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9】 偷偷下藥
孫一凡走出王宇家，閉上的門的時候，他嘴角揚起了。
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臉頰，孫一凡還是忍不住笑了。如果他的報複能成功，被打了兩拳又能怎麽樣。再說了，王宇似乎比他意想中的要好騙多了。
是啊，王宇一旦碰上許雯雯的事情，往往就變得不理智。
孫一凡似乎對自己第一步的計劃感到非常滿意，不過現在還是先去醫院看看自己的傷吧。畢竟明天還要趕飛機，當然是去許雯雯母親所在醫院的城市，那是第二步計劃。
……
刺眼的床單，刺眼的被罩，刺眼的窗簾，甚至是病號服也是同樣刺眼。許雯雯現在特別討厭白色，這種顏色讓她感覺不吉利。
許媽媽躺在床頭翹起微斜的病床上，憔悴了很多。
“媽，再吃一點吧。”許雯雯很乖巧的捧著一碗煲的湯熱，雖然很燙，她依然很結實的捧在一隻手裏，用勺子輕輕攪著，抬起來在嘴邊吹了幾下遞到媽媽麵前：“聽話媽。”
這幾天一直是許雯雯在醫院照顧媽媽，許爸爸正在為了高額的醫療費用頭疼，如果是一般人家估計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正常治療百分之五十的放棄了。而他不行，他要老婆有最好的治療，他不會放棄。
人總有一定的承受限度，許爸爸被這壓力壓得透不過氣，也病倒在家中休息。許雯雯的姥姥年事以高，沒有那麽大的精力照顧兩個人，所以許雯雯就承擔起了照顧媽媽的重擔。
“我真的吃不下了，雯雯。”許媽媽說話都沒有力氣，人往往得知了這種病以後都會心神不安：“你快吃了吧，累了就回家休息會。媽媽一個人沒事的。”
許雯雯把手中的碗放回桌子上：“我不累。”
“就是這裏了。”護士推門而入，緊跟著進來的人卻讓許雯雯和許媽媽大吃一驚。
“謝謝。”孫一凡禮貌的感謝了護士。小護士臉蛋紅撲撲的嗯了一聲就轉身離去了，孫一凡張的還是很有賣相的。
許雯雯瞪圓了眼睛，許媽媽也皺起了眉頭。孫一凡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那天的事情發生以後，他們就沒在跟孫家有什麽聯係了，雖然有一定的交情但是有些尷尬是不能化解的。
“阿姨，雯雯。”孫一凡似乎又是那個以前在許爸爸許媽媽眼中的風度氣質男。
許雯雯的眼神裏邊充滿了厭惡，現在的情況她不需要隱瞞什麽了。她跟他們家在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不過許媽媽依然還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去看問題。
“滾出去！”許雯雯一點情麵也不留。
許媽媽愣了一下，輕輕拉了拉許雯雯的手，意思讓她不要這麽過激，輕聲：“雯雯。”
當然孫一凡肯定不會聽的，看上去他很惆悵，很委屈，幾乎是在以一種懇請的表情看著許雯雯和許媽媽。就像是一個不聽話而沒有得到媽媽獎勵的棒棒糖的孩子。
“對不起。”孫一凡普通跪下了，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一直以來好男兒都是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如果沒有什麽太過於對不起別人，或者太過於感激什麽的時候，不會有人輕易下跪，畢竟我們跟那個以跪為坐的民族不一樣。
這一個下跪，倒是讓許雯雯吃驚。這個家夥不是很囂張的嗎？現在又開始偽裝了！！
“你滾出去，我們不歡迎你！”許雯雯依然怒瞪：“別在帶著你的假麵來欺騙了，你偽善的麵具已經撕下了，請不要在繼續裝下去了！”
看的出來，許雯雯很激動，畢竟她對眼前這個人沒有一點好感。
“雯雯我不求能得到你的原來。我隻是幫朋友帶句話過來。”孫一凡真的就像是一個被人誤解的好人：“王宇讓我幫他帶句話的。”
王宇？！許雯雯頓時被孫一凡的話震驚了，王宇要他幫帶句話？這種事情怎麽肯可能！許雯雯看來了看媽媽，她不想打擾到媽媽。
“有什麽事情出去說。”許雯雯站起身：“孫一凡，我告訴你，我不會相信你什麽。”
轉身輕聲對媽媽說：“媽，我出去下，很快就回來。”
年輕人的事情，有時候很複雜，不是他們五、六十年代的人能夠明白的。許媽媽本想說些什麽，可能覺得並沒有什麽意義就隻是點了點頭。
