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夜之殤

  到了霧隱村村口,瞥見了孤立與忍村門口的大蛇丸,君麻呂這次不需要問清對方的身份,直接手持著骨刃,攻了上去。


  在他的認知裏,已經將站在霧隱忍村村口的大蛇丸,當做是了他需要殺死的村中敵人。無需多言,亦無需多做考量。


  “都站在忍村門口了,難道你還好意思自稱,自己不是村子裏的人嗎?”這樣想著的君麻呂,揮舞著手中骨匕,利用前衝的身形,劃向大蛇丸的脖頸。


  骨刃臨身,大蛇丸已經意識到這個小鬼的身份了。“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裏,手裏還拿著骨刃,這小鬼定是輝夜一族之人!”


  看出了對方身份後的大蛇丸,隻是以體術,輕鬆躲開君麻呂的攻擊。而後雙臂一擺,就將君麻呂給甩飛了回去。


  大蛇丸並沒有選擇反擊,因為他的此來的目標,是周助所提的那個,在輝夜一族中,屍骨脈硬度堪比他血咒黑骨的家夥。


  而在目標沒有確認之前,任何一個輝夜一族的成員,都有可能是周助所提的那個家夥。所以大蛇丸今天很好說話的,大方繞過了這個擅自襲擊他的小鬼的性命。


  腹中已有養蠱之謀,甩飛君麻呂之後,大蛇丸便誘惑性的言道“我可不是,你們輝夜一族的敵人呢,也不是這個忍村中的人!小鬼,你們今晚的敵人,在這倒門後!”


  君麻呂未發一言,單純如白紙的他,既能相信再不斬的話,又何嚐不能,相信大蛇丸的話呢?

  騰身而起,再一次的與不相關之人擦身而過。君麻呂一躍通過霧隱村的圍欄,跳入廝殺聲沸起的霧隱忍村之中。


  回身凝視著,那個單純如白紙般的男孩身影,大蛇丸的長舌輕舐嘴角,“有意思的小鬼,希望你會是周助所提的那個,專屬於我的‘寶藏’吧!”


  而畫麵轉到,正式加入霧隱村戰場的君麻呂身上。雖因多年的囚禁,完全未曾修習過忍術。但是,作為輝夜一族血繼限界屍骨脈的擁有者,僅憑本能的戰鬥,輝夜君麻呂就能輕易殺傷,那些沒有任何底蘊的下忍、中忍,乃至……上忍!

  僅憑單純胡亂揮舞骨刃的體術,殺入霧隱忍村包圍圈的輝夜君麻呂,就像闖入小學生鬥毆現場裏的持刀惡漢一樣。


  任何人,隻要被他近身,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他那被族人所恐懼的史上最硬屍骨脈,輕鬆的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任何敵人,在他麵前,都如同白紙一般蒼白無力。這——就是輝夜一族的最終兵器,這——就是那個一直被族人忌憚,囚禁於地牢中的猛獸!


  枷鎖卸下,在君麻呂短暫人生中的第一場正式戰鬥裏,名之為血染的王座,正在他背後升起。


  當他加冕為為王,登上王座之時,不知他的腳下,是否會屍骨成堆。這條必將由鮮血與骸骨,所鋪墊的成王之路後,又會否成為大蛇丸榮獲永生的“嫁衣”呢?


  憑借史上最硬屍骨脈,君麻呂輕鬆洞穿,水影一方霧隱忍者的包圍圈。遊刃有餘的與被包圍在期內的族人,在包圍中心處回合!

  在四代水影枸橘失倉的攙扶下,靜看這一場忍村內鬥的三代水影照美炎,視線停注向輝夜君麻呂那幼小的身影上,嘴中發出無奈的哀歎道

  “哎~是綱親所提過的那個家夥,果然被這群瘋子給放出來了!失倉,啟用暗部死士,先圍困住那小鬼吧!等輝夜一族全滅,在著手針對那小鬼吧!”


  而聽到照美炎的吩咐後,四代水影失倉有些搖擺不定的說道“此戰本來就會,造成我方人員的大量損傷。若啟用那些死士,隻是為了圍困這個小鬼的話,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不若有我,親自下場,去殺死那個少年吧!那輝夜綱親所謂的最強屍骨脈,我還真想親自去試一試他的深淺呢!”


