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鬼門堂主令牌!
遊雪瑤見李三爺見了別的女人,便眼睛發直,像是走不動路一般,心中頓時增了些厭惡,她慢悠悠地朝連青玉望著,眸底掠過一抹促狹的笑意:“三爺,你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麽身份嗎?”
“什麽身份?難不成……她也是半奴?”
李三爺眉頭輕蹙了起來,生怕猜想成真,心中一陣後怕,遊雪瑤搖了搖頭,麵上一陣的揶揄:“這位姑娘,可是牧府的一個丫鬟呢。”
“丫鬟?”
李三爺原以為連青玉是誰家的小姐,見她身份低微,頓時心中一陣失落,覺得連青玉丫鬟之身,根本就配不上他,頓時對連青雲失了大半的興致。
他又瞧了店鋪老板一眼,心下一緊,忙伸出了手,緊握住了遊雪瑤的手腕,便要拽著她離開這裏。
“三爺,調料品還沒有打包呢,你拽著我離開做什麽?”
遊雪瑤還沒有成功氣到白瑾瑜,又怎麽肯離開?她將自己的手腕,猛地便從李三爺的手中拽了出來,眼中似是滲了毒一般,似笑非笑的朝白瑾瑜望著:“白瑾瑜,你看什麽看?你以為我們打包不了這些調料品嗎?我告訴你,有鬼門的堂主在,我將這條街買下來,也是輕而易舉!”
說實話,白瑾瑜真的隻是在看門口大袋的調料品,並未看她,白瑾瑜見遊雪瑤發怒了,索性低下了眸子。
“呀,打包調料品?三爺竟想將這一整個鋪子的調料品都給打包了?小女子佩服。老板,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將這些調料品,給三爺裝起來?三爺又不是買不起。”
連青玉一邊走著,一邊麵上含笑,擋在了白瑾瑜的前麵,將她護在了身後。她知道遊雪瑤這個女人喜歡發瘋,爾後打白瑾瑜,她便提前預防著。
李三爺心中一緊,淡淡笑了一笑,一副大氣的模樣,生怕丟了麵子:“罷了罷了,都是雪瑤胡鬧,我們要這麽多調料品做什麽?雪瑤,我們先離開這裏!”
連青玉淡淡一笑,伸出了手,輕輕拍在了櫃子上:“等等!三爺不是說了要把調料品包下嗎?怎麽又不要了?堂堂的鬼門堂主,若是反悔了,不是太丟鬼門的麵子了嗎?”
“就是,堂堂的鬼門門主還反悔,不會是冒充的吧?”
“我看也像是冒充的,這副模樣和氣度,別說鬼門門主了,我看他就連個鬼門的門徒也不是!”
“他這一直磨磨唧唧的,該不會是身上沒錢,拿不出來吧?”
客人們見這鋪子內的事情,突然鬧的這麽熱鬧,一時也都沒心思買調料品了,一個個的都朝著李三爺湊了過來,瞧起了熱鬧,滿臉都是揶揄。
李三爺的臉色突然漲紅了起來,窘迫到了極致,他雙眸猩紅,冷冷的朝著四周掃視了一眼,便想要將錢從懷中拿出來,他伸出手在懷中一掏,胳膊僵了一僵,仍舊是沒能掏出錢來,四周頓時一陣哄堂大笑!
“笑死我了!這人也太能裝了吧?”
“就是,我都替他感覺尷尬,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在這裝什麽大爺!”
因為遊雪瑤和李三爺是一起來的,這些人罵在李三爺的身上,也就相當於在罵遊雪瑤,遊雪瑤紅了一雙眼睛,咬碎了一口銀牙:“你不過就是一個丫鬟而已,又在這裏逞什麽威風!”
連青玉聳了聳肩,笑眯眯的道:“可是你父親,如今還在死牢內關著呢,你不過是一個死囚的女兒,身份又能比我高到哪裏去?”
“你……你……”
遊雪瑤被連青玉氣的腦子嗡嗡作響,一連咳了好幾聲,便伸出了手,伸到了李三爺的衣袖裏,要去尋他身為鬼門堂主的令牌,來打這些嘲諷她的人的臉!
可誰知她找了許久,都找不到那令牌,一時心中大駭,瞪大了一雙眼睛,幾乎睚眥目裂,蠕動著唇瓣,怔怔的道:“三……三爺。你身為鬼門堂主的令牌呢?你……你今日出門沒帶嗎?”
遊雪瑤被這麽多人虎視眈眈,一臉揶揄的望著,尷尬一笑,瞬間便從腳底,涼到了脊椎。
不是說鬼門之人的令牌,都會隨身攜帶著,寸步不離嗎?難道是傳言有誤,還是……他……他是……
李三爺眉頭緊蹙著,沒好氣的朝著遊雪瑤瞪著,猩紅了一雙眼睛:“遊雪瑤,你是不是有病?”
雖然是他欺瞞遊雪瑤在先,但遊雪瑤這般虛榮,三番兩次來回折騰,他如今也怒了!遊雪瑤見他生氣了,冷冷笑了一聲,微仰起了下巴,想要和他爭吵。
李三爺本就心中又窘又氣,看到遊雪瑤這副模樣,便控製不住情緒,高高揚起了手,便“啪!”的一聲朝著遊雪瑤的臉龐上抽了過去!
遊雪瑤淒厲的尖叫一聲,左邊臉龐瞬間便紅腫了起來,身子在原地轉了半個圈,才“砰!”的一聲便栽倒在了地上,鬢發淩亂不堪。四周立即傳來了一陣的哄笑聲。
這時,連青玉緩緩地歎了口氣,聲音幽然若青煙一般:“三爺,你要找的鬼門令牌,是這個嗎?”