許雯雯看也沒看孫一凡一眼，就從他身邊走過，走出病房。孫一凡站了起來，麵色有些尷尬的看著許媽媽：“阿姨，那我先過去了。”
許媽媽很隨意的點了點頭，畢竟她有很多不知道的東西。
走出了病房門，孫一凡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笑容，許雯雯已經走到走廊的轉折口準備下樓了，孫一凡緊跟了幾步跑過去了。
醫院僻靜的花園，空氣很清新，至少沒有病房裏那濃厚的消毒水的味道。
“真的是王宇要我來的。”見許雯雯一直沉著臉，孫一凡開口了。
“你這種謊言有多麽的可笑？”許雯雯的笑容很不屑：“王宇要你來的？孫一凡，我告訴你！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的脾氣我最清楚！如果他現在見到你，我想你現在應該是在醫院裏躺著吧？你是不是忘了你下巴的疼了！孫一凡，你最好好自為之！你……”
“你看。”孫一凡打斷許雯雯激動的言語，指著自己的臉頰，被王宇揍腫的臉頰：“對，他是恨不得我把打殘廢。你也應該知道，我如果不想讓他找到我可以去很多地方！”
孫一凡的臉上確實是明顯的腫印，一看就知道是新傷。
“我是去找打了！”孫一凡情緒似乎也挺激動的：“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難道不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王宇都已經原諒我了，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王宇原諒他？許雯雯在孫一凡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玩笑的意思。
“我是錯了，我錯在不知道你跟他的故事！現在我也不知道，但是當時你不顧忌我們孫家和你們許家兩家人的麵子，衝過去保護他的時候，我就是豬也能才得出來！”孫一凡的樣子還是很誠懇：“我承認你讓我惱羞成怒打了你，我承認我這樣做很不男人！但我也有我的立場！我當時確實很激動，而之後我也很後悔！”
許雯雯沒有發表任何言論，衝小到大，孫一凡是第一個對自己不敬的，也是第一個打自己的人。她對他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的好幹。
“我知道我錯了。我希望盡我所能的去幫助你！”孫一凡揚起頭，用手擦了下眼角，拚命頂了兩下鼻子：“我想彌補我的錯誤而已！所以我去找了王宇！”
“你去找他？！”許雯雯很不解的看著孫一凡，她不相信他竟然去找王宇，她也不相信他現在是一個好人的身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你可以不信我，你甚至都可以打電話自己問他！”孫一凡馬上拿出手機，翻出了王宇的電話遞過去：“你可以自己打電話問！你問他是不是原諒了我！我真的不過是想彌補我的過失。”
許雯雯看著孫一凡遞過來的電話，她不可能去撥通王宇的電話。她還在自己深深的自責種無法自拔，她不敢麵對王宇。因為她做了太多的錯事。
“他怎麽知道我在這。他又怎麽可能讓你來找我！”許雯雯抓住絲絲破綻：“如果是他，我想他會自己來的。”
孫一凡別過臉：“他並不知道許阿姨的事情。”
許雯雯想了想，這話應該沒錯，這件事情王宇肯定不可能知道。不過——孫一凡又是怎麽知道的？！
“你怎麽知道的？！”許雯雯警覺的問著。
孫一凡還真被問愣了，不過隨即就反應過來，用內疚慚愧的聲音說：“我，我隻是想找到你跟你道歉。所以才到處打聽你家的消息。沒想到無意知道了……知道了阿姨的事情。”
許雯雯盯著孫一凡，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有些懷疑。
“我想，許阿姨的病，應該需要很多錢吧？”孫一凡的轉移真的很成功！這個話題完全讓許雯雯沒有去疑惑的心思了，他很真誠的說：“我可以幫助你嗎。”
不！第一個反映就是拒絕，許雯雯根本就不想在跟他們扯上關係，她討厭孫一凡，不想欠他的情！
但是呢？現在爸爸也正在因為高額的醫療費用犯愁，如果媽媽得不到最好的治療，那……許雯雯心裏邊很矛盾，如果孫一凡能夠出錢治療媽媽的病，她當然願意，因為她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但是孫一凡這種人肯定會有條件的吧，如果是還要求自己嫁給他呢?
