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會議議程
看他這副鬼樣子,我簡直是要咬他了。
但是在他麵前,又不好把身上的肚兜給脫下來,隻得抖抖的抓起一旁的浴巾圍起自己來,湊過去問那個擦鼻血的人,說:“好看嗎?”
“好看。”
“都看見了?”
“都……”
可不是都看見了?
他一愣怔,我對著他就是一腳,把他直接踢下了床,然後自己鑽進被子裏去了。
許久沒有響聲,他該不會是被我一腳給踹死了吧?
不管他!死了最好!
我直接蒙頭大睡。
第二天,就是大會開幕式了。
我起床嘟囔著,無論哪個地方的大會都要搞一個形式上的開幕式,真是無聊至極。
陸北辰一上午就沒有跟我說幾句話,大概是我那一腳真的把他踹得很疼。誰讓他脫我衣服的?見鬼,被他剝了衣服,我都想砍死他了!
如果不是什麽東西都是他出錢的話……
想到這裏,我又氣短了……
開幕式上,各家門派的掌門都到齊了,德高望重的,都在主席台上亮相了。
雲掌門沒有來,因為我看到有著他的名字的座椅後麵,還是空的。
然後武當山的掌門,開始念一份十分“公文化”的開幕致辭,聽得我昏昏欲睡,而一旁的陸北辰,反而聽得十分的認真。
當我被身邊的人一推的時候,致辭正好結束。
陸北辰湊近我的耳朵,說:“等會兒別睡了,以後都是重頭戲。”
“什麽重頭戲?”我愣住了。
然後武當派掌門,開始宣布會議議程。
第一項, 就是為弟子受符錄。
第二項, 就是商討幾個門派的掌門更替事項。
原來如此。
陸北辰拉了拉我的手,說:“我替你掛的名頭是南茅山的,等會兒,票發下來,你要投陶立一票。”
“不是吧?陸北辰,你真的要支持陶立?”
反正,我不喜歡陶立,他看起來陰森森的,並不像是什麽好人。
“對,就是他。別忘記了,我和他之間有交易。”
道教音樂聲響起,一群群道家弟子,都上台領取符錄。
陸北辰一個一個的掃過他們的臉,似乎要把他們的臉都記住。
第二項議程終於開始了。
第一項, 果然就是處理北茅山掌門的事。
我攥緊了拳頭。
身邊的陸北辰解釋著:“你要知道,門派的掌門之位,跟古代不一樣。古代是終身製,現在是任期製,一任隻有五年。以後要投票選舉下一任的。當然也有很多掌門連任。”
“可是,這不是門派的內部事務嗎?為什麽要到這裏來呢?”
“為了避免作弊。”陸北辰很簡單的一句話,解釋了這個原因,說:“當年就有一個門派作弊過。”
“哪個門派啊?”
陸北辰看了看四周,然後說:“北茅山。”
怎麽又是北茅山?
無語了。
選票發下來了。我拿著筆,在後麵的名字處一筆一劃的寫上了“陶立”的名字。
一堆選票放進了選票箱裏。
然後第二個門派的選舉又開始了。
當第二個門派選舉的選票填好,第一個門派的選票統計已經完成了。
武當派掌門不疾不徐的念著票數。
雖然誰當掌門跟我無關,但是我卻緊張起來。
我聽了一會兒,陶立的票數最高。
此時,我瞥了一眼,坐在北茅山席上,紋絲不動的陶立。
雖然他不是好人,但是這份沉穩,我相當佩服。
“我宣布,陶立當選下一任北茅山掌門!”
武當派掌門的話一出,許多北茅山弟子開始鼓掌。
而陶立的臉上隻有一副淡定的樣子。
選舉終於結束了。
第二項, 就是各門派提出議程了。
我屏住呼吸,看陶立掏出了一個折好的信,遞了上去。
是要重新調查以前的案子嗎?
武當派掌門是負責拆信,念信的,當然了,他念的議題,當然是隱去了提議者的姓名。
“第一個是關於北茅山的,有人質疑現在的茅山聖使,是假的。提議調查此事。”
天,這是誰提出來的?
我看到陶立的臉色頓時變了。
“第二個,還是關於北茅山的。提議重新調查前茅山掌門陶築被殺一案!”
這個,應該就是陶立的提案了吧。
這句話一出,引起了一片竊竊私語。
“第三個提議,要求在江蘇徐州再建碧霞宮。”
第四個,第五個提議都被念出來了。
我悄悄捅了下身邊的陸北辰,說:“你說,那第一個提議,是誰幹的?”
這個提議,當然不可能是一心想讓陶茉當茅山聖使的陶立幹的。
“我也不知道。”
陸北辰也不知道?
