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更迭
陽光溫暖宜人，催燦炳雙手撐在窗戶邊上伸出一隻手想要捧一捧陽光，誰知剛好抓住了一個男孩子拿著筆的手。
男孩子看向催燦炳然後溫柔的笑了一下。
催燦炳的臉瞬間紅了，心裏秘密的打著戰鼓，似乎是在起哄。
催燦炳趕忙鬆開手，男孩也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匆匆走過。
剛剛趴醒的曲悠然看見催燦炳的臉紅得跟煮熟了的西紅柿似的，好像一捏一下就會脫皮一樣。
曲悠然睡眼惺忪的問道“你臉怎麽那麽紅呀？”
催燦炳低下頭拿出課本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說道“剛才不小心抓到了一縷陽光。”
“嗯？什麽鬼？我還以為你是看見那個帥氣的小哥哥了呢。”
“沒有啦。”
催燦炳極力的否認著，眼角的笑意卻把她賣的一幹二淨。
“看見笑的那麽花癡還說沒有。”
曲悠然突然撲到窗戶上伸出腦袋一邊往外看一邊搖晃著催燦炳的手。
“快告訴我那個人咱那裏？快告訴我啦！”
“哎呀，你別鬧，大家走在看著呢。
少女色的甜粉從心底蔓延到臉頰耳根，催燦炳第一次感覺到除了被老師叫上台的另一種心跳如擂。
這讓顏棲忍不住走到催燦炳的麵前想要掐一掐她那粉嫩嫩的臉頰，一伸手卻什麽都沒有了。
“怎麽每次都是這樣？”
顏棲不滿看著灰藍色的天空，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個刺耳的聲音冷不丁的從顏棲身後傳來。
“跳呀！跳呀！”
此起彼伏的嘲弄聲讓深淵中生出千萬雙手，他們張牙舞爪似乎要將站在樓上的人吞沒。
”燦燦你看有人要自殺哎！”
曲悠然吃著棒棒糖語氣帶著幾分玩笑。
“喂！你要死就跳吧！”
曲悠然看見有幾個在哪裏慫恿要跳樓的女孩子自己也要去湊熱鬧。
“燦燦我們也過去看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不要去了……萬一人家真的死了怎麽辦呀？”
催燦炳腦海中浮現出一些可怕的畫麵畏畏縮縮的說道。
“怎麽可能？你看她那樣子八成是裝的，而且她站的地方又不高，四樓怎麽可能摔的死？最多就是殘疾而已，不要怕！”
催燦炳看著一臉泰然的曲悠然心裏感覺發涼。
“不了，我還有作業沒有做呢。”
催燦炳害怕的丟下曲悠然自己走了。
“膽小鬼。”
曲悠然對著催燦炳的背影說完，然後跑到那幾個慫恿站在樓上想要跳樓的女孩旁邊跟著慫恿。
“跳呀！跳呀！膽小鬼！我就知道你是在作秀。”
曲悠然的聲音甜美卻似毒藥。
在催燦炳剛走到教室走廊內轉角的時候忽然聽到“嘭”的一聲。
她呆愣的看了一眼同樣愣怔在遠處的人，然後頭皮發麻的轉過身，肢體僵硬的往教室走去。
顏棲想要接住那個女孩兒卻撲了空，她蹲下身來看著女孩痛苦的表情想要把她抱起來。
“怎麽回事啊？教唆別人可是犯罪知道嗎？你們看看你們幹的好事。”
辦公室內明亮的燈光下一群正直花季的少女濃妝豔抹的整整齊齊的站在一排，大家的麵容上都有些不耐煩。
“她想死關我什麽事？我又沒有讓她爬到防護欄上去，更沒有讓她一定要聽我的話去跳，我隻是在跟她開玩笑而已。”
一個女孩站出來不客氣的說道。
“對呀，老師。”
曲悠然忽然站出來。
“我們有沒有做什麽喪盡天良的事，再說了人總會犯錯，隻要不是很大不是都因該得到原諒嗎？”
陸悟思嘴角抽動，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群不知悔改的孩子。
“得到原諒的前提的悔過！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哪有半點悔過之心？慈悲不是拿來縱容你們犯罪的！”
“是嗎？那我想請問一下學校命令禁止師生戀您還不是照樣做了嗎？同樣是條規你犯了就不叫事，我們犯了就罪該萬死這不就是寬己嚴彼嗎？”
塗著濃濃口紅的嘴巴像是毒舌吐著信，享受著空氣中的血腥。
“燦燦你說是不是？”
站在一旁被嚇的半死的催燦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因為她親眼看見跳樓女孩眼裏的絕望。
“我……我……”
催燦炳說了半天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什麽嘛，平時對你這麽好，關鍵時刻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曲悠然生氣的嘟嘴。
“罵夠了吧？罵夠了就快讓我們走了。”
陸悟思不讓步的說道“不是罵沒罵夠的問題，而是你們的思想的問題，你們等著被送警局吧！”
曲悠然淡定的說了一句“老師您忘了我們還都未滿十四周歲，雖然上思政課我沒怎麽聽，但是我老媽有跟我科普過。”
“那也不是你們猖獗犯罪的理由。”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師您都如此沒辦法了咯。”
曲悠然公然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把之前拍到的照片遞到陸悟思的麵前。
“我可是有證據的，不像某些人隻會憑空說。”
顏棲正在感歎世人多麵時畫麵又跳轉了。
幹淨的馬路上兩個小人兒並排走著隻是沒有了之前的那番親昵。
“燦燦我可能考不上高中了，要不我們一起輟學吧？”
催燦炳想到母親對她期望的眼神停了下來。
“曲悠然，對不起我們不能再做朋友了。”
催燦炳突然停下對曲悠然說道。
“我媽說……說不讓我和不三不四的人玩耍。”
曲悠然滿臉不可思議的回過頭看向催燦炳。
“什麽叫做不三不四？你也覺得我是個壞人？”
催燦炳默默說道“對不起……”
“催燦炳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對你怎麽樣你心裏沒有點數嗎？別人怎麽說我我無所謂，可是你呢？你怎麽看可以這樣？”
催燦炳雙手握著拳，沉默著整個畫麵都是灰白色的。
“催燦炳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記住了。”
“好，咱兩絕交，以後我再也不會保護你了，再也不會給你化妝帶早餐了！你就考你的好大學吧！”
明媚的陽光突然落下，一輪月亮不知何時已經掛在半空中。
角落裏，一片淒厲的哭喊聲，推著自行車從旁邊走過的催燦炳用餘光看了一眼。
那張臉催燦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燦燦！救命啊！燦燦！”
臉的主人忽然叫到，催燦炳趕緊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推著自行車快速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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