  而等待著失倉的,卻是三代水影照美炎的冷聲何止“胡鬧!”


  “貴為水影,就應當以大局為重,怎能輕易犯險?”


  “那種屍骨脈的堅硬程度,何須你去試探?忍村中早有先例記載。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輝夜一族中就出現過這類人。”


  “其依靠著屍骨脈的硬度,十幾歲就能力扛影級,被奉為白骨魔神!”


  “以你現在的水準,跟那少年交手,勝負也隻有五五之數,怎可輕易冒險?”


  沒錯,見多識廣的三代水影照美炎,所言及的那個先例,就是周助的便宜老爹——白骨魔神~大周助。


  而正是因為有此先例的存在,才令照美炎對,第一次出現在其視野裏的輝夜君麻呂如此忌憚。


  聽了照美炎信誓旦旦的話後,失倉也變棲止了自己親自下場的想法。他隨即對身邊的傳令官,下達了照美炎的指令。


  而此時,與族人正一起浴血奮戰的輝夜君麻呂,還並不知道。他的突然殺入,早已經被三代水影照美炎,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三代水影照美炎,正是那種凡事都愛留一手的老政客。當他盡心竭力的維護著輝夜一族,在霧隱忍村的不倒傳承之時。他便早就對預防輝夜一族的變亂,而布下了重重後手。


  今日的結局,早已注定。並不會因君麻呂這個變量的出現,而獲得另一番結果。因為,就連君麻呂這個變量,也早就被照美炎算計在內了!


  火光夾雜著瘋狂的怒吼,忍者臨死之際的悲鳴,將戰場渲染上一重又一重的陰霾。


  骨刃與刀具,碰撞出刺耳的噪鳴。大筒木血繼的四大嫡傳族群之一的輝夜,將於此夜正式湮滅於忍界的曆史長河之中。


  而所剩下的零星族人,又會成為忍界的瀕危血繼傳人,受到陰險之輩的窺視。


  火光淡了,煙霧散了。一場突然而至的夜襲,就此成為了過去式。在所剩不多的霧隱忍者包圍圈中,那羅列成堆的屍體,昭示著叛亂的下場!

  付出了成倍的傷亡,霧隱忍村的這一場突發事件,終於得以平靜。而輝夜君麻呂呢?

  身上毫發無傷的他,早在最後一個輝夜族人,倒在血泊之中時,就選擇了離開。


  本來就是為了族人,而揮舞的骨刃,在族人悉數滅絕之後,他也不知到,他的骨刃,該向誰揮去了。我愛搜讀網


  參與這一場戰鬥,隻是因為想拜托孤獨而已。但現在,就算是勝了,就算是幫族人複仇了,君麻呂得到的獎勵,也不過還是孤身一人而已。這樣的戰鬥,他沒法堅持下去了。


  所以,在水影一方,還沒能針對性的,對他出手之時。君麻呂就孤身一人,殺出重圍了。


  一進一出,進時飽含著被族人認同的希望,揮舞骨刃,收割那群所謂的敵人。出時孤身一人,沒有了目標,亦沒有了目的。


  而麵對君麻呂的識趣逃跑,損傷慘重的霧隱一方,並沒有在對他過多糾纏。所為的,僅僅隻是為了止損而已。


  本就是一場迫不得已的內鬥,在輝夜一族的瘋子,都被悉數剿滅後。何必為了“整整齊齊”的追求,再造己方無意義的傷亡?

  “就算是如此,恐怕此時的鬼燈冰河,乃至小野寺南山,亦或者是因再不斬傳遞回重要情報,所得知的那名疑似輝夜周助的神秘人,恐怕都已經笑開了牙花了吧!”照美炎如此想著,目光掃過經曆大戰,而破敗不堪的忍村,心中隻有濃濃的悲哀。


  “輝夜周助,真的是你嗎?你到底要做什麽?僅僅是為了報複我嗎?”照美炎在心底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可惜……沒有人能夠回答。


  這一夜是輝夜之殤,亦是霧隱之殤。因為,隨著輝夜一族的覆滅,自霧海之役後,在霧隱忍村內對立多年的兩個勢力,正式從相持階段,進入到了一方強過另一方的死鬥階段。


  強勢發一方,會逐漸借助自己的優勢,蠶食鯨吞弱勢的一方。而弱勢的一方,會不擇手段的,采取暗殺、埋伏、甚至死鬥的形勢,來挽回自己的頹勢。這代表著雙方的鬥爭,會隨著這一夜的混亂之後,變的更為激烈。


  當然……這都與輝夜君麻呂無關了。隨著輝夜一族的覆滅,君麻呂拜托孤單,追尋自己存在的意義,已經成為了再無可能之事!


