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啟程
白夜將找來的補氣丹與補血丹喂姐姐服下。這個世界凡是做成丹狀的藥物都是入口即化的。凡是療傷的藥物，入口即化是最基本的要求，十分便捷、人性化。
等確認姐姐的氣色已經開始恢複了，白夜緊繃的神經稍一放鬆，就在床邊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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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麽破敗的地方，清晨的陽光也不會吝嗇她的溫柔，慷慨灑下。白夜呆呆地睜了睜困倦的眼睛。頭已經不痛了，而且感覺好像有什麽柔軟的事物貼在上麵。
他抬起頭。
白月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倚在床頭，柔軟的手撫摸著白夜的頭，晨光穿過她的黑發，落在白夜眼中。白夜的尷尬症又犯了，雖然我應該還沒成年，但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孩子。被姐姐摸頭這種事，好丟人……
“咳咳，姐姐，你果然準備了很多同款的衣服……”這話的絆絆磕磕，他對這個世界的語言還有點生疏。
白月眨了眨眼睛，沒有話，也沒什麽表情，隻是繼續望著白夜。
“額，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美，昨還一副淒慘的樣子，才不到一夜的時間，就變得光彩照人了？太耀眼，損害視力。”
白月嘴角上揚忍俊不禁被白夜逗笑了。
不行了，又美又萌，果然這才是穿越福利吧。係統、金手指什麽的都是浮雲。
白夜貌似隨意的往姐姐的袖口處看了一眼。
這不起眼的動作卻讓白月有點疑惑，不過很快就心領神會。她拉起衣袖，把光滑白皙的手臂在白夜麵前晃了晃，安慰道：“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這是在跟我秀你的皮膚好嗎？”白夜再一次口不對心的道。我這是怎麽了？關心一下姐姐的傷勢是很正常的事，我遮遮掩掩的是在逃避什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現在是一個演員，要有演員的專業素養。
白月看著沉默的弟弟，剛剛的疑惑再次升起。猶豫了一下道：“你的想法被一片黑色蓋住了，我看不見了。”
這話讓還在調整心態的他愣住了。姐姐以前能看到我的想法？結合以前的記憶他很快反應過來，白月恐怕一直都會讀心術。也就是以前她就能看到我腦子裏關於地球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隻是現在被係統屏蔽了。
“弟弟的記憶很有趣，那是你以前生活的世界嗎？”
白夜一陣恐慌。又想到就算姐姐通過那些散亂的回憶了解了很多現實世界的事，也不可能猜到這個世界隻是一本的事實。這樣白夜才安下心來，無論是如何他也不想讓白月知道她隻是一本裏的人物。
“起來，我突然不傻了，你一點也不奇怪嗎？”白夜看著姐姐的臉，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什麽。
白月低了低頭，好像在考慮應該如何表達，“白夜就是白夜。”
這話的雲裏霧裏，但白夜聽懂了，心不爭氣的強烈跳動了幾下。
“嗯，那是我以前生活的世界。”，“我對你沒有什麽秘密可言，能不能讀心都一樣的”他故作灑脫的道。
白月卻看出了他的心虛，既高興又鬱悶。高興的是熟悉和理解也是一種讀心，鬱悶的是弟弟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唉，故事剛開始，穿越者的身份就暴露了，可見這個作者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白夜擺了一個囧臉，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白夜起身，把身上披的被子放到一邊，望了望破爛的四周，“看來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白月也從床上下來，穿上一雙適合旅行的布鞋。指了指旁邊的木箱，“行李我已經整理好了，你看一下有沒有別的什麽想帶的，我幫你找。”
太客氣了，做了十幾年傻子的白夜表示，除了你，我一無所有，隻要帶著你就足夠了。
“最好快點，走晚了可能會有麻煩。”姐姐補充道。
