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三更遇蠱
對於陸北辰來說,這大概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眼看把劉泰氣得臉色發青,陸北辰不慌不忙的從手裏拿出一個東西,說:“天師派弟子聽令。”
我一驚,抬頭望去,居然是天師寶印。
真正的天師寶印,在他的手裏閃爍著光芒。
“你?果然是你偷走了天師寶印?”劉泰大喝道:“別聽他的,他是盜賊!他偷走了我們天師派的寶物!”
“哦?”陸北辰一挑眉,說:“昨天你可是搜我身了,什麽都沒有搜出來,怎麽,這天師寶印就成了我偷的了?”
“既然不是你偷的,你一個外人,怎麽會有天師寶印這東西?”
劉泰質問道。
“是張天師給我的。張天師被你刺傷,此時不能動彈,隻能在床上看你們為所欲為,所以他給我天師寶印為信物,指揮天師派弟子,怎麽,劉泰,你怕了?”
劉泰一愣,往後倒退了一步,他咬牙切齒:“你胡說八道!來人啊,他就是偷走天師寶印的竊賊,拿下他!”
圍著他身邊的道士都在猶豫。
“你們怎麽不動彈?”
道士們哪裏知道這兩個人當中誰真誰假,都愣在了原地。
“我是天師派弟子,他是個什麽東西?”劉泰氣急敗壞,指著陸北辰。
雲掌門看不下去了,抓住劉泰的手腕,說:“陸北辰是我的親傳弟子,是茅山傳人,怎麽,比不上你這個心懷叵測的小人嗎?”
“混賬,混賬!”劉泰氣得跳腳。
而此時,一個人背著張天師出來了。
不是徐道士又是誰?
眾人都愣住了。
徐道士把昏迷中的張天師放了下來。
事實就在眼前,大家當然相信陸北辰了。
“拿下!”陸北辰一聲令下。
眾道士把劉泰牢牢的抓住。
“陸北辰,你個混蛋,你三番四次壞我的好事!還有你,徐若卿,你活不過今晚三更!”
聽到劉泰詛咒的話,徐道士的臉色蒼白了起來。
雲掌門上前給張天師把脈,說:“還好,隻是失血過多。趕緊送醫院。”
天師派的弟子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把張天師抬起來送去醫院。
這場鬧劇才宣告結束。
我看著徐道士蒼白的臉色,扭頭對雲掌門和令狐思思說:“徐道士中了蠱毒。被迫答應為劉泰做事。”
令狐思思上下打量徐道士一番,說:“看來剛才劉泰說的你活不過三更,就是要對你下手了。”
徐道士的臉色更白了。
“你怕了?”令狐思思笑嗬嗬的說。
“不怕。”徐道士搖頭。
“不怕就好。”令狐思思回頭挽起雲風輕的胳膊,說:“今晚上,讓我會會那個下蠱毒的人。”
“思思……”雲風輕想出聲製止,被令狐思思打斷了,她眨眨眼,說:“我們這裏有一張王牌。”
王牌?
是什麽?
令狐思思笑得開心。一旁的陸北辰晃了一下,我趕緊扶著他,說:“我們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陸北辰把手裏的天師寶印轉了轉,苦笑著說:“看來,這天師寶印,是必須得還給天師派了。”
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情形發生。
找了一間房間,我扶著陸北辰坐下了。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隱約的發燙。
“要不要去醫院?”我擔心的看著他。
“不去。”陸北辰搖頭,說:“我還是先休息一下。你陪著我,今天晚上,應該還有一場硬仗。”
今天晚上的發蠱嗎?
陸北辰很快就睡著了。
剛才他自己很快的用熱水擦了擦身體,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傷得有多重,此時見他睡著了,才猶豫著解開了他的睡袍。
鞭痕。
一道一道的觸目驚心。
我不忍再看下去,趕緊給他蓋上被子。
在睡夢中的陸北辰似乎是有感應一般,拉住了我的手。
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我伏在他一旁,也靜靜的睡了過去。
晚上23點,我醒了,揉了揉眼睛。
床上已經沒有人了。
我四處看去,隻見屏風後麵一個身影。
“陸北辰?”
我繞了過去,把正在給自己上藥的陸北辰嚇了一跳。手裏的棉簽也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看著他赤裸的後背,然後不忍的移開了目光,說:“讓我幫你嗎?”
“也,也好。”似乎是睡糊塗了,他有點茫然的讓我幫他上藥。
“疼嗎?”我問。
“還好吧,不疼。”
不疼才怪呢。我心裏想,手下也更輕柔了一點。
“小洛。”
“幹嘛呀?”
“你是在為我心疼了,是不是?”他忽然轉過頭來,笑得別有意味。
我覺得臉色一陣發燒,把藥瓶放到一邊,說:“你在胡說什麽?你傷得這麽重,是個人當然會心疼你了。”
“我可沒有說別的,你臉紅什麽?”