我的目光一一掃過,周圍的那些人。
他們的臉上或是平靜,或是興奮。
到底是誰提議的呢?
是一直穩健的泰山派?還是一直平淡的崆峒派?還是最近走下坡路的天師派?
知道陶茉當選新任茅山聖使的人,好像並不多。
到底是誰呢?
上午的會議議程終於結束了。
陶立臉色相當難看,他走過我們身邊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有打。
這算是用完了就順手扔掉的典型嗎?我苦笑。
陸北辰也不在意,說:“別管這些人,他們一天到晚處理得破事最多,那副樣子應該是看誰都欠他錢。”
他四處看了看,道:“不過,為什麽,師父還沒有來?”
是啊,南茅山的席位都坐滿了,就是不見雲風輕。
陸北辰撥打了對方的電話,但是電話裏隻有忙音。
“雲掌門怎麽了?”我問。
“不知道,沒有人接電話。”陸北辰回答。
“我打一下令狐思思的電話。”
令狐思思應該在雲掌門身邊的。
但是令狐思思的電話也沒有人接。
看著陸北辰的臉色,我的心也沉了下去,但是卻自我安慰的說:“陸北辰,該不會是他們又出去遊山玩水了吧?”
令狐思思是一個旅遊達人,從廣東到湖北,一路上說不定,正滯留某地看風景呢。
陸北辰一皺眉,說:“但願。”
我也不好說什麽了,跟著他走進了餐廳。
他端著盤子,和南茅山的那些弟子們混在了一起。
過了一會兒,他又重新回來了,說:“他們說,師父和令狐早就出發了。”
“早就出發了?那為什麽還沒有到?那為什麽沒有電話和信息?”
這也是奇怪之處。
按照他們兩個的能力,也該不會是在路上出事了吧?
惴惴不安當中,下午的議程又要開始了。
我坐下才知道,原來提出的議題,要經過各派的辯論,才能正式實行。
而首先第一個拿出來的,就是茅山聖使的問題。
而讓我驚訝的是,首先站出來的,居然是崆峒派的人。
崆峒派的掌門,他站了起來,說:“我聽說茅山聖使又重新出現在了茅山,但是不經過我們道家大會的論證,就承認了對方是茅山聖使,也太不嚴謹了吧?”
他怎麽知道茅山聖使的事的?
陶立抖了抖衣服,站了起來,說:“顧掌門,你遠在甘肅,都能知道我北茅山的事?”
顧掌門一愣,他接著說:“這件事,哪個門派不知道?”
“那你憑什麽說我們北茅山的聖使?”
“因為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不得不這裏提出來。難道陶掌門忘記了?唯獨隻有茅山聖使,才能引出三茅真君的寶物?難道你忘記了,唯獨隻有茅山聖使,才有和張天師封印妖族的權力?”
陶立盯著顧掌門的臉看,他不言語。
“怎麽,陶掌門沒有話說?”
“關於這件事,我會帶我們的茅山聖使,來這裏解釋的。”
“我要的不是解釋,而是確認,她就是茅山聖使,無疑。”
陸北辰在座位底下又攥了攥我的手。
陶立無奈,扭頭:“把陶茉叫出來。”
陸北辰湊近我的耳朵,說:“陶立為了當掌門,已經把陶成給軟禁了。”
這樣也行?
那前去傳令的北茅山弟子,腿腳很快,不一會兒,陶茉就來了。
按理說,她的父親被囚禁,她應該很憤怒,但是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出這些來。
她的美貌,頓時吸引了不少在場的人的目光。
武當派掌門作為主持人,對她的印象似乎不錯。
他點點頭,說:“你就是新任茅山聖使?”
“我就是。”她點頭。
“那你可否向我們證明一下,你的能力?”
說著,陶立就提了一個籠子上來,說:“這個是我捉來的妖怪。一隻黃鼠狼精。”
這就是要用黃鼠狼來試驗了?
隻見陶茉接了刀子,不太情願的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把血滴落在籠子裏的黃鼠狼上。
我們正屏息看最後的結果。
但是此時,卻啪啪啪啪的聲音連綿不絕。
有人直接打破了會場上的燈!
雖然這個時候不是晚上,但是已經讓現場亂成了一團。
“保護掌門!”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剛要抓住陸北辰的手臂,但是卻被人衝散了。
這些沒有素質的中國人!
而此時,屬於下午的天,卻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有人在作亂了!
我身邊有人亮起了手裏的手電筒,有人亮起了手裏的打火機。
“陸北辰!陸北辰!”
在明火中,我怎麽也找不見陸北辰的蹤跡!
混亂,更甚。隻聽我身邊一聲驚呼,我們所呆的地方忽然猛地塌陷下去。