麻煩？起來短短半的時間裏突然發生了這麽多事，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考慮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記憶中身為奧特曼的他能量不足，已經亮起來紅燈。正要飛回78星雲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頭疼，就昏過去了。一醒來就看見了那件血衣。
想到這裏，白夜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檢查行李的姐姐。
“有時間安葬一下村裏的鄉親嗎，至少王叔他們……”
白月轉過身來看著弟弟，“雖然沒什麽理由，但有種感覺，最好不要做多餘的事。”
怎麽，難道還會有警察來調查現場，動了屍體可能毀壞線索放跑凶手？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白夜吸了一口氣，有些地遲疑的問道。
白月隻是看著他不話，顯然是不想告訴他。
“……”白夜秒懂。
“臨走前我想去村子裏看看。”
“別太久”白月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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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裏遍地都是屍體，大半的房屋都毀壞了。四處彌漫的血腥氣，是多清澈的晨光也化不開的。
白夜四處轉了一下，找到了一個外來者的屍體。這人身穿裝飾著紅色條紋的服飾，一看就不是凡品，周圍打鬥的痕跡很重。這麽看來眼前這殘破的景象應該是此人與某個高手的戰鬥造成的。
話這人手指上帶的會不會是傳中的空間戒指？我要不要摸屍？
還是算了，連動都不讓動，更不用撿裝備了，還是留給警察叔叔吧。
來奇怪，這些村民的死因明顯不是被戰鬥波及，而是被刻意殺害。這些人大多被利器刺穿了心髒或者割斷了脖子。
他嚐試尋找幸存者但一無所獲。但凡他有印象的人都能找到對應的屍首。是什麽原因一定要致這些無辜的人於死地呢？界石一啟動，村子就發生這樣的事，兩者應該有所關聯。
離開前，他又去看了看最照顧他的王家夫婦，“對不起……我卻無法為你們做些什麽。”
白夜有些傷感。但其實算不上多麽悲傷。既已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又如何投入真實的感情呢？他們的死不過是書中的幾句話。
姐弟兩人站在村口回頭望去，生活十幾年的安身之處，如今隻剩廢墟。那裏有著他們的回憶她們的親人。
白夜覺得是時候改飆一下演技了，善良感性的主角更受大眾讀者的喜愛。
“任何人的人生，都不過是人生的一種，無論精彩、平凡同樣珍貴。他們的人生本可以有更多的演繹，卻因我戛然而止，我卻隻能看著這些無辜的人曝屍荒野……”他無比自然的擺出一副傷心的樣子，眼角都濕潤了。
白月用她可愛的臉蛋皺了皺眉頭。安葬就這麽重要嗎？人都死了，安葬不安葬有什麽意義？
“安葬對死者沒有任何意義，意義在於生者。是為了表達生者的感情。而感情是這世界上最美的東西，它讓人可以稱之為人”白夜看懂了她的想法，凝視著她的眼睛，講述了自己的看法。
白月想了一會，點點頭表示理解，糾結了一下對弟弟：“你退後一些。”
白夜不知道姐姐要幹什麽，不過還是照做了。
隻見姐姐的周圍好像出現了一股無形的風，她的頭發、衣衫開始飄動。村子的地麵像幾條地龍一樣翻滾起來，很快將整個村子埋葬在了石沙之下。
“知道你厲害了，給你的廢柴弟弟留點麵子，做個普通女孩可以嗎。”賦是無修煉資質的白夜被秀了一臉。看著眼前有些站不穩的姐姐心中萬分後悔，“不是不要動現場嗎？”
“無所為了，其實我也不清楚會有什麽問題，這樣更好些也不定。”受過白夜記憶汙染的白月，性格也向沙雕白夜靠攏了。
白月的臉上掛著微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白夜俯下身把她背起來。一隻手提著行李箱。話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破箱子竟然是個空間法器。裏麵空間不，幾乎把家裏還能用的東西都塞進去了，提著卻隻能感覺到箱子的重量。
“去哪裏？”
“東臨城。”
“怎麽走？”
“往西”
“迷路了怎麽辦？”
“不會。”
剛剛被掩埋的村子還在喧囂著塵土，少男少女背對著它漸行漸遠。少女此時並不知道，它埋葬的不隻是村民，還有兩人安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