  “又隻剩自己一個人了呢?”君麻呂如此想著,腳步機械一般的挪移著,毫無目的的走在,離開村莊的道路上。


  從出生起就被族人孤獨的關在了地牢裏,而今天從那座地牢裏出來的君麻呂,隻是為了拜托孤獨,得到族人的認同而已。


  為此,他今天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殺人,還殺了那麽多人,隻是為了得到族人的認同,拜托孤獨。變得,被族人認可和需要而已。


  但是,現在族人都已經死去,君麻呂已經不知道自己,還繼續活著的意義了。


  在地牢裏,無聊以骨刃劃著牆壁時,君麻呂多麽希望,族人們給他一次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他也想被別人需要,他也想想普通的族人一樣,過那種被認同,被需要的生活。


  可惜,證明自己的機會來了,但不論自己如何表現,都成了無意義的行為。因為,他希望能通過這一戰,而認同他的族人,都已經在這一場戰爭中死去了!

  “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呢?”對於此時的君麻呂來說,他太希望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麽了。


  因為孤獨的童年,讓君麻呂開始厭惡無意義的活著了。在地牢裏過了近七年的他,支持自己活下去的目標,就僅僅是獲得一次,向族人證明自己的機會,而後拜托孤獨的可笑想法而已。


  但是現在,唯一活下去的目的,也不存在了。


  漫無目的的遊蕩,仿似行屍走肉一般。君麻呂在迷霧籠罩,雜草叢生的沼澤邊,看到了一朵孤零零的小白花。


  這朵闖入他視線裏的小白花,仿似令君麻呂聯想到了自己一般。他突然蹲下了身形,憤怒的對小白花吼道“為什麽要長在這裏?明明沒有人能看得見!”


  對著無意識的花,發泄自己的怒火。吼完之後的君麻呂,還不肯就此罷休。他操持骨刃,就想要去毀掉那朵花,就像是要自毀一樣!

  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他背後傳來,阻止了他的行動。


  “活著不一定有意義,但活下去就可能找到有意義的事。”


  “就像你找到了那朵花一樣,而我找到了你!”說著,這倒身影還向君麻呂,遞出了自己的手。


  而這道聲音的主人,這個向無助的君麻呂,遞出手的人,正是大蛇丸!


  隨著君麻呂的轉身,大蛇丸的大手,輕輕拖在了君麻呂的臉頰上。


  如果讓周助看見這一幕,肯定會說“頂著孤兒之友的名頭的大蛇丸,果然有一套成熟的拐賣兒童手段!”


  而這時拖著君麻呂臉頰的大蛇丸,隨口言道“跟我走吧!”


  隨著這一句話的出口,君麻呂蒼白的臉頰,終於浮現出了活人的資彩。眼神不再空洞,仿佛被人需要,拜托了孤獨的無助一般。


  就宛如他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多姿多彩起來了一般!

  人存在、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呢?


  不外呼是,被人需要而已!


  為自己而活的人,也不得不發現一個無法逃避的事實。當人離開了社會集體,他存在的意義,就會變得很迷茫起來。


  不被企業需要,這是年輕人的崩潰之源。不被朋友需要,這是中年人的悲哀發現。不再被社會需要,這就是老年人的崩潰之始。


  我們存在,正是因為被人需要,而不是孤獨的行走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


  當這種需要,變成了零,變成了無。那麽恐怖的孤獨感,就會造成一個個抑鬱的人,一個個頹廢的人,亦或者是一個個自毀的人。


  對於此時的君麻呂來說,頃刻之間,讓他接納了這個陌生人的原因,真的隻是,他被人需要這麽簡單。


  從這一刻起,他不再孤獨,他有了自己活下去的意義。而這個意義,隻是為了這個,將他從自毀邊緣,挽救回來的人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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