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4】 陰謀
兩邊誰也沒扭過誰，下班之後王宇和韓笑帶上譚曉軒就往蕭猛鉀所在的修車廠駛去了，想著是到了直接把他順上。到修車廠的之後就有個小子跟他們說蕭猛鉀剛走，去車站坐公交了！王宇還真沒想著這小子還挺擰。
車行裏的人可就羨慕了，蕭猛鉀這是撞上什麽大運了！交了個漂亮女朋友，而且還是個有錢人，看看，請他吃飯還得帶著倆車來接他！還有那麽帥的司機，敢情是把王宇當成司機看了。
蕭猛鉀其實是先回家換下衣服，總不能穿著這油脂麻花的工作服去跟人家大哥見麵吧。本來心理上就弱勢，在不在表麵上給人家個好印象能成嗎！
不過蕭猛鉀的打扮依然是和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格格不入，畢竟隻明白機械不懂的時尚的人，也就別多要求人家了。依然是穿上第一次跟譚曉軒約會那一套土的夠味的行頭，就出門了。顯然他對這一身還是很滿意的。
雖然是先行一步了，但是畢竟公交沒法跟自駕比速度。當蕭猛鉀到了龍門飯店的時候，王宇他們早就在裏邊坐著了。
“喂？到了就進來啊。”譚曉軒接的這個電話顯然是蕭猛鉀打來的：“你進來到後排最裏邊的小包廂。”掛了電話譚曉軒嘿嘿的笑著。
“你個懶蟲出去接一下啊！”韓笑看著譚曉軒不懂事，就提醒著：“多少能讓他覺得不會那麽不好意思進來。”
王宇也跟著點點頭，譚曉軒才恍然大悟，趕緊跑出去接自己的男朋友了。出去之後就看見他還是穿的那麽搞笑。心下就想了，等改天一定去給他賣身衣服。
“這裏，這裏！”譚曉軒招著手。
蕭猛鉀看到了之後趕忙跑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這裏不便宜吧！我怕我身上錢不夠。”這小子心裏想的是，第一次吃飯不能讓大哥掏錢吧！
直接就把譚曉軒給逗笑了：“你就別想這些東西啦，不用你買單！”
蕭猛鉀猛地停住腳步，那怎麽行，第一次見麵當然要小輩分的請客啊！他就是在窮，場麵上的事情也不願意拉下來。
“不行，我們不能讓你哥哥花錢。”蕭猛鉀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
他要是知道王宇存款零頭的零頭都夠他賺一年的，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麽說。譚曉軒是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蕭猛鉀那認真的表情。
“宇哥哥他不差錢，你就別充大頭了。”譚曉軒說完就猛地挎住蕭猛鉀的胳膊，硬硬的拉著他往裏邊走。
雖然兩人是談了，是好了，但是還真連手都沒牽過呢。譚曉軒這一挎，蕭猛鉀的胳膊就被攔進了她的懷裏。富有彈性的部位一下子就貼在了蕭猛鉀的肘子上，頓時間這小子臉就紅了，什麽時候跟女孩這麽接觸過！
這一愣就沒了主見，隻能任憑譚曉軒拖著自己往裏走開了，心裏雖然慌張，但是也真挺享受這種感覺的。畢竟也是龍虎之年、精力正旺盛的小青年。
房間裏邊剩下王宇跟韓笑兩個人的時候，王宇明顯的感覺到一種尷尬，那就是韓笑似乎不想以前那麽的愛說話了。對自己也有種生疏的感覺，他可不知道其實是和韓笑不知道怎麽麵對他了。
試問一個你深愛的人，回為了另一個女孩而死魂落魄，你心裏能舒服嗎。韓笑現在就是一種特別矛盾的心態，是不知道怎麽麵對王宇。
“笑笑，你有什麽心思吧？”王宇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麽覺得你心神不寧的？”
“沒什麽。”韓笑的話語很平靜，平靜的讓王宇不適應。
還好著尷尬沒有延續多長時間，就見譚曉軒推開門挎著一個土裏土氣的小子走了進來。看到蕭猛鉀這身可以打扮的行頭，就連心中壓抑著烏雲的韓笑都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王宇其實沒有太注意蕭猛鉀的穿著，因為蕭猛鉀進來後那種對自己敬佩又略帶畏懼，但是又充滿了自信的眼神給吸引了。眼睛是傳達一個人內心的窗戶，就這第一眼，王宇就看出來蕭猛鉀是個有理想有自信的人。而蕭猛鉀也在王宇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那些修車廠裏邊人們沒有的氣勢。
兩個男人就這樣互相注視著，暗下互相認同著。
“你們，能不能別在這看了？”韓笑因為蕭猛鉀的打扮也稍稍忘卻裏心裏那點烏雲：“烏龜看綠豆？對上眼兒了？”
