸。也沒有一個人在明知事情的結果，卻在有能力去改變的時候去順其自然。
當這一決定告知辛普森的時候，他並不意外。尤其是知道做決定的是初九時，他很欣慰。不愧是他看中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麽，目標很明確，值得培養。他也承諾會盡可能的幫助初九。
於是，初九從此過上了水深火熱的日子。
後來初九回首自己在國外療養這段時間的生活，隻想感歎一句隻道當時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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