“我隻是想幫你。”孫一凡進一步打動著許雯雯的心：“我知道，你們一家人都不喜歡我。因為我，因為我無恥的打了你。可那時候我真的是不受控製了。”
“你不用說這個。”許雯雯不想聽他在提起那天的事情了。
“雯雯，我知道現在你的困難。”孫一凡的聲音依然誠懇：“我會出錢幫許阿姨看病。”
“不用！”許雯雯拒絕的很快，但是說完之後似乎心底卻有一點後悔。
“以王宇的名義。”孫一凡的這句話讓許雯雯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我不禁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他。如果許叔叔和許阿姨知道是他的幫助，我想應該不會拒絕吧？”
許雯雯不明白孫一凡的意思，不過這時候她的防禦心卻是大大的降低了。媽媽的病確實需要錢！
“我隻是求一個心安。”孫一凡的誠懇讓許雯雯動心：“這件事情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你多少為許阿姨考慮一下。”
許雯雯沒有說話。
“我知道，債務問題你們家為了不欠我們孫家什麽，幾乎，不應該是全部的房產都賣了。”孫一凡就是不分析，許雯雯也知道家裏的情況：“現在的人情世道，我想許叔叔借錢也碰了不少釘子，抹了不少麵子了。”
家裏確實就是一種普通狀態，雖然有些錢，但是遠遠不夠最好的治療的費用。就現在的高級病房，加上每天必須的藥品和檢查就上千塊錢。如果要再加上其他的費用平均一下，許爸爸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但是既然開始了，就不能放棄不能停下。
這種問題不想還不覺得什麽，每次想起來現在每天都是隻出不進，而且本來都是花錢習慣了的人家。這樣根本就堅持不住。許雯雯都恨不得背著家裏人去夜總會去跳舞打工。還好她沒犯傻。
“這事情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孫一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許雯雯的麵前誠懇的說：“我隻是想彌補我的錯。希望你能接受。”
許雯雯看著那張卡，猶豫不絕。最後，咬牙閉眼接了過來！
如果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有一個共同的秘密，兩個人的關係肯定不會很遠。這一點就算是你故意遠離也是改變不了的。當許雯雯接過這張銀行卡的時候，另一側的意思就是原諒了孫一凡過去的一些做法。就算是不原諒又怎麽樣，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如果卡裏低於十萬的時候，銀行方麵會直接通知我。”孫一凡繼續說：“我會直接往裏邊匯款的，所以你放心的用就可以了。”
有錢就是不一樣。
許雯雯上學的時候，雖然在跟哥哥打冷戰，但是哥哥也用同樣的方式，設定了銀行卡內低於多少錢的時候會有通知提示。許雯雯都根本不會去擔心自己還有多少錢的問題，永遠都會有人早她一步給她。家裏出了事情，這種待遇自然就沒有了，甚至自己的卡都已經被銀行封了。
“我跟王宇現在是很好的朋友。”孫一凡這話有寫恬不知恥了：“我知道，你現在應該不希望他知道這件事情吧。如果他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幫到你，我想他會很難過。”
“你不要跟他說。”許雯雯的心理防線果然減低了很多，甚至對孫一凡的這句話都沒考慮太多：“我不希望他擔心太多、太多我的事情。”
如果許雯雯知道現在王宇也算個較為成功的人，就不會相信孫一凡的話了。但是許雯雯個和孫一凡的意識是一樣的——王宇隻是一個剛剛畢業一年的普通人家的大學生而已。所以就算是他有存款，也基本堅定在是五位數之內。
許雯雯接收了這筆錢，就算是接受了孫一凡的道歉了。
“我知道。”孫一凡很欣慰的樣子：“今天我就趕回去。我希望許阿姨能盡快好起來，那時候，我想你跟王宇也，也能得到你們的幸福了吧。”
“雖然你騙我說是王宇讓你來的。”許雯雯沒有想過怎麽幸福不幸福的：“我不計較。不過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一切。”
“確實不是他讓我來的。但是他真的有讓我幫他找你。”孫一凡剛才說是王宇讓他來的，隻不過是想用這個話題把許雯雯帶出來而已，如果他直接說那些，估計許雯雯是不會接受的，頓了一下：“我回去要不要告訴他……”
“不要！”許雯雯堅決的說：“你走吧，我和他之間有很多誤會沒有解開。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哪。”
孫一凡沒有說話，看著許雯雯離去的背影，他沒有說什麽。
一邊得到王宇的諒解，一邊得到許雯雯的信任。孫一凡到底是要做什麽。他應該不會傻到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現在對於兩邊的人來說，他雖然不一定是好人，但是應該也不是壞人了吧。
孫一凡的判斷算是正確了，隻要許雯雯不會輕易的去見王宇，他就可以盡情的在兩個人之間周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