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喲,懂的挺多
杜青原正在同杜萍爭執著,他見了丁煦羽之後,也沒有再同杜萍爭執的心了,雙眸微亮,忙搓著一雙手,朝著丁煦羽走了過去:“我的好外甥啊!你說你在杜家呆著好好的,你突然離開幹什麽?現在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吧?
老爺子現在正等著你回去,繼續祭祀大禮呢,你快點跟舅舅回去,莫要讓老爺子等著急了!李四,你們幾個,去將牲畜都給牽走!”
“我看誰敢牽。”
丁煦羽薄唇噙著一絲冷意,有些孤傲的抬起了眸子:“你要想讓我帶著牲畜,參加祭祀大禮可以,但是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我要你給我下跪奉茶!第二,我需要老爺子,將你名下的所有鋪子,都轉到我手下。若是你不應,便再也不用再來丁家求我了。”
丁煦羽將白瑾瑜同他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了杜青。
杜青聽罷,怔怔的朝著丁煦羽望著,一度懷疑丁煦羽的腦袋出問題了,他看了丁煦羽一會兒,竟哈哈大笑出了聲,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滿目嘲諷:“丁煦羽,老子不過和你客氣幾句,你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我警告你,你最好立即就去,不然等老爺子真生氣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丁煦羽絲毫不為所動,便回到了屋子裏,按照白瑾瑜的吩咐,“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笑容淡漠:“麻煩你將這幾句話,同杜家老爺子轉達一遍,讓杜家老爺子決策便好。”
杜青的麵色由白轉青,被氣的壓根癢癢,卻又拿丁煦羽無可奈何,隻能怒罵了幾聲,要讓李四他們幾人去砸丁家,再將丁煦羽給抬到杜家去!
李四他們正打算動手,杜萍便神色大駭,忙坐在了地上,雙手拍地,大聲哭嚎了起來:“鄉親們,你們都來評評理啊!杜青之前搶我們家地不成,現在又要奪我們家的牲畜了!這可是孩兒他爹留下的福報啊!豈是說搶便能搶的?
就算是我父親能答應了給煦羽幾間鋪子打理,可哪兒能抵得上這些牲畜啊!煦羽,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啊?竟隻跟那賤人在屋子裏商量,連娘也不管了!”
杜青剛剛罵人雖罵的威風,但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算是膽子再大,也是不敢亂來的,他紅著一雙眼睛,惡狠狠地朝丁煦羽呆的房門瞪了一眼,咬牙切齒的道:“丁煦羽,你給老子等著!”
很快,他便帶著李四他們幾個痞子,一起離開了丁家,將這件事,添油加醋的同杜家老爺子說了一遍!他本以為杜家老爺子會向著他的,但杜青著實是低估了銀子對杜老爺子對這些牲畜的執念!
杜老爺子隻斜瞥了他一眼,便冷著聲音道:“那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給丁煦羽端茶倒水!還有你手下的那四間鋪子,隻要丁煦羽願意帶著牲畜來,便直接交由丁煦羽掌管!”
不過是四間售賣布料的鋪子而已,跟那上百隻牲畜比起來,簡直九牛一毛。
杜家老爺子話罷,整個杜家瞬間安靜了下來!
杜青瞪大了一雙眼睛,麵色鐵青,他看了杜家老爺子許久,顫抖著手,朝自己指了過去:“父親,你……你說什麽?你居然想讓我……”
杜茹深吸了一口氣,麵目中透露著一抹譏諷:“父親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你這是沒聽明白嗎?”
杜青正打算再詢問杜家老爺子一遍,確定一下杜家老爺子的想法,可杜家老爺子卻不耐煩的蹙起了眉頭,疲倦的朝著杜青揮了揮手:“快去吧!我要在半個時辰之內,看見那些牲畜,若是你將事情辦成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你,若是你辦不成,那別在杜家呆了,早些自己出家門闖蕩,成家立業去吧!”
杜青微微張著唇,眸中盡是不敢相信,嘴唇蠕動了幾下,眸底掠過了一抹猙獰神色,雙拳握的哢哢直響!
“好好好!我去,我這就去!父親,你可不要後悔!”
“你趕緊去,將那一百多頭牲畜弄回來是正事!其他的不要跟我講!”
杜家老爺子耷拉著一雙陰沉的眸子,朝著杜青的背影望著,顫抖著手,朝丁家的方向指了過去!
杜青麵色狠戾,一邊轉頭朝著丁家走去,心中一邊暗暗下了念頭,決定去投奔林二少爺了!
他今日總算是看清了,他在杜老爺子心裏的地位,嗬嗬,原來他還不如那一百頭牲畜!杜老爺子為了得到那些牲畜,居然要讓他給丁煦羽下跪!他與其一直留在杜家,不如投奔了林二少爺,跟著他做事算了!
所謂林家,便是戎鎮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也是牧家的死對頭,先前林二少爺便看上了杜青手下的寶物,說隻要杜青肯將那寶物獻給他,自此以後,杜青也算他手底下的人了。
隻是那寶物,是杜青各種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的,能拿到手極為不易,他便將那寶物埋在了山內,平日裏連拿都不舍得拿出來,更別提將寶物獻給林二少爺了,他思慮再三,直到現在也沒有給林二少爺確切的答複。
但自從他被牧塵斷了一根手指,又被杜家老爺子這般對待之後,便已經下決定,想要攀上林二少爺這棵大樹,在他的手下辦事了!