她伸出手,在懷中掏了一掏,便將自己放在身上多年的堂主令牌拿了出來,緩緩地放在了櫃子上。
令牌“啪!”的一聲放在了櫃子上,聲音清脆響亮,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怔怔的朝著櫃子上麵望著,整個鋪子內,瞬間一陣寂靜!
遊雪瑤麵色慘白,朝著那張令牌望著,心髒瞬間跌落到了穀底。
怎……怎麽……怎麽會這樣……
不可能!連青玉隻是一個丫鬟而已,她隻是一個牧府的丫鬟啊!她手裏麵怎麽會有鬼門堂主的令牌?
鋪子老板伸長了脖子,朝著那一枚令牌望著,頓時麵色大變,徹底呆在了那裏!
這……這枚鬼門堂主的令牌,倒……倒像是真的……
李三爺更是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似的,整個人往後一倒,便貼在了牆壁上,順著牆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的渾身都在發顫。
他沒有想到,他一時心血來潮,吹了這個牛,隨隨便便一上街,居然真的遇見了一個鬼門堂主!
連青玉含笑的眸子中微動,看著他們快被嚇傻了的模樣,眸中掠過了一抹狡黠,實在是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那一枚令牌是假的,看把你們嚇的!我是尋工匠假造的,後麵的漆還沒幹呢!”
連青玉說罷,便將那一枚令牌翻了個麵,那一麵隻是一塊普通的木頭,上麵的漆都掉了一半,有許多還沾在了櫃子上麵。
店鋪老板的臉龐,轉瞬便變得漆黑了起來,怒道:“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毛病?你今日必須得賠我的櫃子!”
鋪子內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鄙夷無比的朝連青玉望著,李三爺也想是撿回了一條命似的,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氣,此時他的心髒再也受不住驚嚇,忙站起了身,便要拉著遊雪瑤離開,可遊雪瑤見那令牌是假的,頓時便不怕了!
“連青玉,你這個賤人,你可知道偽造鬼門令牌是什麽罪?小心我把你告到牧家家主那裏,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連青玉攤了攤手,笑眯眯的臉龐上,寫滿了無辜:“不過是孩童的玩物而已,一半的漆都沒幹,算什麽偽裝鬼門令牌?你見過這麽劣質的鬼門令牌?”
連青玉這句話,就像是故意說給白瑾瑜聽的一般。
白瑾瑜:“……”
這鬼門令牌的確是真的,隻不過用料上的事,她被人給坑了。一旦天氣熱了,這令牌便容易掉漆,等回去以後,她便下令將護法和堂主的令牌,全都換成純金的。
連青玉望了一眼白瑾瑜的麵色,見她這位主上沒惱,心下鬆了一口氣,又朝著遊雪瑤走了過去,似笑非笑的道:“尋我們家主?你就是去尋鎮主,也比尋我們家主要好啊,你難道不記得,你父親是被誰打入死牢的嗎?”
連青玉說罷,輕飄飄的瞥了店鋪老板一眼,淡笑著道:“若是我能將這鋪子裏的調料全包下,是不是就不用賠你這桌子錢了?”
“那是自然,不過你要立刻付錢,一刻時間都不能耽擱!”
店鋪老板剛剛被李三爺耍了一次,現在又聽見有人要包下鋪子,心中頓時冷笑不止。
“這些人都是瘋了嗎?一個比一個會裝腔作勢,真是笑死我了!”
“是啊,一個個的總說要花錢買,你見誰拿著真金白銀買下來了?”
“你們一個個的,都別鬧了行不行?我這還急著買東西呢!”
連青玉靜靜地聽著這些客人們說話,麵上始終含著一抹淺笑,便從懷中掏出了一百兩銀子,“砰!”的一聲,將其砸到了櫃子上!
“老板,你看這一百兩銀子夠不夠?”
老板見到真金白銀之後,眸子立即便發亮了起來,他連連點頭,神情激動:“夠夠夠,六十兩銀子就夠了,我這就派人給姑娘打包送到家中,姑娘是住在牧府嗎?”
連青玉點了點頭,便將剩下的四十兩銀子收了起來,放到了錢袋子裏,隨意伸出手,朝著白瑾瑜的方向指了過去:“我要這麽多調味品沒用,送到她家。”
李三爺望著連青玉手中的錢袋子,張了張唇,呆若木雞:“那……那錢袋子是我的,裏麵的錢,也是我的……”
遊雪瑤:“……”
她眼前瞬間一片發白,生平第一次窩火到這個地步,差點被氣到吐血!
憑什麽白瑾瑜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悶葫蘆的模樣,跟個白癡一樣,傻愣愣地站在那裏,最後得益的竟然會是她!
白瑾瑜猛地抬起了眸子,眸底掠過一抹微茫,小聲的道:“為……為什麽要給我……”
連青玉轉過眸子,淡淡笑出了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丁家的兒媳婦吧,上次你和丁煦羽來牧府的時候,我曾見過你,我們家主吩咐了,他和丁家的人,是舊相識,讓我遇見丁家的人,能幫便幫。
況且這些銀子,都是我恰巧在地上撿的,我還淨留了四十兩呢。”
李三爺聽見連青玉的這話,心口處猛地一陣刺痛,便“噗!”的一聲,被氣的活生生吐出了一口鮮血!
撿的?她好意思說是撿的?分明是她從自己身上順走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