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嘲諷
舒沁心手裏緊緊拽著白色的床單,心裏的疼痛讓她身體隱隱發抖。
“唔……”身旁的男子,眼睛微眯,嘴裏呢喃出聲。
“滾!”待到身旁男子睜開眼睛,入目的女人並非他心中所想之時,暴躁的聲音在舒沁心耳邊響起,嗡嗡震得耳膜發疼。
舒沁心抓起床單,努力掩蓋住身體上的斑駁痕跡,光著腳走到門口。
雙手顫抖著伸向門把手,久久不能握住,她這個樣子怎麽好離開房間。
“滾!”背上傳來一股力道,白色的枕頭撞向舒沁心後背,反彈到地上,滾了幾滾停了下來。
“哢嚓!”厚重的原木歐式雕花清漆木門從房間內打開,吳媽見勢譴退眾人。
舒沁心尷尬的對著吳媽扯了扯嘴角,快步移到隔壁房間。
“啪!”房門關上,舒沁心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
她知道他對她的厭棄,她隻是想完成若琳的遺言,好好照顧他,或許,真的是她太過貪心了,她這樣的人,能夠留在他身邊就是萬幸了,不能,也不敢再奢求更多。
努力平複自己起伏不定的內心,舒沁心就著白色的床單,將臉上縱橫的眼淚抹掉,起身走到衛生間洗漱。
將床單移開,看著鏡子裏青紫遍布的身體,青紫的嘴唇,紅腫的眼睛,舒沁心努力平複的心裏湧起一陣酸澀。
淋浴噴頭裏的溫水灑下,鏡子裏的人瞬間模糊了身影……
隔壁房間內,尹三從浴室走出來,一條白色的浴巾鬆鬆垮垮的圍在腰間,健碩雄壯的身體上還殘留著點點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妖冶迷人。使勁甩了下濕潤的頭發,發絲上的水珠順著慣性朝四周飛散開來。
尹三走向床頭櫃,彎腰從櫃子上拿起煙盒,“啪嗒!”手指輕輕一按,盒子裏彈出一根香煙。
往後一退,米白色艾斯特床墊陷下又彈起,尹三坐在床頭不停地抽著煙。
煙頭上微紅的光亮在白霧迷蒙的早晨顯得各位起眼,卻也比不上尹三眼裏的光芒。
盒子裏的最後一根煙燃盡,煙頭重重的甩在地上,腳掌在煙頭上碾過,尹三起身離開房間。
自此,舒沁心的房間轉移到了主臥旁邊的客臥。每天早上舒沁心聽到隔壁發出聲響心裏就莫名的緊張,每天聽到樓下傳來跑車的轟鳴之聲後,才敢衝房間裏出來,晚上更是早早的歇下。
周五晚上十點,尹三在外麵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回來,看到旁邊緊閉的房門,嘴角勾起譏誚的笑意。
舒沁心,你以為你這樣我就能放過你?
尹三被吳媽扶著來到客臥門前,手臂大力一甩,吳媽向後踉蹌兩步。
“下去!”
尹三握住門把手,試了兩次開不了,往後退了一步,趁著酒勁“砰!”房門被大力踹開。
房間內,一陣黑暗。
舒沁心早在一陣刹車聲中驚醒,側耳傾聽者門外的聲響,聽到尹三的聲音讓她整個人神經都緊繃起來。
背著光,舒沁心看不到尹三猙獰的表情。室內黑暗,尹三看不到舒沁心一臉的驚愕。
“舒沁心,呆在這種黑暗的地方,你就不怕若琳來找你麽?”
尹三討厭這種黑暗的地方,隻要一到無光的地方,就想到當初若琳的那種絕望,那種錐心蝕骨的痛,他要舒沁心也一一嚐試!
“啪!”室內一片光芒,強烈的白熾燈光下,舒沁心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尹三,將三兩下將領帶拽開,開始忙不迭的解身上墨藍色條紋襯衣,一步一步向舒沁心逼近……
舒沁心手裏拽著被子,使勁往後退,後背已然靠著冰冷的牆壁……
舒沁心,你可知你這個怯弱可憐的眼神不知道會勾、引多少男人!
尹三一把捏住舒沁心的下巴,將她的頭抵在牆上,眼神淩厲的望著舒沁心,整個人像籠罩著撒旦的氣息下。
“舒沁心,你不是要贖罪麽?”尹三手上逐漸使力,任由舒沁心雙手如何抓撓也不放開。
“砰!”舒沁心被大力甩在床上,頭腦一陣恍惚。
乘此機會,尹三強壯的身軀壓了下來,舒沁心被襲,在身下扭動著身子,雙手大力推拒,嘴裏不斷說著討饒的話語。
“求求你……別……別這樣……求……”
身下的人還在繼續掙紮,尹三眉毛微蹙。
雙手拽住舒沁心的手,一擰,一扣,尹三抽出腰間皮帶,扣上鎖扣,“磁……”舒沁心雙手背皮帶反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求你了……尹三……若琳如果還在……不想……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舒沁心還未放棄掙紮,希望若琳能將尹三理智拉回。
“啪!”舒沁心臉上火辣辣的疼,五個紅色的指印清晰可見。
一陣大力襲來,舒沁心身上的衣服如碎片一樣撕裂在空氣中。
舒沁心,是你自找的,你有什麽資格提起若琳,你有什麽臉麵對若琳!
