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帶她離開
警察把她關到了臨時牢房裏,隨後便鎖緊了鐵門,隔壁的幾間臨時牢房沒有一個女性,看到餘安好進來之後,都用著色眯眯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手腕上冰冷的手銬在燈光下閃著光,牢房裏明明悶熱無比,可是餘安好卻覺得冰冷無霜,抱住自己的雙腿瑟瑟發抖的蹲在地上。
她腦海裏閃過這短時間白鶴軒對自己說的話,這也才明白那天去他辦公室的時候,他竟會如此大方的將白氏拱手相讓給自己,原來不過是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
原來很早之前,他就已經做了防備,所有行賄以及參與的違法行為,全都以自己的名義進行,隻有這個樣子,他才能夠全身而退。
她也終於明白之前白鶴軒對自己種種示好,原來不過是為了減輕他心裏的罪惡感,她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對白鶴軒一點也不了解,年少時滿是正義感的白鶴軒早已消失不見,現在冷漠無情的白鶴軒才是他的真實麵孔。
餘安好滿臉麻木的蹲在那裏整整一個晚上,她的心裏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與難過,隻是無限的荒涼與迷惘,之前不安與心慌原來並不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
韓澤熙當晚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心裏莫名的感覺到難過,可是卻說不出來是哪裏出了錯,打電話給餘安好卻總是關機,急的在光腳在客廳轉悠了半個小時。
韓瑾琰被他晃悠的煩了,厲聲嗬斥道,“不睡覺瞎晃什麽呢?”
韓澤熙立馬跳到韓瑾琰身邊,滿臉焦急的開口道,“小小魚不接我電話,我心裏著急!”
韓瑾琰微微皺了下眉頭,“她可能睡了,明天一早我帶你去找她。”
聽到他這樣說,韓澤熙心裏才好受一些,點了點頭準備回臥室的時候,又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餘安好的手機,依舊是關機狀態,哀怨的歎了一口氣,這才晃晃悠悠的走進了臥室。
第二天一早韓瑾琰還在睡夢中,就接到林森打來的電話,慵懶的嗓音沉聲問道,“什麽事?”
林森聽到自己老板剛睡醒的語氣,急忙說道,“沒……”隨後頓了一頓又說道,“我看到餘老師在警察局裏。”
剛說完話,韓瑾琰立馬從床上彈坐起來,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擔憂,“在哪裏?”
林森剛說完地址,韓瑾琰就掛斷了電話,隨便換了一套衣服,便開車去了警察局,警察帶著他走進臨時牢房的那一刻,他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滿臉無助的餘安好。
等警察把牢門的鎖打開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大步走了進去,一把擁住餘安好,有力的大手輕撫著餘安好的頭發,溫柔的嗓音輕喚著她的名字,“安好,安好……”
不知喊了多少遍,餘安好才有了反應,緩緩抬起頭麻木又無助的眼神望向韓瑾琰。
所有的委屈在看到他這一眼全都爆發,緊緊的揪住他胸前的襯衣,淚水像斷了線一般滴落到下巴,滑落到韓瑾琰手背上。
溫熱的淚珠一滴又一滴的砸在韓瑾琰的手背上,隻好溫聲安撫著餘安好,隻是雙眸中卻閃過一絲陰狠。
韓瑾琰抱著餘安好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她已經暈了過去,隻是雙手依舊緊緊的揪著他的襯衣,似乎隻要一放手,他便消失不見一般。
韓瑾琰把她抱到車上命令林森開車回家,一路上疼惜的目光緊盯著餘安好那張慘白的小臉,輕輕撥弄著她額間的碎發,沉聲道。
“立馬收回白氏的貸款。”
林森瞟了一眼後視鏡,輕嗯了一聲。
“你怎麽去警局了?”韓瑾琰隨即又問道。
林森尷尬的撓撓頭,“我朋友酒駕,讓我去保釋他,到了之後看到了餘老師,想要問她怎麽了,警察立馬把我們趕了出去。”
韓瑾琰點點有不再說話,疼惜的目光又望向餘安好,等到了建業府邸,直接又一把抱起餘安好,上了樓。
躺在沙發上吃著餅幹看著電視的韓澤熙,聽到門聲響起,立馬扭頭望去,“爸爸,你……”
話還沒說話,就看到韓瑾琰抱著餘安好徑直走進臥室,急忙跟了上去,緊張的問道,“小小魚怎麽了?你怎麽抱著她回來了?”
韓瑾琰幫她蓋好被子,去衛生間拿來一條幹淨的毛巾,又返回臥室幫她擦著臉和手。
韓澤熙擔心的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望著他幫餘安好擦臉,等他擦完了立馬接過韓瑾琰手中的毛巾,“還要嗎?”
韓瑾琰沉聲道,“不要了,去倒杯水拿過來。”
韓澤熙立馬點點頭,噔噔噔的跑出臥室,把毛巾扔進洗手池了,又乖乖的倒了一杯水回到臥室。
“爸爸,給。”
餘安好迷迷糊糊之間,聽到韓澤熙在自己耳邊說著,“小小魚,你要快點好哦。”,隨後便又睡去。
隻是這一覺總感覺半夢半醒,腦袋裏覺得天旋地轉,雙腿因為蹲的時間太久,脹疼脹疼的,似乎跟腫了一樣,努力的想要清醒過來,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寂靜的房間裏,餘安好的耳邊傳來有人來回走動的聲音,原本腫脹的雙腿被人用手輕輕按著,不適感瞬間好了很多,隨後有人輕輕抱住自己,餘安好這才沉沉睡去。
餘安好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空已經徹底黑了,臥室裏沒有開燈,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撒進屋裏,倒也不覺得屋子漆黑。
望著窗外彎彎的月亮看了一會,隨後才打量著房間,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韓瑾琰的家裏,剛掀開被子,臥室的門就被打開。
“醒了?”
“小小魚!”
韓澤熙一直站在門外,聽到屋子裏有輕微的動靜,立馬喊來韓瑾琰,兩人立馬打開了門。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餘安好扭頭望去,看到門口站著的一大一小輕點了下頭。
韓瑾琰把臥室的燈打開,隨後扭頭走了出去,韓澤熙則立馬撲了上來。
“小小魚,你可嚇死我了!”
餘安好腦袋有些脹痛,抬手揉了下太陽穴,輕聲道,“我沒事了,澤熙。”
韓澤熙見狀脫了鞋子站到餘安好的身後,伸出兩隻小胖手輕輕幫她按著頭,稚嫩的嗓音開口問道,“還痛嗎?太爺爺頭疼的時候,醫生就是這樣幫他按的,說這樣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