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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人性

  兩個男人從老板娘的身後竄出來,抓著我就要往水裏扔,我激烈的掙紮著,還對著王婆喊到:“婆婆,別相信他們呐,我根本就不是村子裏的人,他們是合夥在騙你呢!”


  老板娘的胖臉上爬滿了驚慌失措,滿臉的肥肉不停的抖動著,尖叫著跑過來一巴掌抽在我的嘴巴上。


  口中頓時充滿了血腥味,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那老板娘又重重的衝著我的胸口錘了幾下,我疼的張開嘴死命的呼吸著空氣,連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老板娘指揮著那兩個男人把我扔進了水潭中,潭裏好像根本就沒有浮力的存在,我連掙紮的動作都沒有,直接就沉了下去。


  老板娘這才諂媚的笑著轉過身去,衝著對岸的王婆喊到:“婆婆,這些人我都給你挑出來了,就是這些老不……就是這些家夥當初造謠生事,詆毀張紅,要不我們現在就動手把他們扔下去算了。”


  一個老人站起來,舉起顫抖的手指,指著老板娘惡狠狠的說到:“朱榮,我咒你不得好死!我死後若是能變成厲鬼,一定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到底黑成什麽樣子!”說著,老人竟一頭紮進了水潭中。


  “就這點人?”王婆突然開口道:“朱榮,我可是記得那會兒去學校堵著不讓我閨女進學校的,那時候可是把學校門口堵的嚴嚴實實的,現在你告訴我就這點人?”


  那邊站在老板娘身後的一群人立馬就騷動起來,沒大一會兒,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突然被推出來。


  男人跪在地上拚命的磕著頭:“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我給你們磕頭啦。”那群人沒有理他,隻是不停的騷動著,沒大一會,又推出來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


  女人一個踉蹌,懷中的孩子都差點摔在地上,眼鏡男也是趕緊起身攙扶住了女人。


  一家人畏畏縮縮的站在人群最前麵,所有人的眼中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惡意,還是朱榮先開的口:“李校長,我記得那會,就是你下的通知說要開除張紅老師的吧,嘖嘖,你這種人,可真是惡毒啊!”


  那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李校長握緊了拳頭,又默默的鬆開,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直咬的嘴唇都開始發白了,他才鬆了口氣。


  李校長轉過身,對著王婆跪在地上,腦袋深深的埋在草地上:“王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在這裏給您和張紅賠罪,我隻想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妻子和兒子。”


  說罷,他鄭重的對著王婆和張紅的屍骨磕了三個頭,起身看了妻子一眼,摸了摸年幼的兒子的頭,一縱身跳入了水潭之中。


  人群沉默下來,沒有了之前的嘈雜,女人抱著孩子跪坐在地上哭泣著,不諳世事的孩子撫摸著母親的臉龐,“呀,呀”的叫喊著。


  突然,朱榮衝過去一把把孩子從女人的懷中拉了出來,女人尖叫一聲,衝過來跟朱榮搶奪,朱榮卻猛地一腳踢開女人,把孩子扔進了水潭之中,然後趕緊衝進了人群之中,躲在她老公的身邊。


  女人愣愣的看著蕩起波瀾的水麵,什麽話也沒有說,轉身緩緩地掃視了一圈那些圍在一起的家夥,視線到的地方,沒有一個敢看她的眼神的,她最後的目光停在了朱榮身上,過了好半晌,她才緩緩地開口道:“我知道,就算拚命也弄不死你,不過你放心,我會在陰曹等你的,隻不過,我要先去看著我的孩子了。”


  水麵又一次濺起了波瀾,月光透過林子灑在這片草地上,潭邊的人們臉上蕩漾著血色,身邊是腐爛不堪的恐怖活屍,宛如森羅地獄。


  過了一會兒,朱榮拖著她丈夫和幾個本家兄弟走了出來,高聲喊到:“王婆,欺負您女兒的李校長已經伏誅了,你老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幾條賤命吧!”


  王婆笑了笑,指了指屍骨身上的裙子說到:“我女兒穿裙子漂亮嗎?”


  “漂亮漂亮,那會我就說張紅妹妹是十裏八鎮最有氣質的女孩子呢!”朱榮忙不迭的答道。


  “是嗎?我怎麽記得,我閨女回來家說,有人願意給死人穿裙子,卻見不得我閨女穿裙子呢?”


  朱榮眼睛轉了轉,轉身高聲的尖叫到:“哪個當初給死人穿裙子,還不待見張紅妹妹的,給老娘滾出來!”


  那堆人一陣慌亂,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高高的喊了一聲:“王蘭家那年給她爸穿的裙子!”


  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瞬間被人群隔離出來,離得近的人寧願擁擠著也要拚命的離那個女人遠一點,緊張的仿佛像在躲避瘟疫。


  “不,我沒有,我沒有給我爹穿裙子,我沒有笑話張紅,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真的沒有啊!”女人拚命的想拉住周圍的人解釋,可邊上的人隻要被她拉到,就拚命的甩開她,也不知誰推了一把,王蘭猛地就跌倒在地上,披頭散發的,活像個瘋子。


  王蘭她男人拚命的想擠出去,可是周圍人擁擠著,沒一個給他讓路,男人剛想大聲的喊叫一聲,他旁邊的人猛地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按在人群中:


  “你不要命了,不出去,大不過說就是王蘭自己想給他爹穿裙子的,話也是她說的,可是你要出去,你就是從犯,你也想讓扔進去那潭子裏麵?”


  男人張了張口,卻沒有吐出半個字來,他猛地低下頭,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扇了好幾個巴掌,又悄悄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狼狽的王蘭,默默的藏進了人群之中。


  朱榮身邊的兩個男人被朱榮指揮著從人群中把王蘭拖出來,朱榮走過去猛地扇了王蘭一巴掌,揪著她的頭發硬逼著她抬起頭:


  “嗬嗬,小賤人,叫你嘴賤,活該。”


  王蘭被兩個男人架起來往水潭走去,王蘭拚命的掙紮著,尖叫著,突然。她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努力扭過頭去喊到:


  “當家的,救我啊當家的,當家的你出來啊!”


  人群之中,男人緊緊的咬著自己的拳頭,眼淚掛滿了整個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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