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夫人，我們的情況是這樣的
回到座位之後，熟悉的腳步聲很快地從外麵傳來。喬晨曦相當期待，阿誦懷揣著這個“精靈方代表”身份，到底想玩什麽花活。
門從外麵向裏打開，傳令兵撐住門，讓來者從外進來。
阿誦探頭探腦地走入了房間，他的神態讓喬晨曦實在想笑。的確，阿誦即使穿上了貴重的服裝，也很難在喬晨曦的眼中留下一個“高貴”的印象。
要知道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阿誦可是一邊大叫著一邊跪下磕頭求她饒命的。
“初次見麵，侯爵先生，這位是？”阿誦先行給侯爵先生行禮。
“是我的夫人。”看到阿誦前來，侯爵給了阿誦相當大的尊重，而侯爵夫人看到阿誦的表情卻陰晴不定。
從這個動作上，喬晨曦已經基本可以確認，現在侯爵夫人和外界的傳聞一樣，控製著整個侯國的大權了。
“初次見麵，侯爵夫人。”阿誦看起來還是很聰穎的，一眼就看穿了一切，給侯爵夫人補了一個騎士與領主見麵的禮儀。
“侯爵先生，我們剛剛還在這提起他呢，您看，他就來了。”由於剛剛談判陷入了僵局，喬晨曦的表情一直相當凝重，看到阿誦，她才擠出一個笑容。
“侯爵先生，我的身份現在不隻是卡瓦達精靈城城主，而是利威爾堡公國境內的唯一合法精靈代表。”阿誦的表態開門見山。
“唯一合法代表？”侯爵夫人突然起了興趣，她想要聽阿誦後續的解釋。
“是的，甚至我可能是整個吉斯林地區的唯一合法精靈代表。”阿誦的語氣反而加重了，“如各位所見，卡林精靈城和道爾精靈城的決策者受到了德魯伊教派的影響，他們至今沒有做出過任何限製精靈騷擾人類拓荒設施的努力，所以他們作為代表的合法性存疑。”
聽到阿誦竟然如此大言不慚，喬晨曦瞪大了眼睛。
她沒想到，阿誦竟然能夠用這樣的方式，將兩個擁有數萬居民的大城市的城主，列為“不合法的談判者”！
“作為唯一合法代表，我希望你能開出一個讓我們都滿意的條件。”要不是侯爵的胸口帶著盾徽，阿誦可能會懷疑侯爵夫人才是山丘侯國的主人。
“我願意參考一下我們在勒蓬侯國的和約條款。”阿誦舉起一根手指，“以保持現狀為基礎，雙方對對方的損失進行賠償，同時，由精靈方建立一個調查團隊，嚴查煽動者謠言的來源，必要的時刻重拳出擊。”
“同時，人類方也要派成員來監督精靈方的調查。”喬晨曦明白阿誦想要做什麽，她連忙補充道。
聽到阿誦有條不紊的分析，喬晨曦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的確，她前來勸阻隻是因為樸素的正義感。到底具體的操作方式什麽樣，她還沒有一個真正的計劃。
“我聽說，城主您對謠言的來源有所了解，是這樣的嗎？”侯爵夫人倒沒有喬晨曦的這種輕鬆寫意，“如果你能保證調查出謠言的來源，並嚴懲肇事者，另外還得給受傷者、戰死者和失去財產者以賠償，我覺得侯爵先生應當願意和您簽約。”
聽到侯爵夫人的條件，喬晨曦認為阿誦肯定不會輕易地接受。畢竟，如果在財產損失之上還有居民因為糾紛死亡，這個需要賠償的數額就一定是天價。
在阿誦將卡林精靈城和道爾精靈城剔除出了“合法簽約者”的條例中，就意味著這些賠款需要自己來出，而且就算拿到了來自於人類的賠款，阿誦也得恭恭敬敬地將這些賠款送回給卡林精靈城！
喬晨曦笑了起來，她開始饒有興趣地嚐試從阿誦接下來的反應中，看出他的態度。
“侯爵和侯爵夫人，你們說得沒錯，我對謠言的來源有一點初步的猜測。不過你們開的兩個條件，嚴懲肇事者和賠償你們的損失，其實是合二為一的。傳播謠言、煽動對立的德魯伊教派應當賠償你們的損失，而你們的損失是否能夠得到賠償，完全取決於我們的調查。”
阿誦的話基本上全是空話——且不說能不能從“河湖研究協會”的那幫異變精靈那裏弄到什麽錢來賠償，光是“取決於我們的調查”這半句，相當於直接把皮球提到了天上。
“這是你們勒蓬侯國的人類和精靈達成的協議？”山丘侯爵夫人似乎看出來了阿誦的計謀，她皺眉道，“這完全是精靈對人類開出的空頭支票嘛！”
果然，侯爵夫人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不對勁。喬晨曦雖然樂見阿誦吃癟，但是畢竟這個所謂的“空頭支票”的確是勒蓬侯國的人類和精靈達成的協議，喬晨曦認為有必要去解釋一下。
“夫人，我們的情況是這樣的。”喬晨曦比劃道，“的確，這場戰爭是我們先挑起的，而且我們對精靈造成的損失和精靈對我們造成的損失相當，所以雙方互開空頭支票，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這樣的和約不能照搬給我們嘛！”夫人攤手道，“城主，您再考慮一下您的條件吧。在來自於精靈方的賠償到來、精靈們撤離被占領的拓荒點之前，我們是不會阻止人類對精靈的對等報複的。”
看上去，阿誦到這裏應當也算是碰壁了。除非阿誦從不知道哪裏拿到了一筆巨款，否則是不太可能拿到這筆錢去賠償的。
即便他拿到了這筆賠償款，卡林精靈城的那幫精靈就能甘心撤走嗎？恐怕也不行。
“既然侯爵和侯爵夫人這樣表態了，那我覺得我們應當把我們得知的情況坦誠相待。”阿誦似乎並沒有黔驢技窮，“我們推斷‘德魯伊教派應當負全責’的過程比較複雜，希望兩位可以耐心一些。”
喬晨曦在旁邊撐著腦袋。她不知道阿誦會以什麽樣的方式講述這個“河湖研究協會”的時間線，但她倒是很感興趣。
“兩位曾經聽過我的冒險故事嗎？”阿誦率先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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