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貧困生

  課間操時李欣拉來來回回的走在學生的隊列中，發現隊列裏有個孩子站歪了，李欣輕輕的拽了一下孩子衣服，想把她拽回來李欣隻是輕輕的用指尖掐了一下她的衣服，卻不料意外的發現這孩子衣服穿的格外輕薄，隻是指尖已經掐透了衣服李欣難以相信在零下20多度的冬天，這孩子就穿了這麽點，李欣又確認了一下，擼開孩子的衣服袖子這孩子薄薄的校服裏麵就穿了一件灰蒙蒙的秋衣，李欣有點生氣，她想起了自己的親戚家的孩子因為愛美冬天也穿個單褲，露個腳脖子，最後凍的暈倒“高子函，你也太能嘚瑟了，這麽冷的天，你就穿了一件單衣，穿棉褲就這麽醜嗎?“高子函時9班一個很不起眼的學生，從未參加過李欣的補課，上課是也是坐在角落裏，很少主動發言，既不搗亂也不不出色，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中下等學生李欣試著聯係過她的家長可使高子函堅持她父母沒有電話，李欣不信畢竟在這個年代80歲的老太太都會發微信，李欣覺得孩子就是怕老師告狀所有不願意說，李欣畢竟不是班主任，也不好強求9班班主任告訴李欣高子函家裏條件確實不好，李欣覺得她家條件可能是不太好，但是她覺得鳳皇小學的孩子家裏條件再差也差不到那兒去

  李欣認定這孩子就是因為愛美才穿著單衣，“老師，老師。”從李欣後邊傳來班長的聲音，“老師，她家買不起棉褲。”李欣看著班長一臉的認真，倒真的不像是開玩笑。李欣送開高子函“中午到我辦公室來。”李欣回到辦公室時就和9班班主任說了高子函不穿棉褲的事，班主任絲毫不驚訝的說;“她家買不起。“和班長的話如出一轍。“買不起？至於嗎，一件棉衣而已。”班主任笑著說“李老師還是太年輕了，想必家裏也是豐衣足食啊，咱們鳳皇縣貧困家庭還很多。”旁邊的老師也笑了“這年頭吃不起飯的都有，何況是穿不起衣服的。”“那倒是，但是這裏是鳳皇小學啊，還能有吃不起飯的學生，再說我聽說她家住在花鼎小區，那個小區也不是窮人住得起的啊。”“花鼎小區是不假，但是小區角落裏有一個鐵皮房，那是她家。”李欣錯愕了半天，回想起孩子總是穿著不合身的大衣服，怯生生眼神，李欣覺得自己咋就才發現這孩子的特殊，也為剛才自己的莽撞後悔了。李欣看著9班老師知曉一切，又毫無作為的態度感到憤怒。李欣想做點什麽，李欣覺得這個孩子太特別了，至少在這個學校特別的窮。李欣決定為這個孩子做點什麽，中午在辦公室等著高子函，班長走進辦公室後邊跟著高子函。“老師，高子函不敢自己來，我就陪她來的，還有老師，她真的不是故意穿的薄的，我倆一個小區我了解她家情況。”“老師知道了，高子函你過來。”高子函一直躲在班長身後低著頭，扯著衣角。“高子函，你過來，我為間操的事跟你道歉，為什麽老師說你時你不解釋呢？”高子函沒有吱聲，也沒有抬頭，隻是被李欣拉到了班長前。李欣覺得當時那總情況下，也是讓她沒法解釋，難道讓她對著全校師生說家裏窮到一條褲子都買不起嗎。李欣也是第一次近距離仔細觀察這個孩子，以前在上課時，這孩子就像班級裏的一件擺設毫不起眼，看著她穿著的校服比別的孩子要舊很多，而且不用穿校服的日子，這孩子也是穿著身上的舊校服。“老師，我錯了。”聲音很小。“你沒錯，是我錯了。”高子函嚶嚶的哭了，聲音很小幾乎是一種壓抑。“高子函老師問你，你父母都是幹嘛的？”高子函沒有回答。“老師，他媽媽走了，他爸爸有病不能幹重活，她爺爺奶奶照顧。”“那她家靠誰的收入生活？”“低保，還有她把掃馬路，她奶奶撿瓶子。”“低保，你還知道這個詞？”“恩，我聽我媽說的，我們小區的人都知道她家的事。”高子函的頭埋的更深了。李欣覺得看來事實可能要比她知道的更淒慘，“高子函你沒有學校的助學金嗎？”高子函搖搖頭，李欣不知道她是沒有還是沒聽懂，其他老師吃飯回來了，李欣停止了說話，“班長，你帶她回班級準備上課。”兩個人開門出去迎頭預見了大高老師，“老師好。”班長的清脆的聲音和高子函的小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子函啊，快讓舅媽看看，我聽說你沒穿棉褲。”大高老師俯身看著高子函“呀，真沒穿啊，上個月我給你的棉褲你咋不穿呢，你這孩子是不是嫌棄是舊衣服啊。”李欣驚訝的聽著，心裏盤算著這是什麽情況阿，怎麽還舅媽，還送棉褲的啊。看著高子函顫顫發抖的樣子跟本和大高老師聯想不到一起去。大高老師隨後又走到李欣麵前“多虧李老師了，要不我這個還不知道呢？”李欣第一次覺得大高老師笑的詭異，她更好奇這其中的複雜關係。


