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就是真正的審判者嗎？
“埃田大人到了。”門口值崗的聖騎士匯報到。
“請他進來吧。歐若拉，你先回避一下。”團長安排道。
“為什麽？我也是審判者。”
“埃田大人不喜歡女審判者，他認為審判者這個職位不是為女性準備的。”
“陳腐的觀念。”喬晨曦並沒有因為對方是頑石大陸最強的審判者之一、教廷副審判長，就屈服於他的想法。
在審判者學校，喬晨曦並沒少遇到這種鄙視和挖苦，但她以刻苦的努力、出眾的天賦和優異的成績狠狠地回擊了他們。
“你完全可以這麽認為，隻要他不來找你麻煩就行。”團長聳肩無奈道。
環境頓時安靜了下來，隨著一陣一陣的腳步聲，埃田帶著幾個隨從走入了大營。
“拜見副審判長。”團長單膝跪地，向埃田行禮道。
“刷”的一聲，在場的所有其他審判者，包括喬晨曦在內整齊劃一地向埃田單膝行禮。
紀律性是審判官學校第二強調的審判官特質，僅次於“信仰”之後。所有的審判者們都是從那裏畢業，所以此時此刻必定知道怎麽做。
埃田看著聖吉斯利審判團成員們的反應，笑著點了點頭，但他的笑容卻在看到喬晨曦的時候凝固了。
“她是？”埃田把臉湊到團長麵前問道。
“歐若爾，歐若爾·杜蓬，今年的畢業生，目前還沒有加入任何審判團。”團長一字一句地回複道。
“我聽說過她。”埃田點了點頭，轉頭朝向喬晨曦。
“我必須承認你的優秀，歐若爾。你用你的成績推翻了我曾經的看法。”他嚴肅地看著喬晨曦，認真地說。
“感謝埃田大人的讚賞。”喬晨曦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我很高興。不過……教派戰爭、對付邪惡教派這種要拚上榮耀的工作，顯然不是你這樣的女孩子應當做的。”埃田轉過身，把玩著手中的權杖，“女孩子應當有屬於女孩子的，向聖光奉獻的方式。對嗎？”
“恐怕是的。”喬晨曦沒有直接反駁，“不過如果我的家鄉遇到了像這次的事件一樣惡劣的情況，作為聖光的信徒，我不該挺身而出嗎？”
“恐怕你說得對。”埃田長歎一口氣，“每個人都要承擔能力範圍內的義務。當然，這個時候我就要承擔得多一些。斯諾德團長，今天下午是陰天嗎？”
“根據‘天氣預報’，似乎是的。您知道，我根本搞不懂海岸的那幫搞機械的家夥擺弄出來的新玩意，不過他們的預言還真挺準。”團長擠出一絲笑容。
“很好。我希望能在下午把一切都結束掉。”埃田大手一揮，然後帶領著他的隨從們離開了大營，在場的所有的聖吉斯利審判團成員目送他們走出營門。
“團長，他不會覺得我們是一群沒用的角色吧？”喬晨曦的語氣中有著一絲不滿。
“的確有可能，不過……畢竟，埃田大人有這麽說的實力啊。”團長的表情也相當無奈。
果然，和“天氣預報”所說的一致，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天空中的烏雲開始聚集，很快整個天空就暗了下來。
“天氣預報，看起來還挺準的。這是一種預言術嗎？”喬晨曦詢問團長道。
“不，是下希約共和國的那些望星教派的人研究的東西。”團長無奈地解釋道，“雖然我們曾經認為望星教派完全是異端，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研究的東西真的挺好用。”
“也就是說，他們可以用他們的那些奇怪的小玩意，來預測天氣？”喬晨曦追問道。
“是的。多虧了他們的預測，我們今天才能把埃田大人請來。”團長伸出了兩根手指，“要知道，埃田大人用的術式，必須在陰天發動。”
“跟天氣相關的術式！”喬晨曦麵色僵硬地說，“看上去，他要用那套……”
“沒錯，用陽光來代替聖光。”團長打斷道，“和那些召喚聖光能量的術式不同，埃田大人可以直接把陽光當做聖光的能量使用。當然，這些高端術式可不是一般的年輕審判者能夠掌握的。埃田大人五十歲能夠掌握這樣的術式，已經被稱作那種驚為天人的天才了。”
審判團駐地的雇員們送來了午餐。棍狀麵包、醃漬牛肉幾乎構成了午餐的全部。盡管比普通的士卒好得多，但遠遠稱不上可口。
“看，開始了。”
正當喬晨曦和其他的審判者們準備用餐的時候，團長指了指天空。
審判者們紛紛朝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
烏雲已經完全覆蓋了天空，整個聖吉斯利大教堂完全暗了下來。雲後的太陽在某朵烏雲上鑲了一道金鱗，而一位大天使，飛升到了這一層金鱗的附近。
“埃田……大人！”
喬晨曦胡亂地啃了兩口麵包，就跑到了大營之外。此時，大教堂其他區域的人也都停住了腳步，望著天空中的那位大天使。
“這是……十二翼天使！”
審判者天使化的能力，從它的羽翼數量就可以大致判定。喬晨曦的極限是六翼天使，就已經可以一招秒殺整片森林的馬賊了，而埃田大人，能夠化身成十二翼天使。
沒有任何的預兆，埃田舉起了權杖，隨著一陣雷聲，陽光夾雜著閃電從烏雲的縫隙中透了出來，照射在大地上。
被詛咒的群眾看著天空，在胸口劃著十字，“感謝聖光的恩典”的頌揚聲籠罩了整個聖吉斯利大教區。
埃田揮動權杖，烏雲的縫隙越來越大，陽光也逐漸覆蓋了越來越廣的範圍。
“可能，這就是真正的審判者吧。”看著控製著天空和陽光的埃田，喬晨曦感慨良久。
確實，“虛假的審判者隻審判生靈，真正的審判者審判的卻是這個世界”，喬晨曦之前並不理解這句話，現在則稍微有了一些領悟。
在埃田的指引下，陽光從下遊沿著希約河到向上遊射去，最終停在了位於賽維爾藩王國的希約河源頭。
喬晨曦的視線也被引導到那個方向，但突然，陽光消失了，整個天空又被烏雲完全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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