韓笑的話倒是真緩和了一下屋裏的氣氛，讓王宇更自然了點，讓蕭猛鉀也不在那麽拘謹。
兩人剛坐下，譚曉軒就使勁拽了拽蕭猛鉀的衣袖。心裏暗想，你小子能不能跟我好還得看我宇哥哥點頭呢，你這進來一句話也不說像怎麽回事啊。
“啊，宇，宇哥好。”蕭猛鉀被譚曉軒這麽一拽才反映過來。
王宇還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蕭猛鉀，雖然他是緊張了點，但也不是那種小臉的人，最起碼不會怯場。
看也看夠了，王宇才答了聲：“你好。”
第一次見妹夫，當然要裝一下，起碼那種範兒得裝出來。要不以後怎麽贏得這小弟的尊敬，第一次一定得震的住場麵。這王宇大哥的聲音，不冷，但是也算不上一熱情，蕭猛鉀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宇哥是個什麽性子的人。
譚曉軒又在下邊拉了拉蕭猛鉀的衣角：“去，去。給宇哥哥倒水。你怎麽不長點眼色兒，好好表現。”蕭猛鉀這會還真是聽話，趕緊端茶倒水的忙活著。
這裏龍門飯店有那麽幾個拿手菜，統稱叫做“龍門八怪”。王宇他們都不是那種喜歡在點菜上費勁的人，服務員一推銷這龍門八怪，他們就同意了。隻是蕭猛鉀坐在那被八百八十八的套餐價位給嚇著了，這想請客也沒錢啊。
這個價格不算高了，八個菜還能酒水免單，相對於很多人來說都算是實惠的了。三五個人去天府吃川菜，還動不動就上千塊去了。
菜上來的時候，才發現也不過是浙江菜係裏邊的杭州。這龍門飯店裏邊正是以杭州菜裏邊的湖上派為主，用料以魚蝦和禽類為主，擅長生炒、清燉、嫩溜，講究的就是輕油、輕漿、青島鮮嫩的口味。
這裏邊最然王宇讚口不絕的是那紅泥本手撕雞，那是大廚用火腿筍幹等鋪料燉煮四個小時才行的。絕對符合杭州菜的二輕一清，既輕油、輕漿，清淡。
大家在這也都一直無話，氣氛似乎沒有帶動起來的感覺。本來就各有心思，也都沒那活躍氣氛的力氣。王宇隻是在想著要給譚曉軒他們弄個車行改怎麽開口。他這一沉默，譚曉軒也就跟著琢磨了起來，蕭猛鉀當人也跟著沉默了。畢竟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按道理，今天韓笑應該是起到和事的作用，但是她這會心早就不知道飄到什麽地方鬱悶去了。
“恩，猛鉀現在做技師是吧。”王宇打破了現場的沉寂：“我有個朋友也是做這行的，現在自己幹，生意也挺好的。”
蕭猛鉀一聽，這技師是自己那大師傅才有資格叫的。他就一學徒，算是技師啊，王宇這就是在高台他。
“我還是個學徒。”蕭猛鉀誠實的說：“還，還不算是技師啊。”
譚曉軒氣的在下邊踢了他一腳，說你是，你就承認唄，非把自己降低檔次才覺得合適啊，真是豬腦子。蕭猛鉀這邊還納悶譚曉軒為什麽踢他。
“他現在可厲害了，而且晚上都是自己學習，不一定就比他們大師傅差多少，就是經驗的問題！”譚曉軒趕緊幫著維護著：“他就是喜歡謙虛。”
看她那著急的樣子，還真把王宇和韓笑逗樂了。這才幾天就開始護犢子了，生怕別人覺得蕭猛鉀不好。
“這東西本來就得靠著自己摸索。”蕭猛鉀還撓撓頭，不好意思的樣子。還欣然接受了譚曉軒維護他所說的話，看來這小子真是沒什麽心眼。
王宇笑了笑：“TCS的作用是驅動防滑，即在驅動輪分別處於不同附作力的地麵上時，對轉速過快一側的驅動輪點刹，使車不會跑偏和側滑。限滑差速器LSD的作用是把打滑一側的驅動輪的動力通過摩擦片部分傳遞給另一側驅動輪，使車脫困。從原理上講，TCS刹住轉速過快一側的驅動輪後，動力也可通過差速器傳給另一側驅動輪。因此是否可以說TCS也有一定的限滑差速功能？”
這還是王宇上學上汽車機械原理的時候老師講課時的一個互動問題，這會是拿出來顯擺一下，明顯的是外行人考內行人。一聽到關於這些的問題，蕭猛鉀立刻就很嚴肅認真的挺王宇所說的。王宇陳述完，他也就大致的聽出什麽意思了。
“理論上是有的，不過TCS是通過點刹來縮製打滑輪，時間長了會對自動部分有影響，況且另外一沒打滑的車輪所得到的動力會變得很少……”蕭猛鉀在這分析著的這些，王宇其實也不怎麽懂，就在哪跟著瞎點頭。
“想不想跟我家丫頭處對象？”王宇突然就打斷了蕭猛鉀的分析。
這一點招呼都不帶打的，在機械原理上跳到了兒女情長的，還真讓蕭猛鉀不隻所錯了。譚曉軒今天都不知道踩了這個呆子多少腳，拉了他多少次了。
“想不想？”王宇見蕭猛鉀沒有什麽反應，繼續問他。
腳麵先被譚曉軒的高跟鞋跟剁了一下，手背又被又被那玉指掐了一下，還沉寂中TCS問題中的蕭猛鉀才反應過來：這就直接換話題了啊？
