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賤奴才,我非打死你不成!
“真相……真相……是我偷偷將麒麟杖藏了起來,汙蔑於你,道是你偷的,想要占白家便宜,對不住,一切……一切全都是我的錯,還請白家主,饒了我一命吧。”
孫悅雙眸緊閉,這幾句話,幾乎是她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四周的人聽罷,頓時一陣嘩然,望向孫悅的眼神盡是戲謔,孫悅的一張臉龐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那這賭約,可還作數?”
“作……作數……”
“三日內,我要看見孫家的貢品,若你父母不願,便讓定國公府交,若敢賴賬,本家主不介意鬧到陛下那去。”
白瑾瑜眸色冰冷,一字一句的道。
要去地閣,需得經過孫家,此刻,杜萍和王婆子幾人,恰巧路過了此處。
杜萍眉頭一蹙,突然發現人群中的女人,和白瑾瑜有幾分相似,她再側目一看,便發現丁煦羽也站在一旁,一雙渾濁的眼睛,瞬間便眯了起來。
“喲,你們看,那不是白瑾瑜這奴才嗎?”
杜萍伸出了手,朝著白瑾瑜指了過去,她看見白瑾瑜的那一刻,頓時滿臉鄙夷。
王婆子望向白瑾瑜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憎惡:“喲,還真是這半奴,杜萍啊,你聽我說,她的銀子來路不正,一直留在她的手裏,遲早會出事的。
你不如讓她掏錢,趕緊給你在皇城內置辦個宅子,安頓在這兒,省的我們村子裏的人,來到了皇城再沒地方住!”
“就是啊,杜萍,你趕緊將她給拽回來!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嗎?嗤,在那耀武揚威什麽?看著便惡心!”
女人們忙要將杜萍推過去,誰知這時,白瑾瑜已經轉過了頭,帶著狐狸他們離開了人群,朝此處走了過來。
而孫悅則癱在了原地,一張臉龐慘白如紙。她的雙眸無神,就算是四周百姓對她指指點點,她也全聽不見,腦子裏嗡嗡作響。
若是爹娘回來了,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不會饒了她的,不會饒了她的……
小廝們衝進人群,這才攙扶著孫悅,朝著孫府走了過去,孫悅走一步便一個踉蹌,麵色比死人還要難看。
百姓們見此處沒有熱鬧看了,盡四散而去,一邊朝著家中的方向走著,一邊議論起了此事,有的百姓路過白瑾瑜身旁,則偷偷地朝她望著,眸色癡迷,久久不舍移開。
人都是愛慕美人的,情不自禁地便多看了白瑾瑜一眼,唏噓生歎,感慨民間為何沒有這般美貌的女子,而白家主,是他們這一世都高攀不上的。
然而,他們隻望白瑾瑜一眼,丁煦羽便將白瑾瑜抱到了懷中,桃花眸微眯,似笑非笑地朝他們望了一眼,他們便覺如墜冰窖,一眼都不敢再去看白瑾瑜!
丁煦羽直接將白瑾瑜打橫抱起,衣袖輕揮,遮住了白瑾瑜的半張臉龐,淡淡道:“再瞧……便將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丁煦羽又往前走了沒多久,便瞧見了站在前麵的杜萍。
他眸底掠過了一抹冷芒,將懷中的白瑾瑜,又抱的緊了些。
杜萍……
她怎的在這?
杜萍眸中含著冷笑,朝白瑾瑜冷嘲了一聲:“喲,現在可真是嬌貴了,就連走路,也得讓我兒子抱著了!這享的榮華富貴久了,該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吧?”
王婆子站在杜萍的身側,扯了扯唇角,眸色譏諷:“什麽榮華富貴,銀子都來路不正,遲早得出事。”
狐狸見這兩人口出不遜,麵色一沉,便將長劍抽了出來,要去教訓他們!
“你們這兩個老東西,給我住嘴!”
鶯靈忙伸出了手,緊拽住了狐狸的衣袖:“狐狸,你別衝動,你沒看見姐姐的神情不對嗎,他們和這幾個老東西認識……”
鶯靈即使攔著狐狸,也極不喜歡這幾個老女人,就連稱呼也是老東西。
狐狸怔了一怔,朝著丁煦羽望了過去,見丁煦羽的眸色也有些深沉,也覺察到了不對,忙收了招式,抱著鶯靈,守在了丁煦羽的身旁。
隻是他的麵目仍是不善,一旦丁煦羽要他出手,他便會要了這幾個老東西的命!
“你好端端的,怎的來皇城了?”
丁煦羽冷冷的道。
杜萍想去哪兒便去哪兒,丁煦羽不會去管,同時還會給她些銀子。但杜萍這般說白瑾瑜,丁煦羽便對她增了些敵意。
杜萍冷哼了聲,繞著丁煦羽走了幾圈,雙眸泛著綠光,直勾勾地朝白瑾瑜盯著:“小賤人,還不快給我滾下來!”
杜萍怒斥過後,高高抬起了下巴:“煦羽啊,你這麽久都沒有叫娘,這是將娘給忘了?還是又被這狐狸精給迷了心竅了?”
杜萍身後的女人,忙捂住了唇,咯咯大笑了起來。
“狐狸精?杜萍,她一個半奴也配被稱作狐狸精?”
“狐狸精可是用來形容美貌的,這個詞她可配不上!”
白瑾瑜麵色微沉,一直窩在丁煦羽的懷中,緊抱著他的腰,沒有言語。
縱然她想要將杜萍千刀萬剮,但杜萍畢竟於煦羽有養育之恩,她暫時不能動她。
白瑾瑜緊攥著雙拳,因為隱忍不發,就連指節都有些發白。
“娘,你究竟想要如何?”
