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血刀對水刀
將耶塵連著石台一起吞噬過後,尖牙魚群便是將整座石台的末端緊緊地包裹固定住,仿若一顆巨大的肉瘤,而其中的尖牙小魚則是不斷擁擠著,不斷遊動著,帶著它們那尖銳鋒利的牙齒,不斷朝著中心的人影靠攏而去,企圖將其活生生地撕成碎片。
不過,這副光景僅是維持了短短一秒鍾,隨即就被一道耀眼至極的血紅光華所粉碎殆盡。
隻見這道血紅光華從重重疊疊的魚影中猛然鑽出,在魚群的表麵捅出了一個血色缺口,繼而沿著側方以迅猛速度對魚群進行狂劈猛砍,旋即就將整片魚群給狠狠分割成了好幾大塊。
唰唰唰唰唰——————!
伴隨著一連串急促而狂暴的血肉撕裂聲奏響,密密麻麻的魚群就這麽迎來了四分五裂的結果,緊接著,一道人影即是從無數小魚的肉沫與骨片一舉衝出,正是手握『凝血長刃』的血匠獵人。
憑借著『凝血長刃』的強大殺傷與強大射程,以及自身一秒十刀的極限斬速,耶塵就這麽成功殺出了尖嘴小魚的重重包圍,繼而朝著相鄰的石台跳躍而去。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獲得任何喘息的機會,因為趁著耶塵脫離魚群的這個間隙,烏羅帕提已是再度來到了耶塵的近處,同時和耶塵跳向了同一座狹窄的石台。
望著魚人之王那戰意迸發的狂熱麵目,以及那被握在手中的深藍彎刀,血匠獵人明白,一場白刃戰已是在所難免,索性也不多做猶豫,直接就將『凝血長刃』舉於頭頂,做出了標準至極的上段架勢。
下一秒,雙方的腳步同時落於地麵,雙方的靈眼同時緊盯彼此動作,耶塵刀刃高舉,舉力劈向烏羅帕提的頭顱,烏羅帕提刀刃斜握,傾力斬向耶塵的腰腹。
緊接著,血紅的長刃與水藍的彎刀便是各自於空中劃出一道剛猛的軌跡,隨即就激烈地碰撞在了一塊,爆發出了璀璨耀眼的火花與光芒。
咣——————!
在震耳欲聾的金鐵硬撼聲之下,耶塵與烏羅帕提的刀鋒旋即猛然彈開,然而雙方的腳步卻仍然盤踞在地麵穩當不動,雙手的手臂則是同時旋轉刀身,改變角度,再次向彼此的要害猛劈而去。
於是,偌大的珊海死鬥場,就這麽被一連串針鋒相對的刀刃對砍聲所響徹回蕩。
咣咣咣咣咣————————————!
耶塵所施展的刀法穩健沉著,沒有多餘的動作,乃是在純粹追求著快準狠,而烏羅帕提的刀法則是狂放不羈,揮出的每一刀力度皆是盡顯狂暴,盡顯蠻橫。
擁擠在麵積僅有四平方米之大的石台地麵,獵人與小醜的下半身就像是樹根一般蒂固於石地之內,上半身則是在刀光與刀影中以殘影的形式來晃動。
短短的五秒種時間,在這一刻卻顯得極其漫長,足以令得二人的刀鋒劇烈地拚鬥上百回,不斷向彼此的肢體灌溉著滾燙的花火,不斷朝彼此的雙眼直射出閃亮的高光。
然後,麵對這番不相伯仲的激烈交鋒,烏羅帕提隨之就變得更加麵目全非,猙獰的魚瞳轉而就因為嗜血好鬥的興奮情感所染上了血紅。
“哈哈哈!再來!再來——————!”
他大聲狂笑道,持握刀柄的雙臂旋即就凸現出了更多粗獷的青筋,繼而以『浪濤水刀』施展出了一道大力至極的橫向猛劈,直接就將耶塵瞄準自己脖頸揮來的『凝血長刃』狠狠砍退。
不過,與越戰越勇,越戰越喜的烏羅帕提的情況相反,伴隨著刀鋒交纏回合的與秒劇增,耶塵這一邊的麵色卻是變得愈發艱難了起來。
現在的耶塵看似是在和烏羅帕提相互對攻,實際上卻是因為無法逃離烏羅帕提的進攻範圍,而不得不全速揮刀,不斷脅迫烏羅帕提不能發動自己的遺物效果。
倘若耶塵所揮出的每一刀不對準烏羅帕提的要害,那麽烏羅帕提的『浪濤水刀』就會瞬間穿透耶塵的『凝血長刃』,繼而直接將後者的肢體一分為二。
而在硬生扛下了對方這一記迅猛橫劈以後,耶塵雙手的手腕更是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刺痛,仿佛已是與骨裂的地步距離不遠,令得他當即下意識咬牙痛哼了一聲。
“唔……!”
耶塵的『凝血長刃』隻能夠做到與烏羅帕提的『浪濤水刀』勉強齊平,而且還會在同時對耶塵本人的精神與氣血造成極大的負擔,所以和對方正麵硬碰明顯是個下中下的選擇,更遑論,再過個幾秒鍾,他就無法繼續維持『凝血長刃』的形態了。
不過,耶塵倒也對自己的弱勢心知肚明,所以才會在與烏羅帕提的對砍中不斷微調自己腳步的位置,而在成功攔下烏羅帕提那記大幅度的傾力橫劈之後,他便是猛抬腳步,整個人終是撤出了烏羅帕提的攻擊範圍,一舉朝著後方的又一座石台側跳而去。
“哎,還逃啊!?”
見到耶塵疾步退去,烏羅帕提的戰心更是一時大盛,當即激動不已地譏笑道,而後便是抬腿欲向耶塵追去。
不過,雖說後跳到了空中,但是耶塵握刀的雙手卻沒有因此鬆懈,反倒是猛地舉起,旋即對準試圖追擊的烏羅帕提便是斜劈過來。
見到此狀,烏羅帕提立刻止住衝勢,在血色刀鋒斬來之前,就提前讓自己的身形及時停留在了對方兩米之長的刀尖觸及範圍以外。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耶塵貼在刀柄上的雙手卻是赫然發力,使得一抹全新的血光就此自他的掌心躍向了刀身的末端,隨之在短短刹那就凝聚出了一段全新的刀身。
憑借這番行為,『凝血長刃』瞬間就達到了三米的長度,再一次將烏羅帕提拖進了自己的攻擊範圍之中。
“哦!?”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烏羅帕提不禁一聲驚呼,旋即立刻側身閃躲。
結果,他雖說避開了要害,但是卻仍然無法徹底躲掉那抹延長的血色刀尖,隻能眼睜睜看著它觸及自己的胸膛,繼而在自己的胸腹之間劃開了一道淺薄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