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吃醋嗎

  成子非不怕被林若西罵，可他真的害怕貼她太近，那種五爪掏心的感覺，太難受了。這女人也是有過男朋友的人，怎麽對男人這麽地不懂呢？


  成子非無語死了。


  “好吧，隨你。不過，我向老奶奶打聽清楚了。村子裏有馬、何、陳三種姓氏，所以你不僅要改名，還得換姓。”林若西淡淡地說了一句。


  “不是有姓成的嗎？我還換什麽姓？”成子非不解地問。


  “人家是耳東陳，不是成功的成。誰讓你自己信口開河，報了這麽遠的村子。不過我問老人，赤縣的西塘和清縣的東塘還真的是搭界地，兩縣的田地很多地方並列著，口音也是大同小異，這一點你倒是蒙對了。所以，你現在要改口，也來不及了。明天回清縣後，辦個臨時身份證吧。等事情調查清楚後，你再恢複你的本名也是一樣的。”林若西竟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根本不容成子非有別的想法。


  “我不幹。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成子非丟下這話，徑直往外走。


  “站住。”林若西帶著命令式的語氣喊，可這一次，成子非根本就不聽，氣呼呼地出了房間。


  客廳裏黑洞洞地，老人睡覺去了。成子非掏出手機借著手機的亮光，信步走到了外麵。


  鄉下的夜，除了幾聲狗叫外，真是靜得隻剩下成子非的心跳了。特別是滿天的星星眨巴眨巴地亮閃著，象無數個調皮的小姑娘在眨著眼一般。如果不是他接受不了改名換姓的事實，和林若西欣賞一下鄉下的夜，一定也是一件很浪漫的回憶。


  成子非一邊生氣，一邊又幻想著和林若西一起的浪漫。他和她才相處兩天，這兩天無論她對他多麽野蠻，可他卻是甜蜜的。等真的進入那個高大上的鴻浩時，他和她還能這麽近距離地相處嗎？

  林若西卻不聲不響地站到了他的身邊，說：“好美的星空啊，農村真美。”


  “如果我真的是這個村的農民，你會跟著我來這裏嗎？”成子非問。


  “你少廢話。我隻是要你臨時辦個身份證而已，而且就是這個臨時身份證，我也得找好幾個關係才能辦，你以為我容易嗎？跟著你跑這麽遠的路，我難道是為了我一個人嗎？可你呢？一句話不對勁，就給我撂挑子，到底你是男人還是我是男人啊？”林若西的聲音不大，大約怕驚動了老人，可就算是是這樣，成子非還是聽得明明白白。


  他隻考慮自己接受不了改名換姓，卻沒去想臨時身份證如何辦。說來說去，他的世界隻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除了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和虛弱的浪漫外，他又能真正為眼前這個女人分擔什麽呢？


  “對不起。”成子非小聲地說了一句。


  “對不起有屁用。是個男人就得有擔當，有目標，有抱負。你說，你有什麽？遇到一點不順就想一走了之？我告訴你，成子非，這個世界是幫強不幫弱，你越弱，就越會被人欺，被人疑，甚至被人踩。你已經經曆過了，個中滋味，你自己清楚。”林若西的話很有些重，但是她說得很平靜。


  成子非沒有反駁，他依舊仰頭看著星空，眨巴眨巴的星星不再是小姑娘的眼睛，而是連成了一條星河，一望無際地向遠方伸展，可這種伸展之中，有他的一席之地嗎？


  成子非很有些無奈，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說了一句：“好吧，我改。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林若西的頭也仰著，第一次站在一個男人身邊看著如此美麗的星河，她多想不談工作，隻談風花雪月。可是，她的風花和她的雪月注定不屬於身邊的這個小男生。


  “如果，我說的隻是如果哈，有那麽一天，你被柳鴻懷疑，或者可能被他拋棄的話，我願意負責。”成子非盡管想把話說得婉轉一些，可結巴中，還是說得很有些直接。


  “你負責？你告訴我，你怎麽負責？”林若西沒想到成子非提的條件竟然是這個，一時間又羞又惱。


  “我，我，我可以娶你的。”成子非結巴了半天，還是把這句話冒出來了。一個把貞潔給了自己的女人，他真的想在星空中，給她這個承諾。因為這樣的機會不多，而且這種沒有刻意營造的浪漫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你少做夢。我和柳鴻之間是契約婚姻，這輩子要綁在一起的。你懂什麽！”說著，一扭身，徑直進了老人的家。


  看著林若西被氣走的背影，成子非的心又如同第一次見柳鴻那麽沉重。他隻是看不慣柳鴻朝三暮四的德性，他也隻是想盡最大的可能讓她快樂一些。


  再說了，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東山再起的，他更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讓她刮目相看的。可是她為什麽就不肯相信他呢？都21世紀了，契約婚姻算個屁。


  成子非也不知道自己在星空下站了多久，等再回老人家時，林若西卻喊他進了房間，指了指床說：“一起睡吧。”


  “你，”成子非很有些不相信地看住了林若西，想問的話，卻問不出來。


  “你說的，都21世紀了，並排睡個覺不能懷個娃娃的。再說了，我們睡也睡過了，沒必要再這麽矯情地互相折磨是嗎？而且我不想讓老人看出我們吵過架，或者看出我們身份上的破綻，明白嗎？”林若西說得一套接一套的，可並排躺在她身邊，需要多大的定力才不能亂想，她知道嗎？


  “你睡吧，我坐床邊上靠一靠就行。”成子非說完，便順著床靠在牆邊，並且快速地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再和林若西多理論這件事。


  “矯情。”林若西嘀咕了一句，也懶得再理他，徑直鑽進了被子裏。可不知道為什麽，又累又困的她，硬是睡不著，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


  她越這樣，成子非越是緊張和尷尬，她一刻沒睡，他一刻就不敢亂動。好在她關了燈，房間裏黑洞洞的，她瞧不見他的表情。見她睡不著，他便忍不住說：“你要是睡不著，我們就說話吧。”


  “說什麽？”林若西問。


  “你想聽什麽我就說什麽。”黑暗中，成子非的聲音格外地溫柔，柔得林若西的心似乎被什麽揪起來一樣，不由說了一句：“講一下校花吧。”


  成子非一愣，她果然在意校花的存在，難道她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