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幽閉
我和師父美美的浪蕩了好幾天,師父臉上都肉眼可見的起了一點肥膘,我則趁這幾天惡補了一些知識,師父也教了我一點小手段,正是躍躍欲試的時候。
這天剛剛吃完午飯,我癱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刷著微博,突然微信傳來新消息提醒,我一看是我新加的靈異探討群,心裏好奇,就點了進去。
“最新消息,有在安城的朋友沒有,我跟你們說,就安城那個醫院,有個護士真的見到鬼了,人都嚇暈了,我一親戚是她同事,就昨天的事。”
我一看就來了興趣,安城不就是我在的城市嗎?趕緊就去加了爆料的大哥好友。
“你好,我是安城人,您方便說一下那個出事的地方在哪裏嗎?我想去看看。”
“兄弟膽子夠大的啊,行,就是安城那個最大的人民醫院,出事的小姑娘據說上午剛醒,情緒不大穩定,你可注意點。”
“得咧,謝謝大哥啊,真有收獲給你發紅包。”
“哈哈,那可就祝你心想事成了。”
我隨手關掉微信,跑進師父的臥室,師父正躺在床上看電影,瞟見我進來,連話都沒有一句,隻顧死盯著那破手機。
“師父,有人說人民醫院那裏有人見鬼了,我想去看看,你不是說要教我手段嗎?一起去唄。”
“不去,老頭子沒空,看電影呢。”
“師父你逗我?快起來,走了走了,機不可失。”
我努力想把師父從床魔的手中搶救出來,努力了半天,師父還是堅定的投入了墮落的懷抱中不為所動。
“別動我,我要看電視,你這欺師滅祖的玩意,滾遠點,再敢搶我手機我一把靈火直接燒了你。”
“人心不古啊,說好的無為清修呢?師父你的節操呢?喂到哪個惡鬼的肚子裏了?”麵對師傅的威脅,我隻能屈服於他的威脅之下,可是讓我自己,我又不敢獨自去麵對真的有可能出現的惡鬼,唉,發愁啊。
正撓著腦袋想辦法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師父扔在地上的背包裏露出來的一截桃木劍,頓時大喜過望,看了眼師父,他還沉浸在電影中不可自拔。
“師父那我自己去了哦,借你的裝備防個身。”
師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找了個背包裝上桃木劍,又偷偷的摸了幾張符篆出來一起裝著,以防萬一。
去到醫院才想起來隻顧興衝衝的跑過來,這大白天的去哪裏見鬼去,又不好就這麽回去,被師傅見到指定笑話的我抬不起頭來,正好張佳就在這個醫院上班,幹脆就去找她聊聊,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點內幕。
上次在這裏住院的時候也認識了一些護士,我熟門熟路自顧自的奔到張佳值班的地方,另外一個護士卻告訴我說她生病了,現在在病房裏躺著呢。
我找到張佳的病房,他男朋友也在病房裏麵,見我進來明顯愣了愣,然後趕緊起身客氣的迎著我坐下來。
張佳的情況好像還不錯,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我剛才在門口還聽到她跟男朋友拌嘴來著,見她情況不錯,我也放下心來。
她指揮著男友給我削了個蘋果,這才笑了笑說到:“南哥今天怎麽突然過來了?”
