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善與惡
擂台下。
賭王汪永新滿臉通紅，這次他買楊長安贏，果然賺了一大筆錢，把上次吳東輸的錢，一下子全賺回來了!
“楊長安心狠手辣，膽大包天，做事果斷，冷酷無情偏又膽色過人，心思縝密，意誌堅定，狡猾如狐……”
一旁被稱為杜老的老人，聲音沙啞的開口。
周圍的觀眾都點了點頭，他們都是看著楊長安一步步崛起的，可以說在他們眼裏，他就是唯一能代表天南的人！
“天南第一！”
“天南第一！”
全場觀眾熱烈的歡呼著，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可楊長安神色淡漠，好像世間沒什麽事情能打動他。
青蛇俏臉緋紅，滿意的點了點頭。
“幹得漂亮！”
楊長安不以為意，一步步往洗手間走去。
一直到現在，他心中的殺意才有所收斂，上次聽到湯尋靈四女的經曆，屠殺導致數十萬無辜民眾死亡，他心中的殺意便沸騰不休。
其他人聽到或許會把他當做悲慘的故事來聽，但到了楊長安這種精神境界，卻能清楚的感受到當時這片土地上，怨憤悲愴的人間慘象……
屠殺明麵上的指使者死了，可四女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在說幕後凶手逍遙法外，可他到底是誰？
“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隻是宗師，還遠遠不夠啊。”
對於福永明這樣的人，沒什麽好留情的，仗著有些本事肆意妄為，隨意踐踏他人的尊嚴，燒殺擄掠，胡作分為。
可楊長安心底沒有一點高興的意味，他明白這次贏的人是他，可如果他輸了，死在了擂台上，台下的人也會歇斯底裏的歡呼。
“好與壞，對與錯，善與惡？”
“為了做好事而不擇手段，即便結果為善，但長此以往如果習慣了，作惡的那一步，會變得容易邁出去吧？”
“可我一生行事，又何須向他人解釋！”
如廁鏡子前的楊長安甩了甩手，眼神淡漠，自言自語了兩句，不再說話。
宗脈的林蒼，通臂拳小陳，自己的代理人青蛇，屠殺背後的指使者，天元商會的會長蘇如是，還有素未謀麵的赤鱬先生……
武道大會，三千萬，真靈行者，世界本源寶珠……
楊長安隱隱約約似乎抓住了什麽東西，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抓住。
徑直走出洗手間，走在路上，倒是引起了不少目光的注意。
其中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欣賞，有人則是深埋於心的厭惡，種種表現，不一而是。
“長安宗師，青蛇姐和蘇姑娘等你很久了。”
一位衣冠楚楚的侍女，款款而來。
“謝謝，我正好要去找她。”楊長安一看，正是第一次擂台的那位禮儀人員，他頗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嚴格意義來說，她是楊長安來到這個世界第二個熟悉的人。
“你叫什麽名字？”楊長安隨口問道。“你不是在那個擂台麽，怎麽突然到了中央大廈。”
“我，我叫謝靈凝……青蛇姐看我上次表現不錯，托了長安宗師你的福，我才被調到這邊來。”
謝靈凝似乎有些羞澀，說著說著，便低下了頭，臉色泛紅。
說話間，謝靈凝便帶著楊長安上了扶梯，往一個透明的玻璃包間走去。
剛打開門，楊長安就看見滿地的酒瓶，絢爛的燈光斜照而下，玻璃閃爍著莫名的神采，好似奪人心魄的妖精。
一位女子對著窗戶，聽到楊長安的腳步，秀氣的駝峰鼻，微微皺起。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女子背對著楊長安悠悠開口，音質很好聽，鬆間清泉流響。
躺在沙發上的青蛇，慵懶無比，柔弱無骨，好似一條美人蛇，開口說道：“小謝，你先出去。”
謝靈凝微微躬身，走了出去，動作幹脆利落。
“長安，你打得不錯，實在是太帥氣了，對那些天海人，就應該這樣。”
青蛇默默坐在沙發上，拿起酒杯笑著說道。
楊長安接過酒杯，酒液入腹，辛辣無比，渾身舒泰，一身的疲勞一掃而空。
“福永明這種人，死有餘辜，活有餘罪。”
“說的不錯，擂台對決就要殺伐果斷，你的性格實在太合我性子了，來幹，來幹！”
青蛇語氣誠懇，和楊長安碰杯，臉色微紅，好似美人出浴。
女子淡淡的聽著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一直看著窗外，眼光幽深，氣質絕塵。
“蘇姑娘。”
見到青蛇說話，一直看著窗外的女子終於轉身，麵色平靜。
女子悠然轉身，年齡約莫二十歲，身材高挑，白衣飄飄，裙擺此時落在地上，如同仙女落下凡塵。
坐在沙發上，楊長安抬頭望去，隻見眼前女子黑發如瀑，眸若繁星，清麗出塵。
這都不算什麽，前世什麽樣的女人，楊長安沒有見過。
最讓楊長安心神震動的是，眼前女子像極了她大學的初戀對象，也像極了藍星上那位豐姿絕世，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
楊長安看似鎮定自若，可他心底卻波濤洶湧，難以平靜。
這是相似的花還是時空的他我？
她背著燈光，娉婷嫋娜，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琉璃鋪著皓影，燈光下的女子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塵，渾身洋溢著一層金色的光芒。
兩人同時心神震動，在女子的眼中，楊長安劍眉入鬢，英氣勃勃，麵如傅粉，脣若塗朱，俊美之中，不顯娘氣，反而帶著三分軒昂的氣度。
她再次仔細看去，楊長安的眼神深邃沉穩，淡漠無比，好似天地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打動他。
最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楊長安身上豐神俊朗，超凡脫俗的氣質居然蓋過了皮相。
渾身氣質浩渺悠遠，既有著縱橫天地的霸道，又有人間凡夫走卒的平凡，天地浩氣蓬勃與人間煙火氣，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居然神奇的聚在了一人的身上。
“舉目望日，不見長安。”
女子暗潮洶湧，卻隻是信手拿過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嬌嫩的嘴唇顯得越發紅豔。
滾燙的酒液緩緩順著喉嚨流入心扉，女子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好久不見，蘇如是。”
楊長安淡淡一笑，說道：“好久不見，楊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