我臉紅了?我摸了摸臉,的確有點發燙。
他樂了,套上衣服,說:“走吧,我們去看看徐道士。”
哦,對對,那個倒黴的,被下蠱毒的徐若卿。
我們在院子裏轉了一個彎兒,就到了他的房間。
在他的房間裏,雲風輕喝著茶,令狐思思拿著一本言情小說在看著,坐在一旁的徐道士滿身的不自在,也是,看起來,雲風輕和令狐思思才更像是這房間的主人。
令狐思思看著看著言情小說,還一邊嘻嘻的笑了出來。
“徐道士。”陸北辰踏過門檻,我趕緊扶了他一下。
他憋不住笑,眼睛帶著笑意掃我一眼。
“哦,陸少。坐吧。”徐道士指著一張椅子。
“還不到三更啊?”令狐思思看看自己的手表。
徐道士的臉色刷一下白得徹底,跟粉刷過的牆壁一樣。
跟劉泰說的一樣,三更一到,他就慘了不是嗎?
“啪啪。”有人在敲門。
徐道士跳了起來。
令狐思思看他一眼,說:“慌什麽?”
她去開門,結果門外沒有人。
“什麽啊,鬧鬼啊?”
她話音剛落,就被雲風輕拉了回來,然後往地上一指。
一隻跟碗那麽大的蟾蜍,吐著舌頭。
令胡思思後退了幾步,說:“好惡心。”
的確很惡心,特別是這隻蟾蜍,還一個勁兒的蹦來蹦去的時候。
“嗖!”一個東西直接打入了蟾蜍的身體,讓它直接翻了一個個兒。
原來是雲風輕。
我們都鬆了一口氣,因為這蟾蜍的危險就如此解除了的時候,就聽到三聲啪啪啪的掌聲。
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一個女人,穿得跟黑寡婦一樣,走進了房門,然後一根指頭拎起了那隻蟾蜍。
出人意料的是,那隻蟾蜍並沒有死,還在蹬腿。
我們幾個人都後退了幾步。
譚婆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時候,雲風輕手裏的琉璃珠啪一下打了出去,再次命中蟾蜍,這個時候的蟾蜍被一下擊中,內髒的汁液,頓時弄了譚婆一臉。
譚婆抹了一把臉,嘻嘻的笑著,然後從袖子裏送出了一條紅色的東西。
那東西,很像我曾經買過的紅色的腰帶,但是不是,隻是一條蛇!
眼看那蛇嘶嘶的到處爬著,譚婆忽然跳了出去,大笑著:“你們好好享受吧!”
見鬼,這個老妖婆!
紅色的毒蛇搖頭擺尾,頓時在屋子裏的四角都出現了無數的小蛇。
此時,雲風輕手裏不停下,而令狐思思卻拿著一把水果刀在想著什麽。
陸北辰抱著我躲著蛇,而此時令狐思思卻笑了一聲,說:“譚婆這家夥真的該死。
說著,她撲了過去,那樣子是要殺蛇?
我害怕她被蛇咬傷,過去一拉她,結果,那把水果刀不小心劃破了我的手心。
血,滴落在地上。
“呀,小洛,你沒事吧!你怎麽突然撲了過來?”令狐思思扔了匕首。
雖然疼,但是好在隻是劃了一下,傷口不深,估計過幾天就好了。
鮮血滴落在地,那些蛇頓時都四散而去,一條都不見了。
而這個時候,一旁的徐道士就跟犯了癲癇病一樣,渾身抽搐起來。
“徐道士!”
令狐思思趕緊給他喂了一個藥丸,然後好像為了避免他吐出來,還用自己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弄得徐道士直接翻了白眼。
過了一會兒,徐若卿就跟沒有骨頭一樣,直接沿著座椅滑落下來。
令狐思思踢了踢他,說:“不過是小小的蠱而已,真沒用。”
雲風輕不由的搖頭寵溺的看著她,那眼神讓我心裏一動,我回頭看向陸北辰,他卻皺著眉看著我的手。
“該包紮了。”他拉起我的手,說:“要不然會留下傷口,這幾天是別下水了。”
“你受傷了,我也受傷了,我們真是難兄難弟。”
從小就是野孩子,破點兒皮算什麽。
陸北辰的緊張的樣子,看在我眼裏,卻讓我覺得十分的好玩。
於是,沒有人管癱倒在地上的徐道士,我們四個人,直接從他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令狐思思徑直挽著雲風輕興高采烈的走了,用她的話,很直白的說:“今晚侍寢!”
不過,她的手上,可是血糊糊的一片呢,都是我剛才流的血。
陸北辰沒有說什麽,用塊手絹給我包起來,說:“先回去上點藥。”
“嗯。”我點點頭。
“所以今晚上睡我那兒?”
“呸。”我啐他一口。
“你看,令狐姐和雲掌門都發展到侍寢的地步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快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