丁煦羽的聲音冰冷,桃花眸中帶著幾分冷芒。
他叫出聲之後,狐狸心中一驚,忙多看了杜萍一眼!
哥哥他……居然喚這個老東西作娘?
難道這幾年來,他……
狐狸細看了杜萍幾眼,眉頭蹙的更緊了。
怪不得哥哥下不了手殺她,原來這個老東西生的模樣,和那個人這般相似,不過那個人生性慈祥,這滿目貪婪的女人可比不上!
杜萍雙手環胸,冷嘲了一聲:“喲,娘辛辛苦苦將你養大,你不想著贍養娘,日日不見蹤影也就罷了,娘原諒你,但你總該給娘安排個住處吧?
我就想要在皇城裏住著,你得買個夠村裏人住的大宅子才行,若是宅子小了,村裏的人到皇城中來,連住都住不下,你讓娘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此時孫家門口的百姓,大部分都已經散去了,隻有寥寥幾人,不時的從丁煦羽這邊過去,多看了杜萍一眼,便立即離開了,隻當是百姓遇見了什麽事,來尋白家主求救的,也不做他想。
白瑾瑜鬆開了摟抱丁煦羽的手,便從他的懷中躍了下來,擋在丁煦羽的麵前,朝著杜萍冷冷望了過去。
白瑾瑜知道,一旦遇見了杜萍的事,丁煦羽百分之百會向著她,但她也怕丁煦羽的心中,會生出愧疚之情。
畢竟丁煦羽武功盡失,最為無力之時,都是杜萍照顧的,而她也是後來才遇見的丁煦羽。丁煦羽若是對杜萍不管不顧,那才是真正的冷血無情。
以後杜萍的事,就讓她代為處理吧,這樣……煦羽也不會有負罪感了。
“娘,這皇城內的大宅子都已經賣完了,現今剩下的隻有小宅子,這小宅子隻夠你自己住,若是再住上別人,那可是不夠的。”
白瑾瑜眸色冰冷,似笑非笑地朝著王婆子他們望著,眸色不善。
這些人想要讓杜萍成為冤大頭可以,不管她的事,但莫想要占她一點便宜。
見白瑾瑜這般說,王婆子他們的一張臉,瞬間便拉了下來。
“你準備的宅子,該不會隻有一個房間吧?嗤,這算什麽宅子,哪裏夠杜萍住啊。”
“就是,好歹也得有百十個房間吧,要不然怎麽能住得下。”
一個女人翻了個白眼,望向白瑾瑜的眸色中,盡是不耐煩。
這個半奴也太磨嘰了,這外頭太陽這般大,不趕緊買個宅子,讓她們住下,在這兒囉囉嗦嗦的做什麽?真是看著便惡心!
白瑾瑜唇角噙著一絲淺笑,任由她們冷嘲熱諷,一概不理。
“宅子自然不會隻有一個房間,但我會派人守著,除了娘以外,誰都不能進,要想進可以,必須得掏銀子來租。”
白瑾瑜的聲音冰冷。
王婆子的一張臉,瞬間黑沉了起來:“賤奴才,都是一個村子裏的,當初大家也沒少照顧你,如今你發達了,便翻臉不認人了!我呸!我們走,別在這裏跟她廢話,她根本就沒有心!”
王婆子雙眸一轉,裝模作樣,拉著杜萍的手便要離開,杜萍麵色陰沉,猛地將王婆子甩開,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指頭粗的木棍,猛地朝白瑾瑜身上抽了過去!
白瑾瑜實在沒有想到,杜萍竟會在大街上打她,一時微怔了怔,因為丁煦羽站在她的身後,一旦她躲開,這一棍便會落在丁煦羽的身上,便準備挨了這一棍。
然而,下一秒,丁煦羽便將白瑾瑜拉到了懷中,身子一側,避開了杜萍的攻擊!
“娘,你這是做什麽?”
丁煦羽的麵色一沉,便不想要再理會杜萍,握著白瑾瑜的手,便要直接離開此處。
他現在想要離開,杜萍卻是不依,她冷著一張臉,高舉著手中的木棍,猛地拽住白瑾瑜的手腕,朝她身上狠抽了過去!
“你這個卑賤的半奴,老娘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如今在外麵坑蒙拐騙,弄到了些銀子,嗬,連自己是誰都給忘了!”
即使有丁煦羽攔著,白瑾瑜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了幾棍,鮮血滲透了青衫,空中彌漫了一股血腥味。
王婆子和其他女人則站在一旁,看起了笑話。
好在此刻百姓已經走完了,若是有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懷疑杜萍瘋了,竟連白家主都敢打,不定會被嚇成什麽樣!
“你生為低賤之人,這一輩子都是卑賤之軀,別以為賺了一點髒錢,就以為自己了不得了!竟敢連我的話都敢忤逆,你也不拿個鏡子照照,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
“賤奴才!你這個賤奴才!我今天非打死你不成!”
杜萍的雙眸陰沉,手中的動作未曾停下,一棍子便又朝白瑾瑜的腰上抽了過去!
恍惚間,白瑾瑜又回到了那段昏暗的日子,仿佛她在白家所經曆的一切……全都是假的,而她,還正在洪村之內,日日受辱而已。
狐狸一雙眼眸冷眯,眸底泛紅,就連抱著鶯靈的雙手,都有些發顫。
嫂子以前過的……竟都是這種日子嗎?
狐狸向來性情魯莽,忍的急血攻心,喉嚨中一陣血腥味,才沒有動手殺了杜萍!
白瑾瑜的眸色冰冷,出現了幾道紅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