  吃過虧的李欣總算聰明了一回，沒有冒冒失失的去問高子函，她和大高老師的關係。放學後拎著水果來到了師傅家，“來了啊，你師傅正等著你呢。”師母接過水果，帶著李欣坐下吃飯。“你說你，怎麽就總能發現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呢！”呂老師指的什麽李欣很清楚。“唉呀，師傅，你說我都發現了難道我就當不知道嗎？再說了那孩子多可憐你們不知道。”“不知道？是沒人不知道吧。”“那師傅你知道她和大高老師啥關係嗎？”呂老師皺著眉頭“你非要管是吧？”“我現在是9班老師，我不想像班主任那樣，做事不理，於心不忍。”“那你就錯怪班主任了，你知道嗎現在那孩子的午餐費都是你班班主任墊付的。”李欣又一次很吃驚，李欣覺得自從來到鳳皇小學每天都處於一驚一咋的狀態。“那他為啥裝作不想管，不在乎？”“因為她是大高老師的侄女。”“不懂。”李欣越來越不懂。”這個高子函是大高老師同父異母的哥哥的孩子。”“哦，怪不得她能進咱們小學，原來是有關係啊。”李欣搶著說。“其實也不是，每年教育局也會給咱們學校安排一些家庭貧困的孩子，這是教育局的幫扶任務，恰好高子函所在的學區屬於咱們學校，所以就錄取了。”“這麽說她能來咱們學校不是大高老師幫忙了。”呂老師笑笑，你要以為是“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哥哥，還是個重病纏身的哥哥能有多少感情！”李欣點點頭，“那大高老師還說給孩子送棉衣了，難道是假的？”“估計不至於假，但是看你怎麽定義真和假了。畢竟大高老師還因為幫扶自己親戚登上了報紙，你的發現無疑打她的臉。”“我哪知道這麽多。”“現在知道了，你打算怎麽辦？”“我打算繼續幫助這孩子。”呂老師看著李欣的堅定，直到自己改變不了她，“你呀！““師傅她沒有助學金嗎？”“太窮了，反而沒有”李欣一臉懵“助學金就那麽幾個名額，哪兒那麽容易啊。”“年年沐家不都會挑選一些貧困學生，給予經濟上的幫助嗎，她家夠窮了吧。”“商人是無利不起早，你以為他們傻啊，他們資助學生就是一種投資，前提是學習好，將來有可能回報他們。”


  以前的學校還會家訪，現在的學校放學後恨不得把孩子趕緊家長，宣布放學後的孩子無論發生什麽都和學校沒有任何關係。李欣利用周末的時間來到花鼎小區，她挑選了一些自己小時候的舊衣服和買了一條新棉褲，李欣在所有親戚家排行最小，她穿小的衣服沒有人傳承，李媽就挑些好的都留下來作紀念，以前李欣還抱怨過媽媽，現在發現媽媽簡直是有先知的能力。李欣來到了高子函的鐵皮屋。屋裏屋外就是兩個視界，李欣到來時，高子函正在吃飯，對於老師的到來她驚恐慌張不知所措。“老師，老師。”“子函吃飯呢嗎？老師正好看一個朋友路過這裏記得你家在這裏就來看看你。”李欣把兩袋子衣服放到炕上，這總土炕農村還有，但是要比眼前的華麗幹淨很多。高子函家的土炕上堆滿了破破爛爛的衣服，“這是大高老師送你的衣服？”李欣指著衣服。“不是，不是，舅媽給我的衣服很好的。這些是撿的。”高子函為了給大高老師證明去炕對麵一個顫顫微微的衣櫃裏拿出一袋子衣服，證明給李欣看。李欣看高子欣拿出的衣服，都是一些時髦款式的舊衣服，蕾絲襯衫，荷葉邊的裙子，破洞牛仔褲，確實是好衣服可是這讓一個孩子怎麽穿出去呢。“棉褲有嗎？”“有，有。”高子函從袋子地下翻出一條棉褲，李欣覺得大高老師倒是沒撒謊，但是這棉褲能塞下兩個高子函，孩子就是想穿也穿不了啊。“這些衣服太好了，我不舍得穿。”李欣不想打破一個孩子的美好幻想，“對，你說的對。老師給你一些舊衣服，不是太好你穿正好。”高子函看著李欣的衣服感覺很高興，李欣覺得孩子還挺好滿足的。”“老師我給你倒杯水吧。”高子函用一隻破了邊的碗到了一碗水，她還怕老師嫌棄“老師這碗我刷了好幾遍，絕對幹淨的。”李欣拿起碗喝光了，高子函很高興。“子函，你為啥不來補課？““姑姑說我家窮補不起。”“我是免費的。”高子函由於猶豫的說“姑姑說教師節我家也不能看老師。”李欣歎了一口氣“我真的不收錢，這樣下周補課我來接你。”高子函還是有些猶豫，“你說吧，還擔心啥？”“嗯，我怕姑姑不高興，姑姑對我家很好，我能去鳳皇小學全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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