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章 顧琛的局
身後還跟著赤門的眼線,顧琛完全沒心思搭理他們。
他胸口氣悶的很,整個人異常的煩躁,腦海裏極為突兀的產生著各種的想法,每一幀都不是什麽好畫麵。
剛才在赤門裏他,已經好幾次想要動手殺人,差一點就按捺不住。
顧琛不是什麽善類,可他也不知道為何,不願在人前露出他嗜血的一麵。
此時更猶如一條缺氧的魚,顧琛大力吸了幾口空氣,卻覺得沒得到絲毫緩解。
顧琛清楚的知道這樣的狀態狀態不好,非常不好,他現在已經有些失控了,內心有一股強烈的衝動,瘋狂的想嚐點血腥的味道!
一輛黑色的轎車開到顧琛的身旁停了下來,他連忙拉開車門,徑直坐了進去。
出了路口,拐進一條小巷,跟尾隨的幾輛車打了個時間差,很順利便甩掉了跟上來的尾巴。
開車的不是“鴿子”,是顧琛自己的人,來泰納本來就是私事,他並不想「天妖」的人太過介入其中。
才換上的衣服上沾了旁人的血,顧琛脫下來擦了擦自己的手,才發現自己方才沒控製好力道,指骨上竟然破皮了。
將衣服丟在一旁,手肘抵著窗欞抬手支著腦袋,顧琛望著窗外出神的想著事情。顧琛沒說話,開車的王克進自然也不敢輕易說些什麽,車內沉默的氣氛讓人覺得異常壓抑。
車開出了幾裏地,顧琛的肚子不和諧的傳來一陣“咕咕”聲。摸摸肚子,他才想起自己連吃個晚飯的功夫都沒有。
嘖,赤門的待客之道向來這樣,自己早已領教過了。
鴻門宴好歹還有酒有菜,輪到自己就隻能得杯水喝,還不知道是不是下過毒。
真特麽操蛋的赤門,操蛋的唐驍!
“先去阿羅清。”
說到「阿羅清」,那是一家風味獨特的本地餐廳。
店麵不大,味道不錯,不是網上那些欺騙遊客吹噓出來的,就是在當地口碑也是極好的。
生意做到他這個段位,供不應求是常事,而顧琛的性子看心情挑客戶,這條線都是下麵的人維護著,顧琛來泰納次數不多。
這家店還是十一護駕裏的“蠱師”姚謙推薦的。這家夥常年在泰納這等東南亞地區貓著,到處做些個“邪教”研究,關於能入口的東西,他挑剔的很。
不過想到蠱師,顧琛又有些不高興了。之前他跟張騰陽提過的阿讚波納瑪塔,其實就是蠱師在泰納的化名罷了。
騙人這種事,你得九真一假才能叫人信服。若是張騰陽下來查,他隻會越來越接近事實罷了。
顧琛撞鬼是真有其事。
與其說是鬼,不如說是“念”來的更加形象。
1907年,有個人曾經做過一個實驗,他發現人在死後的重量會突然減少21克,而這也就是所謂的“靈魂的重量”。
堂內的風水師星官說過,人死後魂魄會離體,而離開身體的這個魂魄隻有4錢重,一錢是等於5克的。
可為什麽東、西方對於“靈魂重量”之說會差了1克呢?那是因為那不見的1克重量便是人的殘魂,裏頭有著他們最為重要的記憶,當然也可以說是怨念!
那次死的不是顧琛的手下,而是客戶找來的蠱婆報複,卻被顧琛先下手給殺了罷了,而過程也沒那麽跌宕起伏。
那次的確嚇的他差點拿炸藥拆了屋子,畢竟顧琛這人玩的是科技,對於這些“邪魔外道”那是沒一點涉獵。
去泰納找阿讚也是真的,隻是經人介紹不過是在堂內問了一句,他借著任務的掩護過來泰納一趟罷了。
花了不少錢也是真的,畢竟這的確是一場交易。
隻是地藏的身份自然,也用不著什麽“求見”這樣的字眼。
蠱師位列護駕,比地藏低了一級,見到他的時候,對方沒敢拿喬端著,還向他恭敬的行禮喃。
沒費多少功夫,蠱師就廢了那人手段,顧琛順便花了些錢,讓對方把整個根都給挖了,也懶得自己去淘神費力。
蠱師自然高興遇上顧琛這種財大氣粗的主,事辦得極為漂亮,臨別了還送了顧琛一件禮物,當做了人情的回禮,那也是一塊崇迪佛的佛牌。
就跟你進了寺廟燒過香出來時候,都會贈送一枚三角小黃符一般,對於他們來講是個批發貨。
唯一區別是,顧琛得到的東西被蠱師加了些料,那東西隻需要在茶水杯子浸一浸,便能給人下蠱!
哪怕隻是抿上一小口,水裏那些看不見的蟲卵也能進去人的肚子裏,頭兩天不會有什麽端倪,跟尋常人無疑。
可兩天之後,中蠱的人發作起來,蠱蟲能在二十四個小時裏,啃噬的隻留下具人皮的空殼!
這樣的手段太難看了些,明明一顆子彈就能搞定的事兒偏要整的那麽複雜,身為“機械師”的顧琛哪裏欣賞的來這類的藝術。
東西自然被束之高閣了,隻是放在哪一處,恐怕得問問「諦聽」才記得了。
顧琛逗弄張騰陽不過一時興趣,他真正的殺招並不在裏麵,而是最後一句拜托張騰陽去找蠱師下落罷了。
若是對方聽了當做一個笑話不計較不找自己麻煩還好些,可若是他真存了心思,便會入了顧琛的圈套,惹上不該惹的人。
泰納是個好地方,可一個人在權利中心太久,心就會不安分,折騰一下動一動總是好的,最不濟廢了就換一個新的就是了,顧琛從來都是先下手為強的人。
唐驍還在埋怨顧琛講故事去騙張騰陽的手段小氣了些,而往往現實卻比故事本身更加的血腥。
怪隻怪他自己,為什麽要在顧琛心情不好的時候出現在麵前呐。
這個點的「阿羅清」的客人不少,可顧琛有錢任性,塞了一疊小費便優先在二樓靠窗的僻靜地方落了坐。
顧琛的衣服已經換了一身新的,之前那套在赤門庭院裏打架的時候沾了血跡,已經沒法再穿了。
今天還真是趕巧了,起床到現在都換了五六身衣服了,想想一會兒要辦的事,恐怕這身還沒到頭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