“想。”雖然反應的是慢了點，回到的還是挺幹脆堅定的。所以也就得到了譚曉軒的原諒，送開了那杯掐的手背。
今天本來就是隨便坐坐，加上王宇還開著車也就沒喝酒，蕭猛鉀見王宇都不喝，直接當然也不會傻到獨飲。王宇眼睛剛瞟向茶杯，蕭猛鉀這次就長眼神兒的趕緊拿起茶壺給到上了！譚曉軒心下也是很滿意蕭猛鉀這次的反應。
王宇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吹流出來的一片茶葉葉子。小口抿了一口。這飯店的免費茶水和那茶室裏邊花錢的確實不一個味。
“想誰都會想。”王宇放下杯子，收起身上所有親近和藹的氣息，冷冰冰的問：“你拿什麽給丫頭愛情，或者幸福？”
這話一針見血的同時刺在了兩個人的心上。韓笑暗下大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所以也就很配合的跟著王宇點頭。
拿什麽？蕭猛鉀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他有什麽？什麽也沒有，沒有任何資本去談什麽愛，談什麽情。一個還沒出師的修車小學徒而已，蕭猛鉀心裏也知道自己是什麽地位。譚曉軒重來沒見宇哥哥這樣的冷過，心裏也打怵了。
“給我個理由，讓我覺得你能有能力承擔你們兩個愛情的理由。”王宇繼續刺激著：“你們不是在校的小孩。物質是一個基礎，大家都很明白。”
譚曉軒和蕭猛鉀依然在沉默著，王宇的話就是在針對蕭猛鉀現在的收入問題，一個學徒的收入王宇問都不用問，勉強養活自己，過的好一點都困難吧。
“想跟我妹妹好，就拿出點種來。”王宇說著話的時候很激動，直接站了起來：“一年賺出個幾十萬幾百萬的給我看看！不成就別做這種吃天鵝肉的夢！就早滾蛋早退出！”
王宇的話確實有一部分是為了激將，但是說的有很現實。甚至連韓笑都被他的激將法瞞過了，還以為王宇這會怎麽突然就變臉了。譚曉軒這會早就被弄傻了。
蕭猛鉀不是那種沒種的人，不知道是被激了，還是真的有這信心！啪一拍桌子也占了起來，毫不畏懼的迎著王宇那犀利的目光：“好！我就做給你看看！做不成我就離開這個地方，永遠消失在你眼前！”
男人有時候就是會為了一個夢想，一個追求去奮鬥一生。一旦被激發出來，往往講究無法打消下去。王宇現在正是點燃了蕭猛鉀心中的那團火！那團奮鬥的火焰。可是這一年就賺著賺那的，可不是隨便說說就行了！蕭猛鉀就是有資本，也沒資金啊！
譚曉軒當然知道這誓言的不現實，怎麽可能一年就脫胎換骨！宇哥哥這是明顯的逼迫，而蕭猛鉀就真的迎了上去！真是一個不一個要強。
“不行！這根本就不現實！”譚曉軒忍不住站出來了：“他沒有平台沒有機遇，你讓他怎麽可能做到這種要求！就算是千裏馬也要有一個能跑起來的平台吧！宇哥哥，你這樣有一些過分了！”
王宇既然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自然就要給出同樣高的機遇。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蕭猛鉀得到一個能夠站起來的機遇，他就是要給在個匹千裏馬一個平台。這樣做不是為了蕭猛鉀，是為了譚曉軒。
沒有物質的愛情，在這個社會存在的概率能有多少？幾乎是零吧。
“我開一個車行，你去管理。”王宇的狐狸尾巴漏了出來：“一年之後，本錢還給我。經營權就是你的了。賺了是你的，賠了也是你的。”
這話一出，譚曉軒頓時就明白的哥哥的心思，差一點就被感動的哭了。蕭猛鉀可想不到那麽多，他就覺得這似乎就是傳說中的餡餅在天上掉下來了，而且還狠狠砸在自己的腦袋上！做夢也沒想過的事，做夢也沒敢想過自己可以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車行。
“哥……”譚曉軒嗓子裏似乎堵住了什麽，她說不出話來，這一切都是王宇對自己的在乎和關懷。
王宇現在期待的是蕭猛鉀的回答，他接受和推遲都能反映出他這個人的決心和信心。甚至能直接反映出他到底能不能成功。
“開車行，租地方，買設備。最少也要七、八十萬。”蕭猛鉀沒有回答王宇，而是掰著手指算著，他有信心成功，但是這麽多錢去哪弄？
看的出來，蕭猛鉀確實是想擁有一個自己的車行，而且是非常想。他隻是以為王宇不明白開車行不是三萬五萬的買賣，就跟王宇說一下這數。
王宇盯著蕭猛鉀，加重語氣的又問了遍：“行，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