我稍微往前麵探了探身子,壓低聲音說到:“其實我是聽到你們醫院這裏有人遇到鬼了,我正好跟師父學了一點東西,想過來開開眼界。”
張佳臉上的表情突然就變得奇怪起來,眼神不住的飄忽著,臉色也漸漸的有些發白。他男朋友看了看我,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張佳的肩膀:“沒事,有我在呢,放心。”
說完,他對著我伸出手自我介紹到:“你好,阿南是吧,不瞞你說,你知道的那個出事的人,就是佳佳,她昨天晚上突然就在醫院昏迷了,我是早上接到的電話過來的。”
男友的安慰讓張佳鎮定了一些,可以看出來她鎮定了不少,她男朋友給她倒了杯水,她緩緩的出了幾口氣,開始給我講起她詭異的經曆來。
這種回憶總是讓人不自覺的心裏不舒服,張佳講的也是斷斷續續的,她邊給我講邊緊緊的握著她男朋友的手,講到那個劉醫生的時候,她的指節用力的都已經發白了。
“話說,你昏迷以後誰送你過來的?”我剛問出口就後悔了,張佳整個人都猛的一顫,剛剛還放鬆一點的身體瞬間就緊繃了起來,她男朋友都被她握的皺起了眉頭。
“行了行了,別想了,張佳,你休息一會兒吧,放心,我今晚就想辦法除掉你們醫院這些禍患。”我趕緊安慰到。
張佳點了點頭,我拉著她男朋友去到了走廊上。
“兄弟,今晚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處理了這個事,你就安心的陪著張佳,放心,我弄不成我還有個師父呢,這事肯定能搞定。”
張佳的男友不善言辭,卻也頗為激動的握著我的手道了句謝,我們兩個又進去病房,張佳的男友坐到張佳旁邊小聲的安慰著她,我則在一旁搜索著網上的類似事件,希望能找到一些解決的辦法。
下午我又出去上了會網,給師傅打電話他還是不願意出來,隻是叮囑我小心一點,我心裏有點不高興,應付了他兩句就掛掉了電話。
眼看著到了午夜,醫院裏除了護士走動之外就是一片靜謐,我去到住院部那裏,掏出一張符篆扣在手中,又摸了摸背包裏的桃木劍壯了壯膽氣,哼著剛學來的大悲咒走進了電梯。
我坐了兩趟電梯,上去又下來,下來又上去,電梯根本就沒有張佳說的那種奇怪的感覺,難道是小爺裝備太好了,那鬼都不敢見小爺?
我不死心,前兩次都是點一樓的按鈕,這次直接點樓下負二層,我不信去你家門口了你還無動於衷。
這次倒是出問題了,電梯死活卡在負一層動也不動,上不去也不開門,我過去猛地按那個緊急按鈕,一陣嘈雜的生意從裏麵傳出來。
我反手抽出桃木劍,又把符篆扣在另一隻手心裏,靜靜的站在電梯裏,警惕著一切可能出現的變故。
電梯突然就抖了一下,我心裏一慌,猛的把手裏的桃木劍抬起來,可是晃動過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小小的電梯裏麵隻有我粗重的呼吸聲回蕩,不知道為什麽,我甚至都有一種能聽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流動的聲音的錯覺。
恐懼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到來,我感覺已經被困了很長時間,手裏的桃木劍放下拿起來又放下,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已經不知道飛到了哪裏去,隨便出現的一點響動都會讓我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我感覺自己的體力和耐心都已經到了極限,隻有親身感受到,才知道真正讓人恐懼的不是看得見摸得著出現在麵前的鬼怪,而是處在一個封閉和幽靜的狹小的空間之中,等待不知何處而來的危險。
顧不上擦掉流下來的汗水,我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再這麽下去,就真的隻能是任人宰割了。
我拚命的嘶吼著,用拳頭,用腳,用我一切能找到的東西去砸那扇緊閉著的鐵門,直到我拳頭上留下的血進入我的視野的時候,我才猛然有一種感覺:可能,我會死在這裏,死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之中,直到有人再次使用電梯時,可能才會發現我狼狽的死相。
“嗬嗬。”我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你不是牛嗎?裝什麽大頭,沒了師父你什麽都不是,連麵都沒見到就被人家玩死在這裏。”
我跌坐在電梯的角落,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意識已經漸漸的模糊起來,眼前閃過一張又一張的臉龐,“師父,對不起啊,丟你臉了,李子,別擔心,二丫頭會好起來的,爺爺……你……到底有什麽秘密,不可以對孫兒說呢?”
眼前已經完全黑暗了,感覺仿佛下一刻就會死去,對身體的感覺卻越來越清晰,呼吸聲,心跳聲,還有血液流動的聲音。
背後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寒意,輕微的呼吸聲從我腦後傳來,一隻手撫在我的脖子上麵。
終於,什麽也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