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根本就買不起牲畜!
你們這廢物兩夫妻,和這老婆子都給他等著!
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絕不會!
白瑾瑜見杜青瞪他,竟朝著杜青淡淡笑了一笑,杜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覺得白瑾瑜此刻和平日裏的懦弱模樣有些不同,他卻又說不上,究竟是哪裏不一樣。
多半是他多想了吧,不過一個半奴而已,又能有什麽不一樣的?
杜青被捆,他的那些家眷們,都爭相朝杜萍求起了饒,杜青的妻子也雙手捧著臉龐,掩麵抽泣了起來。
“我們好歹也是一家子,不過五畝地而已,這是要將人往絕路上逼啊!大姐,我們家可就隻有我丈夫一個獨子啊!這要是去了,再也回不來了,我們杜家可就斷了香火了!”
“大姐,你就饒了大哥這一次吧!都怪他財迷心竅,才幹了這檔子事,造了假借據,你再給他一次機會,保他下次再不敢了!”
“大姐,這事若是給父親知道了,父親的身體可受不住啊!”
杜萍同王員外道謝過後,聽著親戚們給杜青求饒,隻冷著一雙眸,繃著一張臉,絲毫沒有心軟。
“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若是今日真讓杜青得逞了,你們究竟是會偷著樂,還是會同情我?你們都攀附著我父親,在他手下得了份差事,手下鋪子無數,家中富裕有錢,我們家隻有幾間瓦房,可比不得你們,你們又何必求我!”
“杜萍,當初若不是你執意要嫁給丁家的窮秀才,引的爹爹大怒,爹爹又怎會不管你?現在那窮秀才死了,你們家沒人掙錢了,你又在這哭窮了?你怎麽不想想,你當初幹的事有多混賬!”
“就是,當初你一意孤行,現在又後悔了吧?嗬,可惜你兒子都這麽大了,哪裏還來得及後悔?如今你兒子也是個不爭氣的,娶不起媳婦,就花幾吊錢,在街上買了個媳婦。我說如今這半奴都嫁過來三年了吧?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真不知道你們養著她是不是當擺設的!”
“不如直接打死或變賣了算了,窮成這樣,還不嫌浪費糧食嗎?”
眾人見杜萍是鐵定了心腸,要將杜青押到鎮主那兒,他們如何求杜萍都沒有用,也分不得什麽好處了,幹脆一個個也不裝了,直接跟她撕破了臉皮。
杜萍始終冷著一張臉,緊緊抿著唇,一聲不吭,隻當做沒聽見,白瑾瑜朝著王員外使了個眼色,王員外便忙派人,將杜青給拉出了堂屋!
“唔唔唔!唔!”
杜青一邊拚命掙紮著,一邊惡鬼一般朝著杜萍他們三個瞪了過去,喉嚨中發著陰沉的嘶吼,然而以他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比不上幾個人的,很快便被架走了,他屋子裏的親戚,也一邊冷嘲熱諷著,一邊離開了堂屋。
“一屋子窮鬼,連一壺好茶都沒有,兒子不爭氣,兒媳婦又是個半奴,還死守著那五畝地,真是不知好歹。”
“大姐啊,再過不久,就是咱們杜家的祭祀大禮了,你家到時候獻上的雞鴨魚肉,可別太寒酸啊,別再像去年一樣,捧著幾個雞蛋過去,再引的別人家笑話。”
杜萍靜靜地聽著親戚們的話,麵色越發陰沉了起來,王員外原想同白瑾瑜再說幾句話的,可他見白瑾瑜沒有另同他說話的意思,心中一動,便明了了白瑾瑜的意思,知道白瑾瑜此時不想暴露身份,便也沒有再動這個心思。
鄉親們見沒有什麽熱鬧看了,也都一個個散了,臨走前,他們還不忘嘴碎的說道了白瑾瑜幾句。
“就算是個母雞,三年也得下幾個蛋吧?”
“整天白吃白喝的,也不知道留在家裏有什麽用,就算當個擺設,帶出去怕是也丟人的慌吧!”
自從白瑾瑜被買回來以後,鄉親們便閑言不斷,杜萍縱然心中不悅,也早就習慣了,她曾經也過過吃穿不愁的日子,如今過成這樣,說實話,她心中也是有些後悔的,但是後悔也沒有什麽用了。
丁煦羽始終淡漠的在房內站著,將那些男女的模樣,一個個全都記在了心底,弧度姣好的唇微勾,顯得有些嗜血瘮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男人的聲音拉著一絲長腔,女人們一聽,臉龐瞬間便氣紅了!罵罵咧咧的更為難聽了!
杜萍抬起了眸子,冷冷的朝著站在角落內的白瑾瑜望了過去,沉聲道:“今日誰讓你擅作主張,將那借據撕毀的?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人現眼!那收據的真假,是你能看得出來的嗎?還瞎編的一套一套的,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會編呢?
今日若不是王員外看在孩兒他爹是個秀才,又見我們孤兒寡母可憐的份上,肯幫幫我們的忙,我們家就連這五畝地都守不住!日後隻能喝西北風了!”
白瑾瑜如同以前一樣,微微低著頭,任憑杜萍辱罵,不發一言,杜萍見她死人一樣,也不會說句話,心中不知為何,像是憋了一團火一般,站起了身,便拿起雞毛撣子,朝著白瑾瑜的腰上抽了過去!
“整日裏跟個悶葫蘆似的,一句話也不說,除了刷鍋做飯洗碗,你還會做什麽?你這個廢物!我兒子怎麽就把你給買來了!別人家的兒媳婦,還會想著法子賺些錢的,你除了白吃白喝,還能幹什麽?”
“這馬上就要到杜家的祭祀大禮了,我們家現在什麽牲畜都沒有,買也買不起,這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啊!”
杜萍眼中含著淚,一想到這件事,心中怒火更甚,雞毛撣子到白瑾瑜腰上的時候,丁煦羽眨了眨清冷的眸子,眸底帶著些許腹黑,不過悠悠地朝白瑾瑜麵前一擋,便腳下一滑,刺溜一聲,便摔倒在了地上!
丁煦羽雙眸微轉,疼的嘶了一聲,白瑾瑜低頭一看,才發現一塊巴掌大的尖銳石頭,正硌在他那勁瘦的腰上!
白瑾瑜眉頭一緊,忙蹲在了地上,要去查看丁煦羽的傷,誰知丁煦羽竟猛地握住了白瑾瑜的手腕,桃花眸深邃晦暗:“無事,小擦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