說實話,那寶物可是稀世珍寶,他還真想自己留著,若非是他剛得到寶物之時,心中得意,不小心在林二少爺麵前說漏了嘴,那寶物也不會被林二少年盯上,不過用這寶物,在林二少爺手下謀個職位,也不算是太虧。
此時,丁煦羽正在床頭上坐著,單手托著腮幫子,不時的伸出修長的手指,玩弄起了白瑾瑜的長發:“你為何非要讓我去打理杜家的那四間布莊鋪子?若說要賺錢,就算是在裏麵賺幾十年,也買不了這一百頭牲畜的,你另有目的?”
“煦羽,我問你,你知道這大元的前幾大勢力,都是什麽嗎?”
白瑾瑜微眯起眸子,眸若點漆,靜靜地朝著丁煦羽望著。
丁煦羽薄唇笑意微深,不知道白瑾瑜突然問這個做什麽,但他也知道,白瑾瑜這般問,一定有她的道理,便微仰了下巴,懶洋洋的倚在了白瑾瑜身上,晃了晃修長的中指。
“這大元嘛……第一勢力是皇錦盟,第二勢力是鬼門,然後是蓬仲山。”
“你可曾知道,那四間布莊,是皇錦盟中的人,時常相聚的一個地點?”
白瑾瑜的眸色深邃,靜靜地朝著丁煦羽望著。
“喲,懂得挺多。”
丁煦羽微微轉頭,有些啞然,眉宇間的笑意更深了。
“這件事,是我前幾日路過那幾間布莊,無意中聽到的,看來這幾間布莊,明麵上是杜家的財產,可實際上,這布莊的掌櫃,早便已經是皇錦盟的人了,他們不久後在布莊內商議的事情,定然和皇錦盟有關。”
白瑾瑜單手托著腮幫子,眸色深沉複雜,掠過了一抹微茫。
鬼門雖是大元上百年的宗門,但卻位居皇錦盟之下,隻是這大陸的第二勢力而已,她隻有滅了皇錦盟,將其取而代之,鬼門才能有實力,和皇城白家抗衡!
而且她當初從他手裏接過鬼門的時候,便答應過他,一定會讓鬼門趕朝皇錦盟,成為這大元的第一勢力,這是他的心願,她一定會替完成。
丁煦羽笑容清冷,立即便張開雙手,躺在了床上,慢悠悠的道:“你編的。”
白瑾瑜正色道:“是真的。”
“你以為我會信?瑾瑜,你說罷,你讓我掌管那四間布莊之後,然後想要我做什麽?”
白瑾瑜還未說,丁煦羽清冷的眸子微轉,揚了揚下巴:“你是不是想要我多加注意布莊內來往的客人?一旦發現可能是皇錦盟的人,便將他們的對話記下來?”
“對,煦羽,我就是這樣的想法。”
白瑾瑜雙眸微微發亮,覺得丁煦羽果真是聰明,她的想法,他一猜便能猜透!
白瑾瑜內心中早就已經有了具體的計劃,但她怕自己說太多,丁煦羽再起疑心,便隻同他說了個大概,其餘的一概沒有透露:“煦羽,我同你說實話,當初我若不是被皇錦盟的人謀害,根本不會受那般重的傷,以至於到了洪村之後,氣息奄奄,隻剩下了一口氣在。
所以我一有機會,便想要找到皇錦盟的把柄,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報仇。”
白瑾瑜的神情認真誠懇,靜靜地望了丁煦羽許久,確定他已經信了自己的話,這才放下了心。半響,丁煦羽一翻身,便將白瑾瑜壓在了身下,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在白瑾瑜的耳邊吹了口氣:“白瑾瑜,我會幫你的……”
他的聲音蠱惑動聽,眸色深邃晦暗,似含了萬千星辰一般,奪目耀眼。
白瑾瑜朝著男人望著,眸色深沉複雜。
她雖沒有將話說全,但是這件事上,她沒有說謊,當初的確是她那大哥,花重金雇了皇錦盟的人,前來追殺她的。這一次行動,她定會將戎城內的這一窩皇錦盟的人一網打盡,將他們從鬼門奪走的東西,全部都搶回來!
杜萍在屋子外還正在哭泣著,王嫂子他們對杜萍連哄帶勸的,都不頂什麽用,就連遊雪瑤都過來了,杜萍這才心情好了一點,抹了一把淚,紅著一雙眼睛,朝丁煦羽的屋內瞪了過去。
“這個傻小子,那四間布莊鋪子有什麽好的,他竟然寧願拿這麽多牲畜去做交換!像他這樣的人,又不會撈什麽油水,隻憑那一年幾兩銀子的月俸,他就算是幹一輩子,賺的錢也不夠買這些牲畜!
他究竟是怎麽想的,白瑾瑜這個賤人,白癡一個,也不知道勸著他點!”
其實,自從杜青離開了這裏以後,杜萍便沒有再繼續哭下去的心了,隻是她想不通丁煦羽的想法,生怕丁煦羽真的用這些牲畜,去換那四間鋪子,這才一直在假惺惺的哭著,想等丁煦羽前來勸她,可她沒有想到,從始至終,丁煦羽連出都沒出來一次!
他究竟還拿不拿自己當娘?還在不在意自己的想法?
“萍姨,那白瑾瑜隻是一個半奴而已,大字不識幾個,腦子又不靈光,說的不好聽些,就是丁家的一條狗,她能勸煦羽什麽?等待會兒煦羽出來了,我們再同他好生說說這個理,他便不會再動這個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