舒沁心已經無力反抗,任由身上的人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眼角的淚水不停滑落,迷蒙了她的雙眼。
舒沁心,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下地獄!
從昏迷中醒來,舒沁心全身酸痛不已,身上新舊痕跡布滿全身,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舒沁心掙紮著站起來,將手從頭上翻過來,看著皮帶下麵一圈青紫,舒沁心已經再也哭不出來了,用嘴將皮帶扣子咬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皮帶取下來。舒沁心裹著被單,走向浴室。
浴室內,花灑下的水不停的噴灑著,花灑下的蜷縮著一句瘦弱的身軀,淩亂的衣裳下青青紫紫的傷痕觸目驚心。
舒沁心,痛麽?恨麽?悔麽?
不!不恨,不痛,不悔……
別墅外圍是一圈鐵藝欄杆,將院裏和院外分隔,可以隱約看到外麵有車掠過。
舒沁心一身白色長袖長裙,脖子上係著一抹粉色紗巾,將身體裹的嚴嚴實實。踮起腳尖,享受著清風的吹拂。
是否,踮起腳尖,就能更接近陽光?是否,迎接清風,就能將哀愁吹散?
吳媽將一個水桶拎到舒沁心旁邊,拿過一張白色帕子遞給舒沁心。
“少爺吩咐,讓你打掃二樓所有房間。”
吳媽說完,麵無表情的離開。
主子的吩咐,照辦即是,不疑,不問。
“啊……三少……你好棒……”
舒沁心緊緊拽著床單,將頭埋在厚厚的枕頭下麵,不論怎麽努力,隔壁房間的魔音任然穿透阻隔,穩穩落在舒沁心耳朵裏。
好不容易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停止,暴躁的聲音又讓舒沁心耳朵一陣轟鳴。
“舒沁心,收拾房間!”
“舒沁心,清洗床單!”
一個月以來,這樣的場景不斷重現,這樣話語不斷重複,舒沁心默默的做著她的事情,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的看著他,那個她不能怨,不能念的人。
淩晨一點半,舒沁心拿起抹布,來到尹三房間,床上躺著一個赤裸的妖嬈女子,女子重點部位被床單擋住,姣好的容顏讓人看了一眼就不能忘卻,她認得,是當紅清純玉女龔琳琳。
將房間收拾妥當,時針指向兩點。
舒沁心已經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何種滋味,尹三變了,她想,她也變了。
大清早,舒沁心的門被叩開,門外是昨晚上那個妖嬈女子,一襲紅裙豔麗逼人。
龔琳琳用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著舒沁心,終於忍不住問出:“你就是蘇若琳?”
“不是!”
舒沁心心裏在顫抖,表麵上毫無表情。
是,所有人都把她當蘇若琳,參加婚禮的人是,尹三是,就連她自己,也想將她自己當成蘇若琳。
隻是世界上蘇若琳隻有一個,不論如何,都成不了她。
“看什麽呢?”尹三從主臥室走出來,一把摟住龔琳琳纖細的腰肢,在她紅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沒什麽,三少,我要喝粥。”龔琳琳嘟著嘴唇撒嬌道。
尹三點點頭正要轉身吩咐吳媽準備,被龔琳琳製止。
龔琳琳伸出皓白的手臂,捏了一個蘭花指,紅色的指甲頭正對著舒沁心:“我要她做!”
尹三瞥了眼舒沁心,將龔琳琳往懷中一帶,輕啟嘴唇:“還不快去。”
說完,徑直摟著龔琳琳下樓。
舒沁心眼裏怒火閃了又閃,拳頭緊了又緊。就怕你吃不下!
一碗白粥很快就上到餐桌,龔琳琳撅起紅唇在尹三臉頰上印了一個紅紅的印字,執起勺子喝了一口粥。
“噗……”剛入口的粥四散開來。
龔琳琳漲紅著臉,怒視著餐桌旁垂手而立的舒沁心“你故意的!”
尹三皺著眉頭看著舒沁心,等待著她的解釋。
“若琳說過,不放鹽的粥不是好粥。”舒沁心答得漫不經心。
龔琳琳正要發火,被尹三打斷。
丟下一句“夠了”尹三抬腳向外走去,龔琳琳甩了一個眼刀子,拎著包包,踩著十一厘米的高高跟鞋,噔噔噔向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